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之上,九限大阵,九极遮天图腾。
    “轰轰轰……”
    磅礴剑意滚滚如巨浪,在虚空之中掀起万丈狂澜,竟有天地崩裂之兆。
    “怎么可能?”
    第二圣使被眼前一幕惊呆,神情呆滞如傻。
    纵然他经历过无数生死大战,几乎与当世所有巅峰强者交过手,但想眼前如此惊世骇俗的力量,却是他从未见过的。
    更为恐怖的,这股力量竟然来自一名天觉圣帝!
    聂天,当真没有极限吗?
    难道他真的能,超脱天武圣帝的终极禁锢吗?
    其他圣使也纷纷愣住了,震撼之情,难以言说。
    “嘭!”
    而在此时,剑影庞然而落,好似万丈山壁倾塌下来,在虚空之中震动。
    一股强悍刺目的剑意之波激荡开,如倾世之浪,恐怖扩散。
    “喀喀喀……”
    “轰轰轰……”
    剑波所过之处,空间被直接撕裂,时空风暴如潜伏的巨兽,纷纷冲出。
    “喀喀喀……”
    而在同一时刻,圣使歃血凝成的血之结界,也终于支撑不住,开始急速地崩裂。
    “撤!”
    第二圣使见状,双瞳骤然一缩,低吼一声。
    可惜的是,已经太晚了。
    “嘭!”
    下一瞬间,血之结界再难支撑,直接崩碎,化作巨大的血芒,消散虚空之中。
    顿时,恐怖的剑意弥漫而出,尽是化作无数剑刃,好似风暴一般,撕裂一切。
    “砰!砰!砰!”
    随即,惨烈的炸裂声响起,十几位圣使,还来不及做出半点反应,竟是难承剑气之强,纷纷自爆而亡,化作血光而散。
    威名赫赫,震铄诸天的十七圣使,竟在一瞬之间,殒命绝半。
    唯有第二圣使和第三圣使两人,实力稍强,勉强撑住。
    但他们却是周身被剑刃撕裂,血肉模糊,简直看不出人样了。
    “圣使歃血,也不过如此!”
    牧天嘴角扯动一抹冷冽,双瞳之中森寒,让他看上去就像是从地狱之中走出的杀神一般。
    “老二!老三!”
    而在高空之上,第一圣使依旧没有突破遮天图腾,看到下方惨烈一般,嚎啕一声。
    “第一圣使,你还要逃吗?”
    聂天猛然抬头,一双眼睛如凌冽利刃,死死锁定第一圣使。
    第一圣使先是一愣,随即竟是冷静下来,身影一动,来到第二圣使和第三圣使的身边。
    既然已经逃不掉,不如尊严地死去。
    “聂天,老夫不得不承认,你的实力是老夫生平仅见,即便是当初全盛状态的东皇峥嵘,也不如现在的你。”
    第一圣使目光沉肃,道:“但你的力量,并非来自你自身,而是借助九极混沌。”
    “那又怎样?”
    聂天嘴角扯动,冷然一笑。
    的确,正如第一圣使所说,他的力量来自九极混沌。
    但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
    若是能掌控九极混沌,那这力量,跟他自己的力量,又有什么区别呢?
    “九极混沌兽,乃是天地至尊元兽。”
    第一圣使目光微微一沉,竟是闪过一抹异芒,道:“你就从来不好奇,天地元兽是从何而来吗?”
    “天地元兽,自天地孕育之初便已存在,有什么奇怪吗?”
    聂天脸色微沉,上前一步,周身剑意激荡,融合九极混沌之力,好似能撼动天地。
    这种强大到近乎无限的力量感,让他非常兴奋,如同将天地踩在脚下一般。
    “你我虽是各为其主,但恕我直言,这股力量对你而言,并非好事。”
    第一圣使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剑意气息,如同无形巨手,将他死死笼罩,但他却已是不惧,反而淡淡道:“若是你一直依靠这种力量,你的心性,早晚会被混沌吞噬。”
    心性被吞噬!
    听到这样的话,聂天目光剧烈一颤,神魂竟是莫名一震。
    “第一圣使,你的话我记住了。”
    片刻之后,聂天稳了稳心神,道:“我想知道,天道圣阁为何要杀我?”
    “很简单,你的天赋太高,力量太强,强到足以撼动诸天的平衡,所以不得不除。”
    第一圣使倒是不做作,直接说道。
    “仅仅是这样吗?”
    聂天嘴角扯动一抹冷意,反声一沉。
    这个理由,站得住脚。
    但也仅仅只是,站得住脚而已。
    但聂天不相信,若只是这个原因,天道圣阁会接连拍出两大圣护,十七圣使来杀他。
    或许,在天道圣阁的历史之上,从来没有任何人,能让圣阁如此兴师动众。
    所以,他猜测,这一连串追杀的背后,一定还有更深的原因。
    “聂天,你很聪明,但是你面临的是必死之局。”
    第一圣使神情有些古怪,看向聂天的眼神也变得十分诡异,说道:“纵然你有逆天之能,也无法与命运抗争。”
    “命运吗?”
    聂天却是一笑,道:“或许在你们眼中,命运是无法抗拒之力,但在我看来,命运不过是弱者的借口罢了。”
    “是吗?”
    第一圣使同样一笑,道:“诸天轮回,循环不息。创生毁灭,俱在其中。诸天之存亡,是无法违逆之事。只有除掉你这个异数,方能在毁灭中,保留一线希望。”
    牧天目光微微一凝,脸色有些阴沉。
    以往,他听到这样模糊不清的话,都会不以为然。
    但这一次,他却有一种莫名的触动。
    “聂天,老朽年轻时,也曾和一样,以为只要有足够的实力,便能逆天而为。”
    第一圣使见聂天有所触动,又道:“可惜,后来经历太多事情,才明白命运之力,是无从抗衡的。”
    “是吗?”
    聂天双瞳微微一缩,眼中涌动一抹凌冽的杀意。
    “老朽大限既到,就不麻烦你了。”
    第一圣使却是嘴角微微扬起,眼中没有半点畏惧,反而是极致的淡然和安详。
    随即,在聂天尚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第一圣使竟是突然身躯一震,一股狂力涌出。
    “砰!砰!”
    顿时,第二圣使和第三圣使竟是直接爆体而亡。
    “你……”
    聂天双瞳一缩,不由得脸色一变。
    “聂天,诸天存亡早已注定,切莫勉强。”
    而在下一刻,第一圣使淡淡开口,随即周身血气激荡,生机极速消亡。他,自废元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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