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只儿拂郎心头惊疑,被那连环马的装扮所慑,一时没有定下主意如何应对。
    连忙差人往后来报中军,好叫大帅定夺。
    然这边人还未动,前头那“铁浮屠”却耐不住的当即杀出。
    悍然冲杀,几步就至自己面前。
    只儿拂郎不及想的太多,便是连忙来挡。
    然连环马气势汹汹,辽人撤兵之下,连阵势都不及开展。直被杀的个措手不及,根本受不住。
    尤其是那“铁浮屠”的主将,一马当先,威风凛凛。
    一对双鞭,早杀的不知多少人。
    整个面上满是血迹,却叫只儿拂郎知道,怕皆是自家兄弟的血!
    “这铁浮屠太狠,如此下去万不是办法!”
    “为今之计,只有合围了敌将,若能斩了他,说不得可此难。”
    眼见对方毫不留情,见人就杀,只儿拂郎心知眼下不好犹豫,连忙呼唤七宿来助,欲要人多欺负人少。
    然当只儿拂郎召唤诸将来杀之时,却陡然发现,连人都凑不齐了!
    心月狐裴直,房日兔谢武此刻已然不见人影,任凭着只儿拂郎怎召来人,皆已不见人影。
    然如此形势下,只儿拂郎也顾不得去寻那二人,只领着剩下五人,急急来阻那打头的双鞭将军。
    而呼延灼此番来杀,下只带着百胜将韩滔,就说将军人数,倒是比不过这辽人。
    然虽说如此,这呼延灼武艺高强,又岂是这些个阿猫阿狗能比拟的?
    且见那呼延灼,手持双鞭,左右纵横。
    虽是辽人欲以多欺少,却还占不得半点上风。
    实在也是这连环马实在是出辽人意料,也不似当年张青对付辽人之时是早有准备。
    陡然出现,只把人心弄的混乱无比,就算在只儿拂郎召唤下还能集力相伐,然未见裴直、谢武却更使人心头不安。
    如此形势下,又如何能鼓足力气,转型对付那呼延灼?
    况且连环马军势之下,当真不看诸将能耐,那“铁浮屠”,分明就一人能顶十人来用。
    无半点准备下的辽军,结果可想而知。
    角木蛟孙忠手持青龙旗,乃东方七宿之头,只儿拂郎账下第一将。
    本是英武非凡,然见那连环马,也不由心生胆怯。
    本能的想要后退,却听只儿拂郎猛然呼喝道:“区区贼人,也敢与我军相比,皆与我来杀,我看哪个敢退!”
    孙忠听得心下一颤,自不敢再走半步,然要说上前拼死,这脚步却也无论如何也迈不出去。
    转头瞧的主将,只见只儿拂郎已然是一马当先,冲进了阵里,挥起一把月斧金丝杆就照着呼延灼杀去。
    此一往无前,舍身忘我的气势,实也把孙忠感染。
    心头那热血昂扬之气,是一股股的往脑袋上冒,再也按耐不住,直欲也往前来助。
    只这步子还未迈开呢,却又当即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
    就在眼跟前,只见那呼延灼双鞭一架,生生就夹住了月斧金丝杆。旋即双手交叉,陡然一扭,竟直把那只儿拂郎连人带马,扭倒在地。
    “这特娘的是何种气力!”
    孙忠见这眼前场景,止不住的就在心里大骂了一句。只是就算是大骂一句,又能改变什么。
    只儿拂郎被夹下马的一瞬间,就被淹没在了连环马的洪流之中,根本听不见其半点声音。
    这下可好,也再听不得只儿拂郎的呼喊了。
    “完了!”
    “这主将一死,此阵是必然大败!”
    “如今只有后退,寻了中军再说!”
    霎时间,孙忠不由也是有些埋怨那只儿拂郎的冲动。
    那梁山明显是有心算计无心,却又何必逞一时之勇?
    如今倒好,非但没能改变局面,反是更混乱了!
    也叫是这孙忠不知道耶律得重咋死的,不然必定觉得这些个主将都是脑子里有坑!
    要不就是这梁山当真是上天所佑,辽人注定有此一劫。
    ...
    “杀!杀!”
    不论孙忠脑子里如何埋怨,梁山的连环马已然不可阻挡。
    震天的杀伐声,一阵接着一阵,当下没了主帅的辽人溃军,只顾着一阵逃命。
    好在连环马是重骑兵,比起正面冲阵,这追杀溃兵非其所长。
    逃命的辽人也看出了这点,纷纷四散而逃,叫连环马不好追击。
    孙忠更是早早甩了那青龙旗,免得自己当个靶子。更是没朝着后头兀颜光的中军去,而是马头一转,朝着将陵县走去。
    他倒是想的简单。
    一旦往中军面对兀颜光,不说可能再对一次连环马,就说只儿拂郎如何死的,他也不好交待。
    败军之将,谁活着,谁有罪!
    孙忠可不愿当的这倒霉蛋,谁愿意去面对兀颜光,谁去就是。
    反正实在不行,暂回幽州就是。
    辽人,终究还是带着部落的习性,只要回到自己的地盘上,除非辽主出面,却当着也是谁也奈何不得。
    ...
    两场大败,已然把孙忠给弄的不想在此地与梁山再战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梁山哪里是这么好对付的。
    就算是正面对战,就算是有天象阵,梁山那连环马,根本就前遭没使出过!
    之前大胜之象,不过都是梁山的障眼法。
    故意为之,却是要叫自己这轻敌冒进啊!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只儿拂郎一死,东方七宿失了主心骨,更丢了依仗。
    辽人之间,可也非铁板一块。
    各部心里,想的也是壮大自身,兼并部落。
    虽然现在外敌环伺,国内是齐心为国,然若当真有了鲸吞机会,孙忠相信是没人会错过的。
    如今几方各部之间,是唯独自己损失最大,难免不叫孙忠起了心思。
    “要是其余众人都被那连环马杀败也就罢了,要是反叫他们得胜,自必不保!”
    “先归再说!”
    权衡之下,孙忠只得先归县城里,再做打探。
    可其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一归了县城里,更是受了“致命一击”。
    本该竖着辽旗的县城,此刻却早已易主!
    当然了,梁山这点人马已然全部出动,再寻不得人偷袭县城。
    眼下这县城上头,竖的却是宋军大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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