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画到底是什么,李十二也不清楚。
    但他知道,这幅画有自己的思维,虽然不是很睿智,大约只有儿童的智商水平。
    但这已经能让画在欺骗与诚实之间完美的切换。
    不过,李十二知道现在,这幅画是不会骗他的。
    因为那三只幽冥兽被活活打散的景象,历历在目。
    画感受到了恐惧,它非常畏惧,担心李十二对它这样做。
    在这种时刻,画是不会撒谎的。
    联想起这画对幽冥兽的了解,李十二一直在猜测,至少目前,他认为这幅画能看的这么远,要么是在某些角落,还有同样的画。
    要么。
    就是这幅画本身就有能力看的那么远。
    “告诉我,如果我没有回青城,会发生什么?”李十二再度开口。
    画没有丝毫怠慢,立刻在雪地上浮现出来。
    它在等待,等待一个机会,所以此时必须要讨好李十二。
    确保自己安全,有利用价值。
    李十二也明白这一点,才会选择相信。
    雪上重新出现一幅画。
    江陵被摆在一张床上,周围有几个男人,还有类似巫婆一样的女人。
    李十二攥起拳头,心中燃起一股无名怒火。
    “那如果我回去,会发生什么。”他平静的问着。
    画上的东西,未必是真的。
    这是一种预言,和罗长天一样的预言。
    龙舞曾经说过,李四也具备这样的能力。
    预言,只是基于一定的标准,做出最可能的判断。
    这个判断,很难被改变。
    但也不是不可能被改变。
    李十二在初入神界的时候,画还警告他,说他会死。
    但李十二还是出来了。
    离开神界,带出龙舞。
    雪地上,在一次出现一幅画。
    画上,李十二被绑在一个巨大的铁柱上。
    在他身下,是一个非常庞大的阵法。
    周围站满了人。
    这里面,有杜惊鸿,还有张三,甚至就连龙舞,也出现在这里。
    “意思是,我去与不去,都是死?”李十二大笑一声,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那现在,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能回答,我会在一个月内,不再问你任何事情,但你记着,这个问题如果不能给我正确的答案,我会找到办法,将你彻底抹灭!”
    担心画不老实,李十二补充一句:“相信我,我完全可以做到。”
    “之前的那摊血,到底是什么?”
    问完这句话,雪地上的画被抹平。
    上面什么都没有。
    很显然,画非常纠结。
    这个问题,它不是不知道,而且非常重要。
    “我只给你五秒钟时间,如果你没有想要,我会……”
    李十二话未说完,已经开始操控体内四只幽冥兽。
    雪地上,立刻出现一副画。
    画上,有一个男人,身高马大,看不清容貌。
    男人的脖子,忽然出现一把剑!
    鲜血,沿着剑,一点点滴落。
    男子倒下。
    这滩血,消失了。
    血缓缓凝聚,变成了一个模糊的人形。
    紧接着,画彻底不见了。
    “那个人是谁!”李十二催问着。
    但他体内的画像是死了一样,根本没有动静。
    “好。”
    他知道,现在如果继续催问画,可能会适得其反。
    不过目前知道的信息,也足够多了。
    这滩血,是某个人被杀后,流出来的。
    至于那个人是谁,李十二不知道。
    他甚至已经对之前的事情,没有任何记忆。
    包括张三李四的年代,李十二就好像,根本不是那个年代的人一样。
    从他恢复的记忆来看,记忆最早的时候,大概就是领着人踏平神庙了。
    李十二甚至怀疑,自己的生命,是不是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圣主,恕我直言,想要查到这个人,比登天还难。”殷间跟在李十二身边,知道的东西很多。
    “我们这个时代的人,根本不了解。可你想想,我们还有多少人活着?”
    他伸出一只手:“屈指可数!”
    “那再往前呢?再往前,我们都没出生,我太爷爷的太爷爷,估计连受精卵都不是。查,怎么查?问张三,问龙舞?现在知道的,只有这么两个人。”
    “龙舞现在算计你,江陵就在她手上。她知道不知道还没法确定,万一张三也不知道呢?还有谁了?人都死了,怎么查!”
    殷间无奈的摇摇头:“除非,抓住那摊血,问它,让它自己说。可恕我直言,如果能轻易抓住,你早就去抓了。”
    “你说的没错,但只要人活着,就一定会留下痕迹。当年的神庙,只要后人肯查,至少知道那三尊神像,其实就是张三、李四,还有龙舞!只是我们不知道,我们才有的别的猜想。”
    李十二也是在进入到神界后,才搞清楚的。
    神庙内三尊神像,就是这三个人。
    只是很模糊罢了。
    倘若当年,真有这么一个人,这般厉害。
    不可能踪迹被完全抹除。
    他肯定有自己的部下,或者后人。
    即便有些人将他杀死,取代他,只要能查到线索,照样可以顺藤摸瓜,查清楚问题所在。
    “你要查,去哪查?现在江陵还在龙舞手里,你可别忘了。”殷间在旁边出声提醒
    “那就先从龙舞身上查。你看到那副画了吗?画上,我会被绑住。但你有没有想过,那可能是我心甘情愿被绑着的,我要知道,他们绑住我,为了什么。”
    李十二眼神坚毅。
    不管前方是什么路,他都要走,并且迈过去。
    一切拦路的,都只能被踩碎。
    “你的意思是……”殷间眯起眼睛,觉得有些大胆了。
    “调动狼骑,带着江陵走,我一个人,面对他们。”李十二语气平静。
    好似面对的,是在平常不过的人。
    “你要知道,那是张三,比你还早的人!还有杜惊鸿,你真的疯了!”殷间摇头道:“同时面对那么多人,我很担心你。”
    “我李十二寻死一生,可现在,照样活着。我不相信,有人会杀我。”李十二从腰间解下一块令牌,塞给殷间:“按我说的做,若有人追杀,你只管找我万山盟扫厕所的洛老。”
    “好。”
    殷间知道再劝无用,双手抱拳道:“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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