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两碗酒,要一碟茴香豆。”说着,夏无忌便排出九个铜板。
    “客人稍等。”一道响亮的声音从酒肆中传出。
    不多时,就有人端着盘子送上来。
    只是,这店家要么脑子有问题,就是耳朵有点背。
    两碗酒成了一壶酒,
    一壶美酒。
    白玉也似的酒壶中,隐隐散发着酒香。若是好酒贪杯之流,只闻着浓郁的酒香,只怕就已醉了。若能品尝一口,便是倾尽家财也甘愿。
    一碟茴香豆,也成了四道素菜。
    但这四道素菜造型雅致,清香扑面而来,一看就是出自大师之手,没有数十载的造诣,是无法烹调出这种的美味。
    夏无忌拿起酒壶,也没有用就酒杯,就一口一口的灌入嘴里。他在冰面具上开了一个裂口,吃菜喝酒,倒是不必掀开面具。
    “如此雪天,能弄到京城的“天仙醉”,云台大师烹饪的两碟素菜,你还真是有心了。”
    仙客居的天仙醉,一天只卖三壶,价格昂贵,有钱也买不到。
    这倒也罢了。
    更难得的是云台大师亲手烹饪的素菜,这位云游天下的和尚,闲云野鹤,踪迹难寻,而且辈分极高,天下能让他亲自下厨之人,屈指可数。
    关键这菜还是热的。其中缘由,耐人寻味。
    “毕竟阁下可是天心会会主,大名鼎鼎的鬼面童子,无论再怎么准备,也不过分。”
    说话这人穿着一身青衣,身材不高不矮,神态悠闲潇洒,一张脸却是青森森的,仿佛戴着面具,又仿佛这是他本来的面目。
    夏无忌瞧了他一眼:“青魔手伊哭?”
    青衣人道:“正是。”
    夏无忌道:“你若是为了乾坤第一指、怜花宝鉴或金丝甲而来,可以动手了。”
    青衣人笑道:“打打杀杀,这可不太好,不如来做一笔交易。”
    夏无忌目光一转,直视伊哭:“说说看。”
    “阁下一剑出江湖,抢夺金丝甲后,短短两月,就已身经大小一百零三战。而如今,阁下又有两本绝世秘籍到手,此事早已轰动江湖,届时无数高手蜂拥而至,阁下武功再高,只怕也难以招架。何不将“怜花宝鉴”交给在下,替你保管,并放出风声,说三件宝物都在我手里,也保证再也没有高手回来骚扰你。”
    夏无忌冷笑一声:“怜花宝鉴上记载了下毒、易容、摄心等奇术,上手难度低,学会任意一门,就可纵横江湖,你却要我将它交给你。我看你长得挺丑,想得倒美。”
    “自然不会教阁下吃亏,交易最基本的原则就是公平。”那青衣人竟不动怒,伸出一双手来,带着暗青色的手套,形状丑恶而笨拙,但它的颜色一看就令人不禁毛骨悚然。
    “武林有七毒,最毒青魔手。我这青魔手采天下金铁之英,非但坚不可摧,而且毒性阴狠霸道,论价值绝不在金丝甲之下。我拿青魔手换怜花宝鉴,你看如何?”
    夏无忌摇了摇头:“不换。”
    青衣人道:“这是为何。”
    夏无忌道:“李寻欢的飞刀,郭嵩阳的铁剑、西门柔的蛇鞭都排在青魔手之上吗,但它们皆非神兵利器,都很普通。”
    青衣人沉默了片刻,道:“所以,阁下的意思是,比起武器,使用武器的人更加重要。”
    “你明白就好。”夏无忌又叹息片刻:“武器并非越厉害越好,而是越适合自己越好。”
    青衣人沉吟半响,忽的自怀里取出长而扁的黑匣子。
    他用两只青魔手,笨拙的将匣子打开,立刻便有一股锋锐的剑气冲摄而出,光芒湛然而森冷,有着摄人心魄的力量。
    在黑匣子中,竟是柄寒光照人的短剑。
    夏无忌看了一眼:“鱼肠剑?”
    “不错,正是鱼肠剑。”青衣人笑道:“鱼肠剑名传千古,是武林中不可多得的至宝。此剑本是藏剑山庄藏龙老人所有,藏剑山庄势大财雄,藏剑老人更是顶尖剑客。此外,他还与少林、武当、昆仑三大派掌门人俱是生死之交。饶是如此,藏剑山庄为了此剑,也不知经过了多少次血战。”
    夏无忌吃着素菜,又饮了一口酒道:“好,果然是好剑,想来这是游龙生赠给你的。”
    “不错。”青衣人道:“我就是要他脑袋,他也不会有半点犹豫。”
    夏无忌叹息一声:“可悲的舔狗。”
    青衣人继续道:“据闻阁下也是使得短剑,这柄鱼肠剑与阁下正是宝剑配英雄,相得益彰,便用它和阁下换。”
    夏无忌还是摇了摇头,果断拒绝:“我不换。”
    “为什么?”
    “不适合我。”
    青衣人犹豫片刻,又转入屋内,连续拿出数件宝物。
    天蚕甲、飞云剑、阴阳刀……
    每一件宝物,都可以说是价值连城,甚至有两件,其价值还远在金丝甲之上。
    夏无忌每次听对方罗啰啰嗦介绍一大堆,便干脆果断的拒绝了。
    等过了小半个时辰后,青衣人终于拿不出宝物了,只是木然的站着。
    夏无忌倒是兴趣盎然道:“还有吗?还有吗?”
    “阁下若不想交易,只管说就是了,何必耍我。”那青衣人沉默了半响,终于开口道。
    这鬼面童子每次的推辞就只有一个:不适合我。
    从头推辞到结尾,竟没有换个花样。
    摆明了就是在敷衍了事。
    “如果有适合我的,我一定和你换,可真的都不适合我。”夏无忌真诚的说道:“你若不信,把青魔手拿给我试一试就知道了。”
    青衣人犹豫片刻,取下一只青魔手递给夏无忌。
    夏无忌接过青魔手,戴了进去:“你看好了。”他一挥手,这“青魔手”直接就飞了出去,看的青衣人一愣一愣的。
    “你这里的宝物全都是成人款,就没有个儿童款,怪我咯?”夏无忌耸了耸肩。
    这不管是手套也好,兵器也罢……全tm大了好几号。
    高手之争,只在一线。
    不适合自己的东西,拿了反而是累赘。
    你倒是拿个儿童款出来让我看看啊!!
    气抖冷,这个社会还能不能好了!儿童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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