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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葫芦急的围着王婶子直转,看王婶子在那笑,便呜呜呜的声哭起来。。一面哭一面很委屈的瞅着芙蓉。
    “哭大点声。”芙蓉道。
    “嗷……嗷……”葫芦果然张大了嘴,提高了声音,哭的无比忧伤,茶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也太听话了吧,让他哭大点声,他果然把声音给调大了。
    “如果你一直哭,就没有糖人吃,如果你不哭了,把泪擦干净,然后保证,下次想吃猪八戒糖人的时候,好好话,也不哭了,我就让茶茶姐带你去买,不然,永远都没有猪八戒糖人吃了。”芙蓉着,指了指头顶:“就是把房子哭塌了,也没有糖人吃。”
    葫芦果然不哭了,拿衣袖擦擦脸上的泪:“姐,你看,我不哭了,下回也不哭了,你给我买猪八戒糖人吧,好看的:。”
    在教育孩子方面,芙蓉几乎一穷二白。但是她也明白,如果孩子哭,便满足他,哭便会成为他的手段,以后每每遇上想要的,或者是不顺心的,他便会哭,因为这样会得到,自己当然不能惯他这样的毛病,即便是答应给他买东西,也要以不哭为前提。
    王婶子瞧着葫芦,心里一酸,叹了口气道:“哎,我刚生杨康的时候,他是老大,我呢,也不会教孩子,那时候家里也穷,杨康穿的裤子,都是你大叔的裤子破了,剪下来布,做成裤子给他穿,因为这样,觉得对不起康儿,所以他想吃什么,要什么,我就是再穷,卖了鸡鸭也要给他买。现在,哎,你看,贪吃,懒,你大叔的也没错,都是我惯出来的。”
    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杨康活到现在,好吃懒做的本事渐长。芙蓉对他,基本是不抱希望了,但看着王婶子难过的样。还是劝她:“婶儿,你也别灰心,或许以后杨康当了爹以后,知道了爹娘的不容易,就会改了。。”
    王婶子点点头。抹抹泪,逗着葫芦玩了一回,才回家去了。
    十一月二十六,又是一个好日子,大早上的,就有几家成亲的。石米镇本来也不大,成亲的人家一路扔着鞭炮,炸的山响。芙蓉起来搅了一点稀饭,煎了三个鸡蛋,留给茶茶还有葫芦吃,今约好的,去那姑娘家亲。可不能失信于人,给脸上擦了点粉。又换了身喜庆一点的衣裳,给头发插了个细银簪子,便去铺子里等轿子。
    葫芦起来后,吃了一个煎蛋,给茶茶吃了两个,然后自己笨手笨脚的换了一身衣裳就要往外冲,茶茶本应该跟着刘会去学刺绣的,只是因为大姐芙蓉今要去当一的媒婆,所以只能在家看弟弟。见葫芦要跑,赶紧拉住了:“葫芦,你干啥去?外面风大,姐了,让你在家玩。”
    “可是,我想去看花轿哎。”葫芦道。
    茶茶以为他是要跑出去捡人家扔的鞭炮,便:“鞭炮不能玩,不然,给衣裳炸一圈窟窿,姑娘就不爱跟你玩了。”
    “我才不去捡鞭炮咧。”葫芦撇着嘴:“姐,你带我去铺子里么,去么。”
    茶茶耐不住他的软磨硬泡,只能洗了碗,锁上门,给葫芦换个大红色的厚棉袄,牵着狗往铺子里去了。
    到铺子里来接芙蓉的,是那的婆子,一个四人抬的轿子落在芙蓉铺子门口,婆子笑着告诉芙蓉,赵姑爷都在府门口等着了,只等跟芙蓉会和,一块进去见老爷跟夫人。
    古代的风俗真多,自由恋爱的男女,还必须找一个媒婆陪着提亲,然后成亲,也得找媒婆喊礼,如果没有媒婆,那就是名不正,言不顺了,哪像当今,如此的方便,自己拉着手就可以压马路了呢。。或者,压马路回来,孩子都一岁半了呢,根本不需要什么媒婆。
    婆子催的急,芙蓉只能关了铺子,坐上轿子,这轿子竟然还是大红色,就跟人家成亲的轿子一样,芙蓉重生过来这么久,坐过马车,坐过船,还没有坐过人力抬的轿子,怎么都感觉有点剥削的意思,还很不好意思,婆子三下五除二的把芙蓉塞进轿子里,怕她弹出来似的,恨不得再加上一脚:“芙蓉姑娘坐稳了,咱可快些了啊,今日子好,成亲的人多,别耽误了咱的时辰,我们老爷可不喜欢不守时的人。”
    轿子刚抬起来。后面就有人喊:“别走……等等……还有人……坐轿。”不是别人,正是葫芦,茶茶抱着他,跑的一颠一颠的,差点给葫芦的早饭都颠了出来。
    婆子明显不乐意了,这怎么还有孩捣乱呢。
    芙蓉掀开轿帘,葫芦也顾不得芙蓉愿意不愿意,带上狗就挤进了轿子:“姐,外面冷,我也要坐轿。”
    芙蓉摸摸葫芦的手,确实冻的冰凉,嘴唇都冻的直打哆嗦,于是也心疼起来,搂着他坐在腿上道:“让他跟着吧,反正也不耽误事,好看的:。茶茶,外面风大,你先回家去,把鸡笼子收屋里,别一会儿下雨,淋着了。”
    婆子抬头看看,急的不可开交:“我芙蓉姑娘,您看这都啥时辰了,您还惦记着您家那鸡笼子呢。”
    何秀花坐在铺子门口磕着瓜子,见芙蓉跟葫芦在轿子里,一脸的兴奋,便撇撇嘴:“芙蓉,你这是要带着葫芦嫁人去啊?哟,还不忘带上狗呢,真是感情深。”
    芙蓉白了她一眼,放下轿帘子,几个抬轿子的就飞奔起来,因为风大,风沙迷着眼,抬轿子的人脚下也没个准,高一脚低一脚的,芙蓉坐在轿子里,颠的肠子都快出来了,原来坐轿子也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或者,芙蓉也没那个享福的命,为什么别人坐轿子,都是笑容满面,而自己此刻,恨不得去抬轿子呢。
    “哇……”葫芦果然会挑时候,一下子吐了出来,且还吐在芙蓉的衣服上,芙蓉还没喊停轿呢,轿子自已先停了,婆子招呼着芙蓉道:“您等一会儿啊,咱也不是一个镇上,来回的路不近,这抬轿子的,都还没吃呢,饿着肚子怕没力气赶路,得先吃点。”
    于是,婆子叫了几盘子包子,馒头,又叫了一些茶水,牛肉,围着一个竹子搭建的棚子吃开了,主家有喜事,在吃食上也不会苛待下人,牛肉,对于穷人们来,简直就是可望不可及的,如今人人一盘,那可得放开了肚子吃,连那婆子,嘴都张的比馒头还大。
    芙蓉终于有机会清洗一下,一手兜着衣裳,一手夹着葫芦,找到一个木桶处,先是把葫芦的脸洗洗,然后给自己的衣裳擦一擦,弄好了一切,回头见婆子,轿夫们还在吃,怕自己一身的酸气,呛着人家,便带葫芦又坐进了轿子里。
    一会儿功夫,这简易的棚子里就坐满了轿夫,还有几个媒婆,这条路是他们镇上通往石米镇唯一的路,所以这棚子的生意特别好,多数人走到这,都会停下来吃点东西,喝点茶水,才好继续赶路。
    狗老四不知是累了,还是困了,眯着眼卧在芙蓉脚边。一动也不动。
    “姐,咱们要去哪?”葫芦咬着手指头问。
    “去别的镇上。”
    “那别的镇上……有卖猪八戒糖人的么?”葫芦这几疯狂的迷恋上了猪八戒糖人,就连晚上睡觉,也会跟芙蓉:“姐,我睡觉不尿床,你给我买猪八戒糖人么?”芙蓉听的耳朵起了茧子,便捂着他的眼睛道:“睡吧,你睡醒了不就到了,到时候,你自己看一看,有没有卖的。”
    轿子又重新被抬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芙蓉都开始打瞌睡,眯着眼,还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家的院子里种了许多的树,树上结出了很多的蘑菇,芙蓉拿着篮子,爬到树上去摘那些蘑菇,可是怎么摘也摘不完,心里那个急啊,然后就急醒了,肚子开始咕噜咕噜叫。就算肚子不叫,也到了上厕所的时间了,可轿子好像不停似的,这哪是去隔壁镇,对芙蓉来,这简直是出国呢,路上耗费的时间也太长了。
    轿子好不容易停了下来,芙蓉欢喜地的掀开轿帘,想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却被一只手给拦住了:“哪有自己掀轿帘的,等一会儿。”
    芙蓉心想,这镇上的规矩也忒多了,自己是来当媒婆,又不是来当新娘子,怎么还不准自己下轿了呢。难不成还需要有个男的来背自己下轿?
    真是晚上不要念鬼,白不要念人,刚念叨完这一句,就见影影绰绰的来了个男人,身上挂着大红花,先隔着帘子给芙蓉作了个揖,然后道:“娘子——下轿吧。”
    芙蓉只觉得脑海里噼里啪啦打了一阵子响雷,这人叫自己娘子?难道自己是被骗了?被拐卖了?她们带自己来,不是给别人当媒婆,而是给别人做新娘子的?这么复杂的人物关系,芙蓉直接蒙圈了。
    葫芦缩在芙蓉身后,探着头注视着外面的动静道:“姐,他叫你娘子,你怎么……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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