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本山把赶骡子磨磨的活交与儿子,自己进了厨房,摘菜洗菜。
    君子远庖厨。
    许本山因为自己世业子弟的身份耽误了儿子的前程(考科举),这心里还是挺有些愧疚的。
    虽然这事怪不到许本山的头上,一切都是朱元璋的锅,但是他能去怪朱元璋吗?
    除非他成白痴了。这事就说不得。
    但是,他作为一个当爹的,却也同时在做一个爹的责任。比如这君子远庖厨。
    他就一体接下了厨房的工作。
    如果不是他这身子骨不行,做不了重体力活,就是磨磨,他也一体担了。
    可是不行。
    皇宫里的一日三餐,如果全他一个人来,真的是只吃一顿就行了。
    真心是来不了。做不出来。
    朱厚照在屋中呆着,很是无聊。这地面的纹理他也数过了。三条大裂缝,七十二折子,一百零三个小坑。
    而时间,还没过一盏茶。
    无聊太无聊了。
    竖着耳朵听,许师傅好像去了厨房。那么自己是不是可以玩上一会儿了?
    这种事真的是不用问,当然是玩了。
    许师傅啊许师傅,你这是多看不起本宫啊,竟然不看着点本宫。不知道本宫是逃学大王。
    本来他只在房中玩,许玄也没有管他,只当是没听到。
    但是屋就那么大。
    一间正厅,左右厢房,哪里玩的开他朱厚照啊。
    不大功夫,朱厚照就探出头来,四处观察起来。
    看了一会儿,他又不满足,无聊了。
    “老许,本宫来帮你。”朱厚照直接走到了磨石旁边,赶起了牲口。
    “老许,别看着了,快,加豆子啊。”
    朱厚照真心没有逃课的自觉,反而像是来干农活的。
    古代似乎皇帝也是要干农活的。
    他想干。
    行吧,就干上好了。
    许玄对自己说,他这不是在雇佣童工。
    这时代,12岁,法定成年人。
    “好嘞。走着。”
    朱厚照本来还担心许玄不让他干,现在见许玄没有阻止。简直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
    同时,他也在观察许玄干的活。
    石磨这东西朱厚照还真见过,不是在许玄这儿,而是在宫中,御膳监。当然,宫中的石磨做工讲究,用的是上好青石头雕成,比这个大的多,圆柱体一头大一头小,两头有石磙眼。一动起来,宫中几千号人的粮食,一下子全磨的出来。
    但是做的再好有什么用?御膳监就不让他碰。
    今天,他是第一次的上手。
    就像是得了大玩具的孩子,自然是开心的不得了。
    “殿下,让骡子慢一些。”
    “好嘞。”
    朱厚照回应的干脆又响亮,话音里透着的全是喜悦。
    “可是这么慢,什么时候可以磨好。”
    然而朱厚照安分了一会儿,又不安分了,赶着骡子不断加速。
    行吧。他想玩,就让他玩好了。
    他一个绕磨转圈圈的都不怕累,自己这加豆子的怕个啥。
    尤还记得当年他小学那会儿,老师就教他们,自己劳动的食物,吃下去才更美味。
    现在看着朱厚照,真有几分那感觉哈。
    “啊。”
    不大的功夫,朱厚照便难受的要吐,差点把刚吃的早餐给跑吐出来。
    朱厚照小脸煞白,心说:怎么了?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本宫想吐。
    一边,从厨房出来提水的许本山,一看,看愣住了,第一次见着骡子带着人跑,而那个被带着跑的还是太子。
    “撒手啊。”许本山急了。
    “不行,这东西绕圈,我怕撒手被这骡子给撞了。”
    朱厚照早想撒手了,可朱厚照聪明。他知道这玩意绕圈跑,如同追着自己屁股跑,这一撒手,骡子不定就撞到自己了。
    这要是撞上去,就是一起交通事故,车祸现场。
    朱厚照是欲哭无泪啊,他只是贪玩,真就没有出车祸的想法。躺病床上起不了身,他还怎么玩。
    许玄听了是哭笑不得,许玄本以为朱厚照是在玩,没想到是他真的停不下来。
    你说你一个人,怎么也学了骡子一样,绕圈跑。你就不会向外跑啊!
    呵呵,这样的天资聪慧吗?果然还是个孩子。
    许玄无奈上前一把揽住绳子,很是轻松的就把骡子拉住了。这是修炼的成果。
    “吁吁,殿下,可以停下了。”
    骡子似乎很喜欢许玄,闻到许玄身上的味道,还舔了一下许玄。
    “好了,再来几圈,便干完了。”
    许玄拍了拍骡子。
    骡子没用人牵,自己就重新以正常的速度干活。
    朱厚照在一边大口的吼着气,没有再上来。
    太累了。
    被追着跑那会儿,还好。一心只想跑了,还不怎么累。
    可是这一停下,是真的累。
    “殿下,早课完成了吗。”
    许本山无奈,走出厨房,打算好好教教太子,再去忙。
    这才多大的功夫,摘个菜,这太子都能跑出来,玩出花样。怪不得太子讲习们这么怕他。
    “许,许师傅,你,你等一下,让本宫喘上一口气。”
    朱厚照连连摆手。
    刚才,他有多欢乐,喝了多少的风,这时候肚子就有多不舒服。
    当然,朱厚照并没有因此而放弃,他反而是起了学习研究的精神。
    朱厚照心想:这平日里瞅着赶马车啥的挺简单,咋的一到自己这里就变样了。我可是天资聪慧朱厚照。
    大口喘了几口气,朱厚照对许本山行了个师礼。
    “许师傅,父皇说身为储君要躬知农耕之事。本宫想请许师傅教本宫这个。”说着朱厚照一指石磨。
    嘶,这话一出,许本山都不好训斥他了。
    在这个农耕时代,太子学农活,不仅不是错误,反而是大力提倡的事。
    “殿下想学。臣一定认真教。”
    在农耕时代,关心并愿意学的储君,没有哪个大臣会拒绝。
    因为关心农耕,本身便是一贤明君主的标志。
    能教这么一位明君。哪个当师傅的不开心。
    许本山真是用心教了,他把他知道的与会的,一股脑全教了太子。
    甚至,他还亲自驾牲口,与朱厚照配合了一把。
    这可真的是用上童工了。
    看许本山与太子爷俩干的那么开心,许玄还能说什么呢?
    就让那么干着吧。门外朱琳霺正向他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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