谢瑶拽住缰绳的手死死内陷,指甲嵌在掌心,掌心的疼痛不及心间的万分之一,指节拽的隐隐泛白。
    元秀说周尹书与她有过夫妻之实,她自然是不信的,周尹书性冷寡欲,怎会上一个雏妓出身的女子,她觉得元秀就是在扯谎来膈应自己,才寻了姐姐谢惜的事情去激她。
    谢瑶是打马球的好手,激她要是能赢自己便将周尹书与谢惜的事情告诉她,她原以为元秀不会骑马,但是没成想她竟也是好手,随了侯南飞一同将自己与族弟打的败退。
    谢瑶一时恼怒嫉恨便使了些手脚将她从马上摔下去。
    但是看着底下那人面色惨白无力,她亲眼看见元秀衣袍下渗出的血,脑中一片空白。
    胸腔一片激荡,却不得不认清一件事,她没骗自己,周尹书竟真的与她同房行礼,但是为什么自己就不行?
    周尹书多次拒绝自己的示爱让她蒙羞,但是却去上一个没人要的雏妓,还允她怀了孩子,嫉妒就像火一样的烧开在自己的胸腔内,看着侯南飞抱了元秀就要走,也看见周尹书眼底如万丈玄冰,气息凌厉可怖的朝着自己这里走来。
    谢瑶骑在马上一言不发,眼中透了怨恨,周尹书从侯南飞怀中将人抱了过去,又抬首看了眼谢瑶便匆匆的朝着马场外离去。
    萧煜帮周尹书辞谢了穆老夫人,转身便随了周尹书离开山庄。
    周尹书抱着元秀,马车行在道上。
    元秀自是看见衣袍下渗了大半的血,她脑中也是怔楞许久,忽又是一番绞痛,最后隐着一丝难忍的看向周尹书。
    周尹书闭目,但是拥她的手渐渐用了力,元秀没忍住腹下的一阵绞痛便是昏睡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便是躺在隐雾山庄里,碧水瞧见她醒了便对着坐榻上的周尹书说了声后扭身出了门。
    周尹书睁眼看她,大夫说了,是小产,快叁月了,胎未稳便是跌了马,自是保不住的,只配了药说好生养着以后不耽误开枝散叶…
    他死死的看着那小脸惨白让人怜惜的元秀,心中一阵混沌与复杂,她有孕难道不知吗?为什么要打马球不与自己说,为什么还是与侯南飞一道?
    元秀睁着杏眼看他,转而又盈了满眼的水光,泫然欲泣,最后咬着唇,酸涩的泪流了下来,瞧不见周尹书眸中对自己的疼惜,心中酸楚更甚。
    她想开口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周尹书的模样无非不就是告诉自己,她与周尹书有过孩子,但是现在,没了。
    “为什么?”
    周尹书启了有些沙哑的声问她。
    “你与侯南飞打马球的时候还欢喜吗?你这么贱吗?勾着我还看着旁的人就不怕捞不了一个嘛?”
    周尹书由着些许怒意的问最后变成怒斥,让半撑坐在榻上的人泪珠子更是不要钱一样的掉着,止不住的看着他,但却不说话。
    周尹书看她无话不自嘲笑了几声,起身便欲离去,忽又站定脚步,背着身与她道。
    “既然你无心在我身上,那我行行善心放了你,权当这段时间你与我纾解情欲的报酬,从今往后你愿意待在这处便待着,不愿待着,呵呵,普天之大你爱去哪便去哪,我周尹书便不多奉陪了。”
    听着周尹书的话,元秀满面不信,睁着瞪圆的眼望着他又是踏出的步唤他,留他。
    “不是的相公,不是这样的,呜呜。”
    周尹书沉着脸色,步步踏在元秀的声中出了屋,只留了身后那娇人沉声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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