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说人生四大喜: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现在的我,正在经历其中一喜:洞房花烛夜。
    男人嘛,有谁不喜欢娶老婆的,尤其是当老婆还是个美娇娘的时候,那种滋味就别提了,简直做梦都能笑醒。
    所以说今天这事,要是不出明月这个岔子,我的心情还是蛮不错的,哪怕和这老婆没有什么感情,起码不会觉得亏了或是觉得不爽。
    但是现在,因为明月的事,让我略微有那么一点点的
    怎么说呢,心烦?愧疚?
    反正就是不爽。
    可不是嘛,今天让多少人看了我的笑话,谁心里能爽得了!
    就像黑刀南宫说的,现在的我急需发泄。
    致谢、送别过众位宾客以后,我便摇揺晃晃地朝着婚房走去,万毒公子还有心情在后面喊:“兄弟,加油生个大胖小子,给闹闹添个弟弟!要不添个妹妹也行,女儿多可爰啊!”
    万毒公子虽然没见过王闹,但是我俩平时总聊天,所以他知道我的事情。
    唉,这二货……
    还好没人听到,否则我那点事都得被他抖落出来。
    此时此刻,天差不多也快黑了,我推开婚房的门后,里面黑洞洞的一片,但能听到床上有些声音,显然是苗雪雁坐在那里。我借着一点余光,点亮了屋内的蜡烛,屋子里面顿时变得亮堂起来。
    既然是婚房,当然是精心布置过的,窗上贴着红色喜字,四处也都挂着红色帷幔,大多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家具和床品当然也都是崭新的,身穿红色绸缎的苗雪雁就坐在床上,头上还披着红色的盖头,遮住了她的脸颜。
    这,就是洞房花烛夜啊,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夜晚!
    酒意再次涌起,脑子一阵眩晕,我摇摇晃晃地朝着苗雪雁走了过去。
    虽然我看不到苗雪雁的脸,但我知道她的心里十分慌张,因为随着我的脚步越来越近,她的身体开始发起抖来,哆哆嗦嗦地像是一只鸡仔。
    而我,像是一头邪恶的大灰狼。
    很快,我就来到床边、苗雪雁的身前,她的身子也哆嗦地更厉害了。
    我把手伸出去,轻轻掀开了她头顶的盖头,一张拥有小麦色肌肤,却无比精致的脸,顿时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在暖色烛光的照耀下,愈发显得苗雪雁美艳起来,好看的像个九幽仙女一样,也让我的心中顿时抨抨直跳,怪不得古人把洞房花烛夜形容为人生四大喜之一,真的是很欢喜啊!
    看到苗雪雁这张好看的脸,再想到这个女人已经是我老婆,又在酒精的作用之下,我的心中顿时变得开心、兴奋起来。
    不过,苗雪雁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在我掀开她盖头的一瞬间,她就好像早就准备好了似的,“唰”一声抄起一把剪刀,同时对准了自己的喉咙,恶狠狠说:“你要敢动我一下,我就死给你看!”
    苗雪雁的动作和话语,瞬间击溃了我所有对于美好的向往,让我回到了冷冰冰的现实。
    现实就是,我和这个女人只有夫妻之名,而无夫妻之实;不止没有夫妻之实,简直就像仇人一样,苗雪雁打心眼里烦透了我,宁肯自杀,也不愿意让我动她一下。
    看着苗雪雁那张发狠的脸,我忍不住冷笑一声,猛地抬起手来,“啪”一下就将她手里的剪刀给击飞了。剪刀“飕”的一声,又“链”的一声,扎在旁边的墙上,没入其中数寸之深。
    以苗雪雁的反应速度,我又离她如此之近,想打飞她手里的东西易如反掌。
    “你……”
    苗雪雁手里没了东西,顿时慌张起来,身子也更哆嗦了,仿佛我是一头吃人的狼。
    我又伸出手去。
    “你干什么,不许乱动!”苗雪雁叫了起来,同时双臂交叉,挡住了自己的身体。
    我的手臂继续上升,解开了床头上的帷幔,帷幔掉落下来,遮住了床,也遮住了苗雪雁。
    “早点睡吧。”我说:“小心蚊子。”
    说完这句话后,我便转过身去,躺在了旁边的沙发上,随便扯过一条毯子盖在身上,呼呼大睡起来。我不是不知道如果我用强迫手段,苗雪雁绝对挡不住我的,而且在苗家寨还是合法合理的行为,就是二寨主都不会说什么的。
    不过那样的话,我都会看不起我自己的。
    我之所以答应和苗雪雁结婚,是因为我觉得有利可图,不是真想占她什么便宜,我的女人虽然不多,但也绝对不少,不至于饥渴的像什么一样。
    当然,大寨主和二寨主之所以也赞同、并且极力促成这门婚事,也是一样觉得有利可图,这么说来我们三方都不是什么好鸟,唯一被戏耍的人就只有苗雪雁了。
    所以在我看来,最可怜的不是我,也不是明月队长,而是二小姐苗雪雁。
    既然她都这么惨了,我也没有必要雪上加霜,还是让她保留一丁点希望吧,起码留个纯洁的身子给明月啊 !
    唉,我觉得我真是太伟大了。
    在我躺在沙发上呼呼睡去以后,最吃惊的无疑就是苗雪雁了,她都不敢相信我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她,洞房之夜竟然退到一边睡了,这让她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苗雪雁镇定了半天,才让她相信这是真的,我是真的退到一边睡了,因为我的鼾声已经响了起来,并且震天如雷。
    “王巍?”苗雪雁轻轻叫了一声。
    我并没有回应,依旧鼾声如雷。
    见状,苗雪雁轻轻把手伸到枕头下面,摸出一柄锋利的水果刀,一步步朝我走来。
    这是她早就准备好的,她料到一把剪刀可能没什么用,所以又在枕头下面额外准备了一把水果刀,准备等我在她身上做什么龌龊事的时候,狼狠一刀将我捅死!
    虽然刚才我没动她,但是并没改变她的杀心,她认为我不过是喝多了酒,实在是太困了才会睡觉,等到睡醒又会找她麻烦,所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既然我睡着了,而且还睡得这么死,那就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正好将我一刀杀了。
    苗雪雁不是不知道自己这么做会引起父亲大怒,只是她不相信父亲会杀自己,大不了再被贬为苗奴,又不是第一次了,也不至于怕成啥样。
    对,宁肯去做苗奴,也不能让眼前这个卑贱的卫兵糟蹋自己!
    想到这里,苗雪雁就持着刀,小心翼翼、屏着呼吸,一步一步朝我走来。
    很快,她走到了我身前,没有任何犹豫的样子,狠狠一刀朝我心口扎了下来。
    苗雪雁当然够狠,在苗家寨长大的女孩都有一股彪悍之气,拿着长弓、背着利箭就敢去追杀野猪,还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杀个人又算什么?即便是表面温婉的苗冰骆,后来也被证实是个心狠手辣之徒!但让苗雪雁失望的是,这一刀还没有扎下来,就被我猛地抓住了手腕。
    我轻轻一捏,苗雪雁就“啊”的惨叫,同时刀也“当啷”一声落在地上。我又坐起身来,一脚把刀踢开,才把她的手腕放了,冷冷地说:“我不希望有下一次,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苗雪雁知道杀不了我,又猛地往后退了几步,又捡起地上的水果刀对准自己的喉咙,咬牙切齿地说:“我也再说一遍,我很感谢你之前救我的几次,但你最好不要得寸进尺,以为我就是你的人了,如果你敢动我一下,我就死在你的面前!”
    苗雪雁担心我再夺走她刀,又连续往后退了几步,一双眼睛显得愈发狠辣起来。
    我上下看了看她,知道她绝不是做做样子,而是真就这么打算的。她和她姐两个极端,一个专情、一个滥情,同样都是在苗家寨长大的,差别咋就这么大呢?
    看着苗雪雁,我叹着气道:“说句实话,我要真想对你做什么的话,你是绝对无法拦住我的……你要知道,连沙漠狐都不是我的对手,你觉得你能起到什么作用?”
    苗雪雁沉默下来,知道我说得没错,就算她防得住我一时,防得住我一世吗,我们从今天起可是要每天同处一室的啊,难道她就一辈子都不休息不睡觉了吗?
    但她还是用刀抵着自己喉咙,一下都不肯松开。
    我冷冷地说:“你放心吧,我不会动你的,从今天起我就睡在这里,绝不靠近你的床边半步!你也不要再对我有什么歹意,不要将我惹火!还有,你也别对外说咱们没过夫妻生活,虽然我只是个普通的卫兵,但也是要脸面的。”
    苗雪雁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会主动说出这样的话,疑惑地问:“为什么?”
    为什么?
    这问题问的有意思,难道我还能告诉她,我不是想和你结婚,而是想利用你?
    我又不是个傻子!
    所以我只能选择一个稳妥而又烂大街的理由出来:“因为我不只想得到你的人,更想得到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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