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王梦欣的样子,林天成知道,要是不让王梦欣吃个亏,她是不会相信自己的。
    赌石四友自持长辈身份,不好多说什么,杨新平就不一样了。
    他不满地看了林天成一眼,然后对王梦欣道:“梦欣姑娘,四老时间有限,为了避免浪费时间,就让不相干的人离开吧。”
    王梦欣满脸歉意,道:“我已经说过天成了,他还是个学生,不懂事,希望四老再给个机会,让他跟在身边长长见识。”
    王梦欣有些怕林天成一个人跑去赌石,现在,她可是真正见识了林天成的本事,标价三百万的半赌的料子,林天成竟然会说一分不值,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念及王梦欣对自己的恩情,李迎春没有说什么。
    其他三老是李迎春请过来的,李迎春没有表示要让林天成离开,他们也不好喧宾夺主。
    王梦欣悄悄瞪了林天成一眼,上前完成交易。
    价值三百万的半赌的料子,擦石的师傅不敢大意,没有大刀阔斧,而是从擦窗的那面,缓缓开始擦拭。
    “看这水头,恐怕要大涨!”有人叫道。
    “那不是废话吗?四老都看好的料子,还能切垮了不成?”
    旁人议论纷纷,王梦欣也是一脸期待。
    赌石四友脸上,也纷纷露出笑容,从目前擦石的情况来看,应该是涨了,而且涨幅不小。
    “不好!”突然有人叫了一声。
    四友心中一惊,齐齐转头看去。
    见擦窗的那面,被水洗之后,竟然露出几分灰白,四老面色微变,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解石师傅也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四老,从目前这一面的表现来看,只有薄薄一层绿意,再擦下去已经没有必要了。
    “垮了!”
    “想不到这样的料子也能垮。”有人议论道。
    李迎春再次蹲下来,仔细观察了一下料子,然后用粉笔在中间画了一条切石的线路。
    解石师傅开动切石机。
    没多久,就听见‘咔擦’一声响,毛料被一分为二。切面依旧是一片灰白,没有任何绿意。
    大家就知道,这块料子是彻底赌垮了。
    并没有人因此而质疑赌石四友的实力,赌石,涨垮都很正常。只不过赌石四友比别人把握多几分,虽不能保证每次都赌涨,但长期下去肯定是要赚钱的。
    只是这次四老一起看好,结果还是垮了,就让四老脸上有些不好看了。
    李迎春摇了摇头,一行人又继续前行。
    来到一块标价一千六百万的料子面前,李迎春再次停下脚步。
    价格超过一千万的全赌的料子,哪怕是在这里都是不多见的。
    倘若是半赌的料子,或者明料,卖家在出手之前,基本就对这块料子的价格做了一个预判,就算赌涨,涨幅也是有限的。
    全赌的料子则不一样,只能看外表品相,以此推测里面是不是有翡翠,有什么成色的翡翠,这是真正的赌,风险很大。
    所谓一刀穷,一刀富,基本都是在全赌的料子上才会发生。
    例如眼下这块售价一千六百万的料子,赌涨了,就是翻十倍都有可能。但赌垮了,也可能分文不值。
    李迎春表情凝重,仔细地研究了下这块全赌的料子。
    在李迎春研究完后,其他三老,也慎重研究了许久。
    然后,赌石四友就相互交换了一下意见,得出的结论是,这块毛料,可以出手一搏。
    刚刚王梦欣已经亏了八百万,一千六百万,几乎是她能拿出来的所有资金了。
    只是,赌石四友看好,王梦欣除了相信,别无他路。
    一千六百万啊!
    林天成又开启手电筒看了一下。
    里面果然有很大的一块翡翠,只是种地差的可以,竟然是狗屎地的。这种翡翠加工出来的饰品,就是街边小巷地摊上的货色。这快毛料真解出来了,一万块钱都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要。
    看见王梦欣想要上前交易,林天成一把拉住王梦欣的手,道:“欣姐,这块料子肯定还会切垮。”
    王梦欣心猛地跳了一下,虽然她不认为林天成是个高手,不过刚刚那块八百万的料子,就被林天成说中了。
    赌石四友的脸色已经阴沉了下去。
    这个林天成,也太不识趣了,有他们四人在,轮的到林天成在这里指手画脚吗?
    虽然他们刚刚看走眼了,但赌石谁能保证每次都赌涨?
    这个时候,杨新平很生气地走了出来,用手指着林天成,道:“小子。我忍你很久了!梦欣姑娘是请你来赌石的,还是请李老他们来的?如果是请你来,四老马上就走。如果不是,请你滚远一点。”
    “小杨。”李迎春轻轻喝了一句。
    杨新平道:“李老,你别拦我。我实在是受不了了。他对你还有没有起码的尊重?”
    说完杨新平又转头看着林天成,对林天成开炮,“我问你,你懂赌石吗?”
    “不是很懂。”
    “不是很懂,那你凭什么在这里大放厥词?你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现在林天成也看出来了,就算是赌石四友联手,同样会有看走眼的时候。想要依靠赌石四友赚多少钱,恐怕有点悬。
    既然不必仰仗赌石四友,林天成就没必要忍气吞声了,他皱了下眉,道:“赌石不都是凭感觉和运气吗?如果李老他们可以凭经验稳胜,那刚刚赌垮了是怎么回事?”
    杨新平摇了摇头,道:“你脑子有问题吧?这么弱智的话都说的出来?”
    林天成担心大涨的料子被别人买走,没心思和杨新平斗嘴,只是拉着王梦欣的手,道:“欣姐,我们走。”
    王梦欣有些迟疑。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林天成此刻的表现,她突然有些相信林天成的直觉。
    看见王梦欣竟然在犹豫,赌石四友脸上真的挂不住了。
    一直态度极好的李迎春,也不由轻哼了一声,道:“梦欣姑娘,既然这位小友这么有信心,你就听他的吧。”
    “我……”
    王梦欣干脆不解释了,准备直接交易。
    林天成却死死拉住王梦欣不肯撒手。
    这可是一千六百万啊!
    王梦欣用力挣了一下,看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和林天成身上,就停止了挣扎。
    她知道,今日除非和林天成撕破脸皮,否则林天成是不会让她交易。
    想到自己和林天成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王梦欣终究不忍和林天成反目,她心中叹息一声。
    就当是自己上辈子欠他的吧。
    “这块赌石你还要不要了?不要我要。”有人道。
    杨新平顿时有些紧张起来,这可是赌石四友一起看好的毛料啊,这种机会以后都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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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心想要买下这块毛料,可惜囊中有点羞涩。
    看见王梦欣没有吱声,立即就有人出手完成交易。
    “老板,现场解开吗?”解石师傅问。
    “解开!”得到赌石的人大手一挥,激动的满脸通红。
    其他人也一个个用羡慕的目光看着那人。
    价值一千六百万的全赌毛料,要现场解开,根本就没有人挪的开脚步,全部留下来围观。
    看见林天成和王梦欣想走,杨新平对林天成道:“你不是不看好吗?敢不敢和我打个赌。”
    杨新平觉得,这块料子大涨的可能性很高,他当然希望王梦欣和林天成留下来,他要亲眼看一看两人追悔莫及的表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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