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纥生接到电话时正在外校开会,电话是来自学校办公室的,让他去接傅佳人,她的腿受伤了。
    她一向都是温温柔柔的,连跑步都鲜少看见,很难想象是腿是怎么受伤的。
    不等会议结束,季纥生早退了。
    因为是第一次,引得众多老师都有些诧异。季纥生向来冷淡,表面温柔,但好像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冷漠的不像个普通人。
    等季纥生到的时候,林探微正在不停的给傅佳人道着歉:”都怪我出的馊主意,佳人你可千万别生气呀。“
    ”没关系的,很快就会好啦。“傅佳人笑的温柔,如果忽略被包扎的一条腿的话。
    季纥生难得的觉得气愤,想到林探微带傅佳人一起爬楼就不免的连带责怪她。
    这是不应当有的不理智情绪。他应该问清楚情况,可他在这样完全不清楚事实的情况下,站在傅佳人的角度下责怪一个女孩。
    “既然是你家孩子,那我便先不往上报了,你务必要好好劝说劝说,姑娘家家的怎么能做这么危险的事情。”教务处的老师一边摇着头一边叹着气,“我听说也是乖孩子,你可得注意注意。”
    这言下之意,便是让季纥生注意些,不要同别人学坏了。
    ”林探微同学,你先回去。“
    他的声音并没有什么起伏与不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说些什么不理智的话。这样无法自己掌控的情况是他不愿意见到的。
    林探微自然没想到那么多,只以为他是要责怪傅佳人,有些不忍心留她一人:”傅老师,是我……“
    ”请你先回去。“脸上全然不见平常的淡淡的笑容,但仍旧是礼貌的语气。
    傅佳人示意让她先回去,林探微只得先离开,小小的休息室里只留下两人。
    ”有什么话要跟我说的?”季纥生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淡淡的问。
    很奇怪的,林探微一走,他的情绪便冷静了下来。
    “是我不小心。”傅佳人解释道。
    “为什么去爬楼?”他打断她毫无意义的解释。
    这是他第一次打断她的话,几次张口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解释。
    “不说?”
    傅佳人想起林探微的话。
    “听说季纥生从小就有些日记随笔的习惯。”
    要是能看一眼,所以的疑惑都能迎刃而解。
    若是平时,傅佳人自然不会答应林探微做这样出格的事情。可她实在太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是不是在假装不知,是不是心里其实讨厌极了她这样的想法。她在他心中究竟是怎么样的人呢。
    现在想来就是个馊主意。
    两人跑去他办公室的时候,门紧锁着,因为知道他去开会了,所以正是大好的机会。楼层比较低,两人这才决定爬楼。没曾想,傅佳人这是第一次做这些事情,毫无经验,竟从树上掉了下去。
    两人都慌的不行,尤其是傅佳人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几乎不敢直视他的眼神。
    他会不会觉得其实她一点也不乖,是个麻烦精,不愿在与她一起相处。傅佳人觉得现在的自己陌生的可怕,这样小心翼翼,敏感又胆小,一点……一点也不像自己。
    因为她什么也不肯说,又不肯撒谎,两人的对话没有进行下去。
    他好像生气了。傅佳人想。
    “对不起,我……”
    “能走?”季纥生并不觉得他今天能从她的嘴里听到什么实话。
    傅佳人愣了愣,有些委屈的咬了咬唇,还是点点头。
    这些时间来自己矛盾不已的想法夹杂在一起,想要与他说,我心悦你已久,可她不该这样不顾一切,他是姐夫更是老师。想要问他究竟对自己是怎样的感觉,是妹妹还是学生亦或是可以再进一步?想要知道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的心思。
    有害怕有犹豫有矛盾有痛苦,太多太多的情感她一时无从调节。眼泪从眼角悄然掉落,眼前一片模糊,滴落在她的手心。
    她哭了。
    平日温柔乖顺不已,让人以为没有脾气。像是一块没有棱角圆润的白玉,从未真正表达过自己的想法,仍旧拿那样没有生气的外表对待他的女孩,第一次在他面前落泪了。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声音放轻了些:“是我急了些。”
    听见他的话,她心中只觉得更加委屈,眼泪如同水珍珠一样往下掉,声音之间带着哭腔:“腿好疼。”
    季纥生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伸手用指腹抹掉她即将掉下来的眼泪。傅佳人一愣,他弯腰将她抱了起来。傅佳人惊呼一声,双手下意识的搂住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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