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瘫坐在床上,呼吸急促,胃部因为过于紧张而在痉挛。
    沈蓦把带回来的保温桶放在桌子上,低哑的嗓音缓缓响起:你一直没吃东西,这是粥,先吃点。
    肖若还没缓过神来,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
    沈蓦知道这样下去她肯定一口都不会吃,把保温桶拧开,把里面盛着粥的小碗拿出,用指背试了试温度,刚刚好。
    他拿了勺子舀了一勺喂到她嘴边。
    肖若没动。
    沈蓦眸色暗下,沉声道:若若,把粥喝了。
    肖若身体一抖,张嘴把粥咽了下去,但吃完没一会儿她便捂嘴下床跑到卫生间吐了起来。
    把胃里的东西吐干净,肖若最后什么都吐不出来了,胃酸和苦涩的味道充斥着嘴巴。沈蓦一边扶着她的身体,一边轻拍她的背,试图让她好受些。
    肖若捧着一把冷水漱了口,洗了把脸。
    沈蓦从始至终很平静,待她漱完口直接将她抱了起来放一旁的凳子上坐着,然后开了淋浴器,待水温合适后这才替她把弄脏的脚洗干净。
    末了,他关了淋浴器,把她抱回床上。
    剩下的粥沈蓦没有再让她吃,他的本意并非折磨她。
    可这样下去似乎会将刚偷出来的宝物弄没,这并不是他所期望的。
    沈蓦眼底一暗,遂而恢复平静。
    肖若躺在床上,沈蓦在床边坐下,床往下陷了一点儿。
    接着他身子微倾,一手撑在她颈边,以一种绝对控制的姿态禁锢着她,一手不轻不重地捏着她下巴,让她不得不看着他。
    若若,我给你讲个故事。
    简单的开场,直接进入了他过去深埋的记忆中。
    他没有用代称,而是直接说起了自己的过往
    我父亲在我刚出生不久便不在了。我记事比一般人要早,母亲是个很美的女人,记忆里她总是将自己打扮地鲜艳动人。我三岁的时候,她改嫁给当时一个姜姓的豪门公子。
    肖若心中一震,对上他平静幽深的眼眸,他这是
    不自觉地,肖若咬紧了下唇,可那只手却直接捏了捏她下巴,不让她咬。
    从此,母亲成了豪门夫人,过上了她想要的生活,而那个男人也开始暴露出了恶心的癖好。说起这段往事,沈蓦并没有情绪起伏,倒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无意中发现肖若脖颈的脉动频率稳定了下来,变得平和。他顿了顿,继续说:那个男人是个恋童癖,我初时不明白,就把看到的告诉了母亲。记得母亲当时的表情很震惊,还有一点点厌恶,连带着看我的眼神也不一样了。但那时她很温柔地对我说,别为了得到她的关注说这种无聊的谎言。
    再后来,那个男人的变本加厉,开始当着母亲的面对我做一些恶心的动作,母亲仍是选择了无视,还开起了玩笑。说到这儿的时候,沈蓦深黑色的眼睛变得有些冷,犹如沼泽深处潜伏的冷血生物,非常可怕。他好看的唇微微弯起:她这一生都无法舍弃财富带来的享受和快感,却也贪心地想要得到自己丈夫的爱,可她的丈夫本就是个变态,只对小孩子的身体感兴趣。后来一次,我险些阉了他,他很愤怒,把我的手打断了。
    母亲看到那个场面只是面无表情地给了我一耳光,骂我不知羞耻勾引男人。沈蓦语气轻缓,平淡地叙述当时的情景,我被送到医院治疗,半年后伤好了,那以后,母亲对我也更冷漠了。
    原以为会一直这么平静地过下去,可惜在我六岁那年的一个晚上,那个男人喝醉了把我按倒在地上,我抽出了藏在身上的刀刺进了他的身体,割破了他的喉管我记得那时我很清醒自己在做什么,没有害怕和恐惧,我只知道身上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杀了他,我甚至沉迷这种感觉。沈蓦语气一顿,看向肖若,抬手抚摸着她的脸颊,若若不要怕我。
    肖若感觉自己全身血液一瞬间被冻僵了,心底涌上的说不清是害怕还是愤怒。
    母亲看到一地的血和男人冰冷发青的尸体后疯了般地逃了出去,被路过的车碾死了。沈蓦很平静,语气也没有起伏,我被送到那个男人的亲属那儿,我又有了监护人,那个监护人得到了那个男人名下全部财产。
    新的监护人害怕我,把我送到了精神病医院,在那个地方待了三个月后,医生一不知因为什么又判我正常。后来,我辗转到邻市的孤儿院。沈蓦语气这时才变得温柔些,然后,我见到了若若。
    若若怎么了?沈蓦话一顿,指腹摩挲着她的唇,抚上她的眼角,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什么眼神?难道沈蓦以为她真的是为了宋珩的财富和宋夫人的头衔嫁给宋珩和他的母亲一样为了嫁入豪门而舍弃他么?
    肖若呼吸一滞,突然竟有种有口难辩的感觉。
    看着他线条日渐成熟的脸,肖若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决定将自己和宋珩订婚的真相告诉他。
    沈蓦你听我说。肖若缓缓从床上起身,抓着他的袖子,沙哑的嗓音有几分干涩,看着他说道:宋珩他不是好人,我只是想保护你才跟他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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