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用最肮脏、最下作的方式将你栓在身边,哪怕你的眼里只有我令人作呕的下体。”
    门的打开和关上都是有不同意义的。
    尽管她按时进食,而那些滚进食道与胃,再到大肠,然后成为一些无法名状物体的东西按理说是足以供给她足够的养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削瘦虚弱。她看着镜子,再透过镜子看自己的肚腹,那已经有浅浅的肋骨样子的腹部,还有发白的嘴唇和会说谎的眼睛。
    她总是期待自己在明天,或者是后天,在镜子前,或在床榻里死掉。
    让自己看着这具恶心,被一双手抚摸了每一个角落的身体死去是一件极其美好的事;而在床榻上死掉,那更好不过了。让每一个夜晚都潜伏在身边的鬼被挖开心口,掏出心脏。
    就算每一次他看向自己的眼睛时只能捕捉到一片黑色,绝望且没有任何迷人的光彩的黑色,可自己的眼睛不会欺骗她。她没有一刻不想从这个房子离开,哪怕是从窗户上跳下去,把身体摔成扭曲的模样,变得血肉模糊,内脏顺着血流哗啦啦的淌满地面也好。
    可窗子很结实,这个地方也很大。
    他一直知道自己的姐姐讨厌什么,恐惧什么。可他控制不住自己,他的手总是不由自主的捡起任何属于他姐姐的东西,也总是不由自主的探入身下,拼命汲取同一个屋檐下的不同味道。它们是粮食,是恶徒填入肚腹的东西,每一丝干净清冽的味道总是在清晨,午间,傍晚亦或者是深夜转变成散发腐臭的甜腻味的欲望。
    他渴望她的身体,无论是干瘪的乳房还是细窄的腰肢。
    他的手无法产生文字里描述的温暖与狭窄,所以这份欲望每每随着释放就会变得更重一些。直到被打碎面具的那一天,已经充斥着身体任何一寸肌肤的污泥在那个午后从嘴里喷涌而出——肮脏,污秽,腐烂的肉。
    他无法理解这朵高洁的红玫瑰,即便被这样的玩意给整个吞咽进去,她依旧长着尖刺,并且还是如同昨日那般艳红。
    他爱极了。
    这朵永远不会臣服在身下的玫瑰,将她折断的那一瞬间,看着撕裂开的纤维以及断成两截的身体才是真正的快感与征服。
    他甘愿用布满伤痕的丑陋身躯去拥抱玫瑰的尖刺,并且跪倒在她的脚边,亲吻她的趾头,用自己最虔诚的动作在她体内抽动。等到她腐坏的时候,再用牙齿咬掉那颗虚假的、不属于屹立在荒原上的玫瑰的头。
    他期待着玫瑰腐烂的那天。
    他抗拒着玫瑰腐烂的那天。
    下腹
    和其他人不同,粗大的物什第一次进入她的身体时,从脑海里浮出的第一次词并不是疼痛,而是伴随着腹部的起伏出现的强烈的恶心感,然后她才感受到了疼痛。被从脸上撕下附着已久的面具的恶徒已经不再需要掩饰他的任何欲望,也不需要挂出弧度恰到好处的笑去蒙住她的眼睛。
    于是在这间房子里,以及房子周围的土地里都被他的欲望所笼罩着。
    在最初把罪恶哺育起来的温床里,至今还散发着浓郁的情香。而那件垫在她后背的白色衬衫,连同沾染其上的初血被保留在恶徒的卧室里。他将白衬捧为至宝,看着滴落在刺眼的白色里的艳红,如同玫瑰花瓣一般的红色变成了黑色。
    他曾指着那颜色笑着说:
    姐姐,你看。
    那浸满每一条丝线的,属于她的味道让人沉溺其中。他渴望的要命,想要再次看到洁白的腿根处流淌下绮丽的红线的画面。将脖子仰起,任凭汗珠从额角滑落,最终舔过他的喉口。他压抑着沾满水汽的喘息,却怎么都止不住逃窜的低吟。
    他想再次看到那副画。
    只有在那一个瞬间才能让他安心。
    所有使他神经紧绷,让他极度不安的且嫉妒不已的东西在那一刻都消失殆尽。她的朋友、父亲和母亲、任何东西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多好啊。他低头垂着眼睛盯着她的脖子。
    多好啊——只要用两只手就可以让她窒息而死,或者扭断这漂亮的家伙,他的呼吸平静极了,带着薄茧的拇指温和的摩挲附着在骨头上的皮与肉,他的眸子又暗了些。这买卖简直不能再公平了,只需要杀了她,一切都会解决的干干净净的。
    令人作呕的往事,那些恬不知耻围绕着她的臭虫,身上伤痕的始作俑者,她的不安分......
    它们都会随着她眼球的凸起,停止活动的心脏和呼吸全部从自己的生命中抹去。
    多好的事,他伏下身子在她的喉咙吻去。
    「再多看看我吧,姐姐。」他喃喃,「只看着我吧,求求你。」
    ——我快要嫉妒到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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