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啊!”宋澄羞恼道。
    “你别动,我正看着呢。”祁钺用另一只闲着的手拍了拍宋澄的头,示意已经炸毛的宋澄安静点,宋澄怎么可能安静,挣扎着就要爬起来,祁钺一巴掌将宋澄按在了自己胸膛上,他将画本挪到了两人的视线中央,颇为认真地问道:“澄子,这怎么进去的?”
    宋澄“嘭”的一下,脸就红透了,这个问题能直接问出来吗?宋澄红着脸瞪了祁钺一眼,祁钺却一脸求知地看着宋澄,宋澄瞪了一眼道:“关我什么事?”
    祁钺“哎”了一声道:“倒也是,还是我好好研究研究。”
    “你说什么?”宋澄炸了,祁钺这话不就是说他是下面的那个吗,虽说这事貌似是默认的,可是说出来就不一样了啊。
    “……”祁钺看了一眼宋澄恍然大悟,他道:“也是,你也研究一下,万一到时候不好受,受罪的是你。”
    宋澄:……!
    “真的。”祁钺又道。
    宋澄瞪着祁钺红着脸说不出话来,祁钺又仔细看了一番,往前翻了一页,只见一个长得颇为清秀的少年趴在大汉身下。祁钺又往前翻了一页,这下有些眉目了,大汉的手指在少年身后活动,看来是做些热身。祁钺向着宋澄道:“这书不错,实用。”
    宋澄一脸狗血。
    祁钺再翻,果真见那大汉指尖在小盒子里挖出来了些膏状的东西,祁钺低声“哦”了一声,再往前翻,便到了第一页,两人在门口抵在墙上拥吻,祁钺笑着道:“还是个故事。”
    宋澄被祁钺这种学习的精神感动了,他终于忍不住爬了起来,急忙去将其他的画册收了起来。
    祁钺见怀里人已经出去了,也就不躺在地上耍赖了,他翻身起来坐在宋澄方才躺过的榻上,脱了鞋子盘着腿翻那本画册,翻到后面便见识了传说中的龙阳十八式。
    “澄子,你快过来看这个!”祁钺急忙向着宋澄伸手,宋澄赏了他一个白眼,一把将祁钺手上的书夺了过来道:“有完没完了?”
    祁钺被夺了书,也不大恼火,他嘻嘻笑着道:“明明是你在看,我这不是正好跟着学习么。”
    “滚一边去,别在我这里碍眼。”宋澄嫌弃道。
    “别介啊,澄子。”祁钺伸手将眼前道人拉到身边道,“这几日想我了没有?”
    “没有!”宋澄立马道,祁钺伸手刮了一下宋澄的鼻尖道,“小样,恼羞成怒了,我都没说什么呢,一个人偷偷看有什么意思,下次我们一起看啊,不但能学习,还能顺带着实践。”
    宋澄:……
    “有完没完了你?”宋澄没好气,不自觉地微微嘟起嘴来,眉间微促,无意识地撒着娇,祁钺一下子就被俘获了,他伸手将宋澄揽到手里道:“有完有完,我这不随口说说么,这么激动做什么。”
    两人一个月没见了,这会儿腻在一起,嚼着耳根子说会儿心里话。两人说了一会儿,就该回去了,临了宋澄低声向祁钺道:“那画本是今天有个公子哥来买,我才找掌柜的问的,不是我自己找来看的。”
    祁钺憋着笑认真地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就这样。”宋澄说罢急匆匆就出门了,省得自己尴尬,祁钺低笑着跟在宋澄身后下了楼。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形影不离,宋朝并非男风盛行的朝代,自然没人往那边想。故而这身边的人连一个起疑心的都没有,两人倒是偷得了几年时光。
    祁钺的爷爷,父亲都去世了,小叔又从小没怎么亲近过,祁娘子为祁钺做了衣裳,准备了巾,帽,幞头,想让徐夫子代为加冠,徐夫子很是推脱,祁娘子再三恳求之下徐夫子才答应了。且说徐夫子是祁钺的启蒙之师,又多年看顾着祁钺长大,这资格也是够的。
    冬月二十八,祁钺的第二十个生辰,祁娘子为儿子精心准备了冠礼,请了徐夫子加冠,祁钺的叔父祁柄,徐覆之,崔平之,宋澄等人观礼,还收拾了一桌子菜,添了一壶酒。
    这日天气极好,一大清早便可看冬日的阳光,徐夫子特地换了颇为正式的衣裳,其实字五代以来,佛教极大的影响了儒文化,冠礼曾一度被无视,祁娘子能想到这个,也是动了心思的。
    祁钺的冠礼是在祁楷的灵位前举行的,祁钺上了香,先向自己的父亲告知了自己今日加冠,已经成年的消息。宋澄站在一边捧着托盘,里面是祁钺加冠所用的巾,帽,幞头。
    徐夫子站在祁钺面前道:“钺年幼失怙,承教于老夫,聪颖豁然,忠孝嘉勇,久读圣贤之书,粗知礼义之方,今日冠之,斯其美矣,取字嘉翊,嘉靖殷邦,翊翊所思。”言罢,一加巾,二加帽,三加幞头。
    “礼成。”徐夫子捋着胡子笑道,祁钺俯身一拜道:“多谢夫子赠字。”
    宋澄笑着道:“如今要叫祁嘉翊了呢。”
    祁钺站了起来不好意思地道:“习惯叫祁钺了,还这么叫。”
    祁娘子热泪盈眶,自家的儿子今日便算是真的长大成人了,自己孤寡二十载,总算是对得起早逝的丈夫,一个人将儿子抚育成人,祁钺就是她这一辈子唯一的指望,也是祁娘子一生心血所系。
    “恭喜恭喜。”一旁观礼的徐覆之和崔平之都来道喜,祁钺笑着还礼。祁娘子笑着招呼道:“入席吧。”
    徐夫子先入席,后面的一干小的跟着坐下,祁钺敬了徐夫子一杯,剩下的便由着几个小的分了。等到中午的时候,一行人都散了,祁娘子去收拾厨房,祁钺却带着宋澄去了自己的屋子。
    宋澄不常来祁钺家,对着祁钺屋子也不大熟,两人今日都饮了些酒,宋澄的酒量尤其不好,祁钺又被徐覆之灌得有些多,两人就这么并肩躺在床上,谁也没开口。
    祁钺伸手勾着了宋澄的小指,宋澄微微收起手指,两人的手指便套在了一起,此时不说话,更添温情。两人正沉浸在二人世界里,忽然祁娘子端着两碗醒酒汤进来了,宋澄吓得一下子将手收了回来,祁娘子没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她笑着道:“澄子醉了?起来喝碗醒酒汤,免得睡起来头疼。”
    宋澄恍恍惚惚被祁钺扶了起来,灌了半肚子醒酒汤,他喃喃道:“撑死了。”祁钺才将手上的汤端了开,扶着宋澄躺下,端过祁娘子手上的另一碗一口饮下向着祁娘子道:“多谢娘。”
    祁娘子见两人都醉了,她笑着道:“你和澄子都歇歇,今日喝的多了。”
    “嗯。”祁钺笑着道,祁娘子说罢便出去了,祁钺正大光明的宋澄躺在了一张床上,他将迷迷糊糊的宋澄挪进了自己的被窝里,两人靠在一起取暖。宋澄身子温度本来偏低,此时祁钺一上来就像是个大型的暖宝宝,他登时就钻了祁钺的怀里蹭,祁钺低笑一声,伸手又揽了揽。
    两人就这么抱着睡了一下午,等宋澄睁眼的时候,外面已经天黑了。祁钺还在睡,屋子里暗的很,可是宋澄还是依稀看清了祁钺的眉眼,他伸手在祁钺的眉上轻轻描摹,祁钺似是感受到了,他微微皱了皱眉就睁开了眼,嘴角笑着将宋澄抱进了怀里道:“再睡一会儿。”
    “还睡,外面天都黑了。”宋澄这话语气依然炸毛,可是刚刚睡醒来,两人身边的气氛还柔情的很,宋澄的声音也压得低,竟然多出了几分娇嗔地意思。祁钺“呵呵”地从胸膛里冒出了几声低笑,他道:“澄子,亲我一下。”
    宋澄撇了撇嘴,微微靠近祁钺,两人的衣服摩擦出轻微的声音。祁钺见宋澄没直接上来,就自己动了,宋澄被半路截住,被迫与祁钺换了个深吻。祁钺还觉得不满足,他轻轻将手从宋澄的背上滑下,直到腰间,宋澄见他的手没收住向下的手势,忍不住一把拉住,祁钺也就顺势停在了宋澄腰间,他沙哑着嗓子问道:“澄,什么时候才可以?”
    宋澄秒懂他的意思,按理说两人情投意合,年纪也到了,可是宋澄一想起这事,就觉得还是有些时机未到?他低声道:“再等等罢。”
    祁钺点了点头道:“也成,反正都是我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错失一朵小红花
    第57章 第五十七本书
    日子过得飞快, 眼见过了年祁钺就要考科举了,本来祁钺并未参加秋闱, 是由赵普直接举荐的, 可是眼看着正月初三都过了,竟然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胤十里。
    这日祁钺正在屋中读书,宋澄趴在一边写自己的新年计划, 外面忽然传来了敲门声。祁娘子匆匆忙忙出去了, 以为是谁过年来串亲戚, 一打开门却是十多年不见的胤十里,身边还牵着多雨。祁娘子一眼没认出来, 还是胤十里笑着道了句:“祁家娘子。”
    “是胤先生?”虽然十多年前胤十里也是这么个神棍模样,可是十多年变化太大了,祁娘子没敢确定, 胤十里笑着道:“正是。”
    祁娘子早就听祁钺和宋澄说过胤十里在沙场上的相救之恩, 此时忙将胤十里和多雨迎了进来, 一边向着里面喊道:“祁钺, 澄子, 胤先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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