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吗?我改主意了,我帮你逃离这里,回到你的王国,作为回报,你必须让我跟着你,并给我一个人类身份。”
    “埃里克,这位美丽的小姐就是你的救命恩人吗?”王后平复下爱子回归的喜悦心情,终于把注意力移到了他身边这位穿着一声奇怪黑袍的“女士”上。
    许至闻言看了眼旁边的巫婆,确认他并没有半点女性特征,硬着头皮回到:“是的,母亲。他叫迪恩,迪恩波特。是一位海上冒险家,在路过西海域的时候,救了落海的我。”
    “蒂恩?真是个好名字,就和人一样漂亮。”王后握住巫婆的手,真诚的道:“真的十分感谢你,蒂恩,你是个好姑娘,也是个值得称赞的冒险者。”
    巫婆操着一口纯正的男低音,礼貌的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你们奔波了一路,就尽快去休息吧。”王后神色温柔,“明天你们还得参加一场舞会。”
    跟着侍从穿过花园回王子的宫殿,许至还听到一些侍女小声的议论声。
    “你们看见殿下带回来的那位小姐了吗?”
    “我看见了,长得可好看了哩。”
    “我觉得顶多算过得去,要论外貌,还是邻国的那位公主殿下最美丽呢。”
    “对了,听说明天那位公主会出席舞会,你说,我们王子会不会……”
    许至忽然升起一种诡异的满足感,就好像全世界都以为巫婆是个女的,只有他发现了真相。再换一个表达,全世界都是智障,只有他是个正常人……
    哦,还有爱丽儿也知道。
    唔,对于巫婆这种神奇的“即使露出上身大家也能视而不见的女性”光环,他很好奇,如果露出下身会怎么样……
    这时候,巫婆忽然转头看了过来,他莫名有点心虚,咳了一声,目不斜视地继续走着,心里不得已掐断了发散中的思维。
    第二天,王国的舞会如期举办。
    每年这个时候的舞会,都是用来给各个国家提供一个交流的平台,除了一些合作外,大家的重点都放在单身王子和公主的相处上,如果看对了眼,所有人都会由衷的献上祝福,并定下婚约,简单来说,这些舞会起到了现代婚姻介绍所的作用,也是公主王子们唯一一个可以正式接触的机会。
    这一次的舞会,显然因为王子埃里克的平安归来多添了一分喜气,本来就看好埃里克和邻国爱莎公主结合的人,更是觉得这桩婚事有了希望。
    邻国公主爱莎如同传闻中的一样,端庄美丽,言谈举止间优雅贵气,礼节周到,让人好感顿生,与她相反,作为特邀嘉宾出席的巫婆仍旧穿着那一身黑色长袍,与大厅里衣着华贵的人们格格不入,再加上他那生人勿进的阴冷气场,无端就让人升起一股寒意——并不是所有人都像王后那样审美奇异。
    在王后几乎眼角抽筋的示意下,许至终于放下酒杯,慢条斯理地走到爱莎面前。
    “很高兴见到你,爱莎公主。”他微微弯腰,亲吻爱莎的手背。
    “我也一样,埃里克殿下。”
    “那么,不知我是否有这个荣幸,和公主您共舞一曲呢?”他嘴角的弧度恰到好处。
    “当然。”爱莎弯唇一笑,把手搭到他的手上,两人缓缓步入了舞池。
    许至本身是不太适应这种古老的交谊舞步的,但这具身体在爱莎的牵引下却意外地配合,俊男美女,在舞池里和谐共舞,实在夺人眼球。
    巫婆视线紧紧追随者舞池里的那两人,眼神晦涩,“刺啦”一声,手里的高脚玻璃杯被他无意识捏碎了,液体掺杂着血液顺着手臂留下来,在旁人惊异的目光中,他笑了笑,“啊,浪费了呢。”然后将手伸到嘴边,舌尖一下下舔舐着手背上的液体。
    周围人看他就像再看一个疯子。很快就有侍者上前,处理地上的碎片,并想将巫婆带下去换身衣服。
    这时候许至已经携着爱莎走下舞池,面对爱莎含情脉脉的眼神,正有点尴尬,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说了句:“我的朋友好像有些麻烦,我得去看看,先走一步了,爱莎。”然后大步走向巫婆那边。
    侍者正和巫婆僵持不下,见王子来了,松了口气,然后在他的示意下,乖巧的收拾好地面退下了。
    跟王后说了一声,许至就带着一直沉默的巫婆离开了舞会。
    “你不能和爱莎成婚。”
    许至停下脚步,“为什么?”
    “因为你会死。”巫婆严肃地看着他,重复道:“你会死,相信我。”
    许至不知道这人说这话的依据是什么,先不说他自己生命轮不到他人预言,就说爱莎,他也并不打算娶她。
    这个世界,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多留,何谈娶妻生子?
    不过这些话却不能告诉这个诡异的巫婆,于是他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没说什么。
    晚上,许至正要进入睡梦,忽然感到有些不对劲,猛然睁开眼,借着窗子透出的月光,看见一个黑色人影站在他的床边,正幽幽的盯着他。
    “醒了?”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嗓音,是巫婆。
    许至坐起身揉揉额头,眉头微皱,“很晚了,有事?”
    巫婆并不回话,站了一会,忽然一言不发开始脱衣服,在许至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全身上下就只剩下了一条短裤,见他伸手就要扯下短裤,许至连忙道:“等等,你这是干什么?”
    巫婆停下动作,苍白瘦弱的身体暴露在月光下,他发出短促的笑声,抬腿就上了床,双手一把握住许至的手腕,“我要你。”他这样说,低头吻向许至的嘴唇。
    虽然巫婆看似弱不禁风,力气却很大,许至这时候也明白自己有贞操危机了,他冷哼一声,猛力挣脱巫婆的手臂,同时抬腿用力一踹,将人给踹飞到了墙角。
    巫婆咳了几声,顽强的再次上了床。
    毫无意外,再一次被踹飞。
    巫婆再次爬上床,被踹飞……
    这样持续了几次,连许至都有些没力气了,而对方却仿佛没事人一样,固执的又一次上了柔软的大床,将手撑在他的两侧,叹了口气:“唉,真拿你没办法。”
    许至:“……”
    “如果你不喜欢,我不介意换种方式。”巫婆说着,滚到一边,把脸埋在枕头里,抬高臀部,低低说了句:“来吧。”
    许至:“……”
    他呼出口气,正想把人揪着扔下床,手刚刚触碰到对方的皮肤,忽然整个人定住了。
    那人线条流畅的背脊隐隐闪现点点光泽,柔韧光滑的腰身,银色铺散开的长发,以及……挺翘的臀线……
    如此美好的景致,诱人的身体,他竟隐隐有些口干舌燥起来,空气也仿佛变得灼热,脑中理智的弦渐渐有崩断的预兆,他缓缓伸手拂过那人光滑的肌理,怎么回事,他变得好奇怪……
    巫婆隐藏在阴影下的脸上,缓缓勾勒出势在必得的笑容。
    【巫婆裸露着的身体看上去是如此美味,王子已经无暇思考其他,他的眼里只有那个男人,他想狠狠贯穿这具美丽的身躯,欣赏对方哭泣求饶的表情,他邪邪一笑,拍拍……】突然出现的偌大荧光字体打破了暧昧的气氛,许至一咬牙,从这诡异的意境里清醒了过来。
    他沉下脸,不再看床上的男人,披上外衣下了床,向外走去。
    即使刚刚的事有一股奇异的力量作祟,他还是无法接受自己居然对着一个男人起了反应,甚至想吻他、拥抱他、占有他每一寸肌肤!他甚至被刺激地出了一身汗!
    巫婆翻过身,看着男人毫不留恋的背影,有些失望的垂下眼。
    这男人,真是难搞定啊。
    三年后,人类发现了人鱼的存在,开始进行捕杀活动,人鱼族联合海怪向人类发动血腥反击,全面占领海域,一旦发现人类船只,就会毫不留情的诛杀,陆海矛盾越来越大,这时候,人鱼女王提出:“只有人类交出埃里克王子,才能考虑议和。”
    这时候的埃里克,或者说许至,已经成为了统帅一国将士的国王,威望极高,就算他自己愿意,人们也无法同意拿他们信仰崇拜的国王陛下进行交换。
    于是,决战爆发了。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爱丽儿深深地看着他的王子,这么多年过去,他仍然那样俊美,而她却已经是一头白发,如果今天还不能得到一份纯粹的爱情,她将永远化为海上的泡沫,没有灵魂,永恒的死亡。“我只是想得到你而已,一直都是。”
    为了这样的理由,就可以牺牲如此多的生命?许至握着手中的剑,冷冷的看着这个海中女王,“愿你享受这最后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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