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不可能瞒一辈子。
    他自己是没胆量告诉君菀的,更害怕看见她的反应,哪怕君菀眼里有一丁点的厌恶他都会忍受不了。
    所以当时君菀说要去找申屠蓉单独约的时候,他就想到申屠蓉这个憋不住的性格会在君菀面前聊起他。
    自己不敢说,那就让别人说吧。
    借由别人的口中知道她的反应,他会觉得好受一些。
    申屠蓉被宴盛司一句‘你们所有人的习惯性格我都倒背如流’给吓到了。
    真是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却也觉得在情理之中,做到这一步了,也难怪她们这些人在宴盛司面前完全不够看的。
    他是在把所有人当成商业上的竞争对手在看待的。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聊了你,你和你家没住家里那三个哥哥的事情。”申屠蓉只能老老实实的说:“没说多的,就,就说了你是怎么对付他们的。”
    宴盛司沉默了一会儿,问:“君菀怎么回答你的?”
    申屠蓉看了他一眼。
    宴盛司其实就是想问这一句吧?
    申屠蓉悄悄的往下瞄了一眼,发现宴盛司的手是握成拳头的。
    他远没有自己脸上表情看起来的这么平静。
    申屠蓉很想大吼一声,人家讨厌你啦!然后狠狠扎疯狗一刀,谁让他今天老吓唬她!
    “唉。”申屠蓉叹了一口气,可惜君菀不给她这个机会啊。
    宴盛司听她叹气的时候心都揪起来了,可脸上还要做出不在意的样子。
    “尤其是宴家老四那个事儿,君菀说……”申屠蓉故意卖了个关子,然后无力的道:“说他是自食恶果,从头到尾没说你一句不好。”
    宴盛司的手猛地松开了,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的指尖瞬间回血,晕开一片刺目的红。
    申屠蓉气呼呼的说:“人家觉得你是好人,讲道理的,是天使!原话!”
    结果呢?
    狗司不配!
    呸!
    上来就和她说‘谁要听你讲道理了’。
    申屠蓉气了一会儿,抬起头却看见宴盛司垂着头,眼睫微微发颤,然后……他的耳朵红了?
    申屠蓉揉了揉眼睛,仿佛觉得自己可能瞎了。
    宴盛司是在害羞吗?
    疯司也会害羞?
    她往前走了两步想看看宴盛司的脸,宴盛司却背过身去,声音丝毫没有起伏的道:“你可以走了。”
    申屠蓉:“!!”淦!
    但她不是君菀,她还没胆子捧着宴盛司的脸看红不红。
    申屠蓉拎着包乖乖走人了。
    而君菀看完了手上的资料,转头一看,发现申屠蓉没了。
    但!这不是最主要的。
    君菀就和发现了新奇大陆一样,三步并成两步走过去直接伸出手捧住了低着头的宴盛司的脸。
    “宴盛司,你脸怎么了?红成这样?”君菀凑了上去,发现宴盛司真的脸红了,从耳根红到脖颈。
    而且触手滚烫。
    “怎么了?”君菀完全摸不着头脑,“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
    宴盛司被迫抬起头,他眼睫轻轻颤抖,眼神都不敢和君菀对视。
    君菀觉得他是天使?
    这种老掉牙的词儿是他最讨厌的,但从君菀的嘴巴里出来,他就觉得温柔又浪漫。
    “没事。”宴盛司避开君菀的目光,握住她的手,“这里面空调太热了。”
    “那我们出去?”君菀狐疑的盯着宴盛司看了两眼,最终什么都没看出来,只觉得他怪可爱的,就忍不住摸了一把他的脸。
    宴盛司一声不吭,乖乖被摸。
    两人走出大厦,宴盛司脸上的红都没退完。
    “这个潘晶晶肯定是有问题的。”君菀拿着资料非常笃定的道。
    “恩。”
    “而且潘晶晶变成现在这样也一定和林森有脱不开的关系。”
    “恩。”
    “我往潘晶晶身上查,肯定能抓到林森的把柄。”
    “恩。”
    “你今天怎么回事?”君菀忍不住了,“怎么只会恩了?”
    宴盛司又不出声了,他眼眸亮晶晶的,看起来心情倒是很好。
    “行吧,你在开车我不和你说话。”君菀无奈摇头。
    宴盛司当然不是觉得君菀说话太吵。
    他只是在思考要怎么让君菀更在意他。
    虽然说两人马上就要订婚了,但是宴盛司要的不只是君菀不离开他,他的欲望在日益膨胀。
    他要君菀爱他。
    带着这样的想法,宴盛司陷入一波又一波的沉思中。
    而君菀不知道宴盛司在想什么,只觉得他的脸时不时的就红一下,眉目含春,眼底一片水光潋滟,看着比平常更让人挪不开眼睛了。
    两人直接回到了君菀家里。
    宴盛司见君菀忘记赶他走了,立刻说:“我想洗个澡,刚才出汗了。”
    君菀挥挥手,“去吧。”
    她打开电脑开始解决今天酒店那边一些细碎的事情。
    还有回复谢候。
    【办公室地址已经选好了,你那边人选好了吗?】
    谢候回复的很快。
    【恩人,不对,老板!选好了你放心吧,正好明天我们有个主播风云盛宴,我给您一张邀请卡啊,您记得过来,我给你介绍要跳槽的朋友们。】
    君菀回了一个好的。
    处理了差不多有半小时的文件吧,宴盛司满身水汽的出来了。
    “君菀,家里有镇痛的药膏吗?”
    “有。”君菀从医药箱里拿出一支止痛药膏,顺便问道:“你哪儿痛?”
    可谁知道她就是这么一问,宴盛司却突然转过了身脱掉了上半身的浴衣。
    精壮的后背混着从发间滚落的水珠,一直顺着他肌肉的纹理往下流。
    这本该是非常勾人的一幕,也确实勾人。
    可宴盛司的右臂连着肩背的那一块却有一块明显的伤疤。
    而且君菀是行军打仗过的人。
    她眼尖的发现那块伤疤附近连接的骨头应当是和正常不一样的。
    应当是断过一次,再接好的。
    “帮我抹一下吧,旧伤了,时不时的会痛。”宴盛司半侧过头,半张脸上带着笑,“我抹不到。”
    君菀沉默了一瞬,挤了一团单手贴在了那块地方。
    她摁了摁骨头,果然和正常的有些区别,但肉眼很难瞧出来。
    “怎么断的?”君菀直接问。
    “那一年和老四赛车,老四腿没了。”宴盛司缓缓说:“他本来是在我车上做手脚的,我提前知道了。”
    “我没坐那辆车,他自己坐上了那辆车。”宴盛司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宴明成回家发现自己四儿子的腿没了,这一辈子等于都毁了的时候。”
    “急怒之下拿凳子砸的我。”宴盛司弯唇,“不过还好,接上了。”
    他说的轻描淡写。
    君菀却抿紧了唇。
    “当时肯定很疼。”君菀叹了一口气。
    宴盛司直接转过了身,君菀的手还没收回来,直接贴着他的后背转到了他的胸膛上。
    手下是他有力的心跳声,一下接着一下搏击着她的掌心。
    “说疼也没用啊,宴明成也不会心疼我。”宴盛司盯着她的眼睛。
    他耳朵又红了。
    “所以等我们订婚之后。”宴盛司弯唇,“小陛下,你多疼疼我吧。”
    “好吗?”
    【作者题外话】:破次元恶搞小剧场:
    (假如少年时期的宴盛司碰到了读者们。)
    这一天,少年宴盛司抬起头看着面前围着他站了一圈的读者们。
    他垂着眸,雪白衬衣下是少年清瘦的脊骨,少年一改骨子里的阴狠。
    抬起头,眼尾通红的看着读者们说:“姐姐们,你们多疼疼我吧。”
    他拽住了她们的衣角,像是怕读者们拒绝,他声音轻轻的说:“银票,给我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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