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此言不错!”
    女皇缓缓点头,对太子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笑道:
    “如此贤才,文武双全,武胜三捕头南宫葵,落笔则生祥瑞,如此贤才在我大梁可不多见,朕是该好好的赏赐于他!”
    “多谢陛下!”太子拜谢。
    “……”
    少司寇瞥了眼作揖的太子,目光微凝,心里嗤笑道:“太子啊太子,你谢什么谢,老夫都不敢代苏文学谢恩呢!”
    但太子犹似未觉,紧接着又说:“陛下,苏文学之诗才,儿臣万分仰慕,请陛下降下恩旨,调苏文学入东宫。”
    “……”
    太子话音一落,女皇面色顿时为难起来。
    然而,她还没有搭话,就听下面的少司寇侧身看着太子说道:“太子殿下,凡事都要讲个先来后到吧。”
    “少司寇此话何意?”太子疑惑。
    “下官入宫面见陛下,是为了恳请陛下降旨,将苏文学调入我刑狱司!”少司寇说道。
    太子闻言大吃一惊,侧身对着少司寇说道:
    “少司寇玩笑开过了吧?苏文学诗才绝艳,应该来东宫才是,而且苏文学是一个书生,去刑狱司作甚?”
    “太子殿下,有些事你可能有所不知……”
    当下,少司寇将苏贤的“幽闭之法”侦破刑狱司三大悬案之事相告。
    最后总结道:
    “苏文学在拷问人犯之事上,有着罕见的天赋,甚至就连三捕头南宫葵也多有不如……所以苏文学必须来刑狱司,老臣将以‘五捕头’之位相待。”
    “……”
    太子吃惊一阵,然后嗤笑道:
    “拷问人犯之能?此乃小道耳,只有诗词文章才是真正的本事!若苏文学去了刑狱司,必不能发挥其真正的才能!”
    “相反,若是苏文学来我东宫,他的诗才文彩便能得到极大的发挥……”
    “……”
    御书房内,少司寇和太子争辩起来。
    两人互不相让,都有必须招揽苏贤的理由。
    太子是为了争一口气,他必须要抓住这个机会,不惜一切将苏贤抢夺过来,为将来的道路储备人才。
    少司寇有两个原因,其一,是欣赏苏贤的天赋,其二,要抢在御史台的前面,将苏贤招揽,避免未来陷入被动的局面。
    总之,两人各执一词,互不相让。
    ……
    女皇面有难色,坐在龙椅上久久未曾说话。
    耳中听得少司寇和太子的争辩之声,她竟也心生将苏贤招为己用的念头……但这个念头一闪而逝,因为苏贤是她最宠爱的女儿的人。
    过不多时,少司寇和太子愈吵愈烈,两人间的距离也逐渐缩短,面红耳赤,甚至已有动手打一架的趋势。
    女皇心里顿觉烦躁,猛一拍桌喊道:“够了!”
    御书房中的吵闹声顿时戛然而止,只有女皇的声音在回荡。
    面红耳赤的太子和少司寇纷纷退回原位,整理着各自的情绪。
    “你们一个是当朝太子,一个是刑狱司少司寇,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今日在朕的面前为了一个人而大吵大闹,成何体统?”
    “老臣(儿臣)知罪,请陛下责罚!”
    “罢了。”
    女皇挥了挥手,缓缓道:
    “你们的心情,朕都了解,你们都想招揽苏贤,朕也能理解,但……”
    女皇脸上仍有难色。
    少司寇和太子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最后女皇脸上的难色渐消,她已找到一个法子,说道:
    “但苏贤苏文学,现在已是兰陵府中之人,且先不说苏贤的意愿,兰陵同不同意放人便是一大难关!”
    “你们也不用再争吵了,朕心意已决,立即休书询问兰陵的意见,若兰陵不愿放人,那此事就此作罢!”
    “……”
    说完后,女皇当即对一个女官吩咐道:
    “去准备书信,待朕过目后八百里加急送往瀛州。”
    “遵旨!”
    一位女官立即提笔作书。
    御阶下面。
    少司寇和太子脸色骤变,但因见女皇心意已决,便知此事无从更改,两人都不由摇头叹气,一脸惆怅。
    不过很快,少司寇便恢复如常。
    他之所以要招揽苏贤,其一是欣赏苏贤的天赋,其二,则是怕御史台抢先将苏贤招揽。
    第一点其实无妨,以后只需与苏贤打好关系即可,少司寇准备亲自去见苏贤一面,相信凭他那张老脸,苏贤的天赋也能为刑狱司所用。
    第二点更不用担心了,刑狱司都招揽不来苏贤,御史台就更招揽不到,还担心什么?
    真正万分沮丧的其实是太子殿下。
    但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太子数次欲言又止,终究是不敢违逆女皇的意愿,只得一脸灰白的站在那里……
    很快,女官写好书信,女皇亲自过目后,吩咐立即送往瀛州。
    少司寇与太子也离开了御书房。
    经此一事后,女皇的脑袋终于彻底清醒,不用女官念奏疏,她可以亲自批阅……
    转眼,日渐黄昏。
    女皇终于处理完了堆积的奏疏。
    她伏案揉着眉心,忽然吩咐道:“对了,朕还忘了一件事。”
    女官们立即做洗耳恭听状。
    “派人去刑狱司,督促他们尽早处理完三大悬案,然后该放人的放人,该抚恤的抚恤,该该抓的就抓,该砍头的就砍头!”
    “遵命!”
    一个女官下去安排。
    女皇继续揉着眉心,对其余女官挥了挥手。
    女官们鱼贯般退出御书房,她们知道,女皇想要独处一段时间。
    御书房内,女皇停止揉捏眉心,她的脸色变得十分肃穆,不见悲喜。
    不知过去了多久,感觉身子有些僵硬的女皇缓缓起身,走到一排书架前,从一个暗格中取出一只小木箱。
    打开木箱,里面静静躺着一些小物件儿,首饰什么的。
    但女皇直接将首饰倒在了地上,然后一番操作,打开木箱中的一个暗格,从里面取出几封纸面泛黄的信封。
    她拿着信封细细抚摸,动作很慢很轻很柔,一脸肃穆,不见悲喜,似乎陷入了某种久远的回忆。
    这些信封,可不是简单的信封。
    只见那封面之上,写着这样几个遒劲的毛笔字:“本王的亲亲小宝贝!”
    然后是落款,赫然便是那“雍王”二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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