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山上的守卫并不严密,毕竟在三圣山的铁腕统治下鲜有敢于闹事的,更少有其他大陆上的修士到来,山上已经好多年平安无事了,所以安保大哥们平时都是闲得发慌、无所事事的。
    华澜庭的伪装没有露出任何破绽,身高、脸型、样貌和衣着都和丑陋大婶一般无二,把守第一道入口的守卫头目尽管修为不低也识破不了。
    不过,他虽然没有破绽,却有一处破腚。
    这位大婶的生活穷苦,裤子后面开了个小口而不自知,走光露出了一小截白花花的屁股,过关时被守卫顺手在臀部揩了下油。
    华澜庭装作低眉顺首不敢言的样子,心里面可膈应坏了,这都是什么重口味啊,连年老色衰的村妇也不放过,简直是叔可忍婶不可忍,他暗暗记下了这位猥琐大叔的嘴脸,寻思着有机会一定要教训一下,找回被同性施以骚扰的场子。
    顺利进来后,华澜庭手里有得到的三圣山粗略的地形图,挥鞭默默赶着驴车,沿着山路走向了后厨的方向。
    根据得到的有限的情报,阿布沙迦和阿布闺蜜兄妹两人在被当做人质送上山后,先是做了一段时间的杂役,后来阿布沙迦就没有了消息,阿布闺蜜则留在了做饭的地方帮厨,而且据说近些年还在里面混得风生水起的。
    华澜庭的首要任务就是和阿布闺蜜此女取得联系。
    后厨在自在万象门叫做火灶房,而三圣山虽不是寺庙,却给后厨起了个“香积厨”的名字。
    到了香积厨门外,华澜庭卸车的工夫,就有一个大头伙夫走了出来。
    “呦呵,敢情是苗婶子啊,今天怎么是你?你家老汪头呢?”伙夫一边帮着卸货一边问道。
    “嗯啊,老头子不舒服,脑袋热得很,浑身发烫,为了不耽误圣山的事情,只好我替他跑一趟了。”华澜庭没听过苗婶的声音,看起来这伙夫是熟人,只得含混不清地回答道。
    “苗婶,你这声音咋不大对啊?”伙夫疑惑地看了一眼。
    “那个? 可能是受老头子影响? 这喉咙疼得很。”华澜庭使劲干咳了几声,遮掩道。
    伙夫没再追问? 说道:“那赶紧的吧? 你还要在柴房将就睡一晚,等明早装了那些杂物才能下山? 趁早休息。”
    伙夫不说话了,华澜庭却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他从车上扯下一大坨猪头肉塞到对方怀里? 哑着嗓子说:“他大兄弟? 婶子求你个事儿呗。”
    伙夫偷望了望四下里无人,把猪头肉揣进怀里,笑道:
    “婶子你有啥事说呗,乡里乡亲的? 能帮的我一定帮? 帮不了的你也别怪罪。先说好了,这菜蔬鲜肉和山货价钱上的事儿,兄弟人微言轻可伸不上手,最好让你家老汪找执事大人说去。”
    华澜庭本来还没想好措辞,听了这话? 就坡下驴试探地问道:
    “我俩哪敢去烦执事大人,俗话说? 县官不如现管,婶子怎么听说阿布闺蜜这丫头? 如今在后厨里说话也顶用啊?”
    “说的是呢。闺蜜如今出息了。虽说资质太差无法修炼,所以被打发到了香积厨? 但人家口齿伶俐有眼力见儿? 厨房和仆役堆儿里上上下下都喜欢她? 执事大人也让她分管些杂事儿,你找她说项,还真可能有用。”
    华澜庭故作为难状:“就是后厨里面咱进不去啊,以前远远照过几面,凑不近身搭话。要知道,小时候我还抱过这丫头呢。”
    伙夫取出猪头肉啃了一口,嘟囔着说:
    “婶儿你命好,今天算来着了。本来闺蜜妹子出息后我也够不着说话,不过今晚几个管事儿的凑一块堆儿打麻将,大厨三德子让我去伺候,兄弟无功不受禄,索性卖你个人情,我就装病,说正好碰到你,让你去顶替。反正三德子也见过你,应该没啥问题,就是个端茶倒水的差事,至于怎么套近乎,你自己看。”
    华澜庭心头暗喜,事情还真是顺利。
    果不其然,伙夫把华澜庭领进去后,三德子无可无不可,华澜庭拌作的村妇就留在了屋里。
    不多时,人到齐了,阿布闺蜜最后一个进了屋。
    开始真把华澜庭吓了一跳。
    阿肯色大部首年老威严,大儿子阿布扎比仪表堂堂,女儿阿布闺秀也是俊俏秀丽,这个最小的阿布闺蜜却是个胖子,还不是一般的胖,腰是水桶腰,腿是大象腿,脖子几乎看不出来,只一张脸相当清秀,属于胖得耐看的那种女孩。
    看来香积厨养人啊。
    阿布闺蜜咣当一声坐下,身下的长条木凳差点儿散架,豪迈开声道:“哥几个早到了哈,来来来,今晚至少八圈走起,灵石现钱交易,概不赊账啊。”
    大厨三德子嘿嘿笑道:“别一上来这么狠巴巴的嘛,小心我们三个联手对付你。咱们香积厨里有句什么话来这?好像叫做——三圣山中,香积厨内,防火防盗防闺蜜。跟你搓麻,可得夹着十二万分小心。”
    “这都是谁在编排本姑娘,我可还没出嫁呢。都别紧张,钱算什么,那就是个王八蛋,花了再去赚么。长夜漫漫,大家在一起主要是图个乐呵。对了,这位大娘是谁?瞧着好生面熟。”
    华澜庭知机地马上凑了上前:“闺蜜侄女,您忘了吗?我是老汪家的苗婶啊。”
    “是啊,瞧我这记性,想起来了,部落最东头的,大家背地里都叫你们汪汪叔和喵喵婶,好久不见啦。”
    四人稀里哗啦洗牌,开始鏖战四方城。
    华澜庭一边绕着圈倒茶递水,一边暗自观察,同时瞅准话缝子搭个茬,主要是在恭维阿布闺蜜。
    阿布闺蜜被说的有点儿不好意思,边抓牌边随口道:“婶子你说的太肉麻了。其实呢,这人嘛,只要肯用打麻将的劲头去做事,这世上恐怕就没什么干不好的了。”
    “你看,麻将精神是什么?我告诉你啊。”
    “第一,随叫随到,召之即来,来之能战,从不拖拖拉拉。”
    “第二,专心致志,聚精会神,完全不在乎什么环境的好坏。”
    “第三,即便暂时落后心有抱怨,那也会经常反思反省,找自己的毛病和原因。“
    “第四,永不言败,推到再来,相信早晚定有翻本的机会和时候。”
    “第五,不管牌好牌坏,都要努力向更好的方向上拼搏,能把一手起始的烂牌整和了才叫本事。”
    “第六,不管和谁搭档玩牌,都会一样的尽心尽力。”
    “第七,从不嫌弃做事儿的时间长,谁先撤,谁是小狗。”
    四圈下来,华澜庭发现阿布闺蜜确实挺诡秘的,在牌桌上时而默不作声故作深沉,时而插科打诨干扰对手。
    例如有一次,她对门老眼昏花的三德子左手一张牌右手一张牌,正在长考苦思,犹豫着要打哪一张才能不点炮儿,阿布闺蜜故意问道:“三德子,我忽然有个疑惑,日前听人说书时,明明战国七雄有七个国家,为什么秦始皇只横扫了六国?”
    三德子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笑骂:“臭丫头,晃点我。你这问题好啊,没二十年脑瘫都问不出来,少一天都不行。”
    他这一说话一分心,不用来颠勺的举酸麻了的左臂信手放了下来。
    阿布闺蜜一拍桌子,震翻了那张牌,喊道:“幺鸡!姐胡了!苦苦单吊这一张。”
    “好嘛,你看看,门前清,清一色,七小对,算算多少……”
    “唉唉唉,这可不怪我啊,要不是你这一张,瞅瞅,姐可就杠上开花海底捞了,现在你们就偷着乐吧,运气不好的时候,少输就是赢……”
    华澜庭也没闲着,他要找机会和阿布闺蜜攀交情套近乎,忙乎的同时还在一旁不时絮絮叨叨几句,反正这里的人久居山上,和他一样不知道部落的情况,他就东家长李家短地没话找话说。
    第八圈时,机会来了。
    这时阿布闺蜜大杀四方,已经一卷三了,其他三人输得眼都绿了,暗地里联起手来一起对抗阿布闺蜜,这一局,赶上阿布闺蜜攥着两张牌拿不定主意了打哪张了。
    华澜庭已知三家在下套,他不好明讲,于是掰扯道:
    “我说闺蜜啊,记得小时候,部族里就我们家院子里种了一颗梧桐树,你最爱爬上去玩儿了。那时你常说,没有梧桐树,引不来金凤凰,婶就知道你早晚会飞上枝头成凤凰。”
    阿布闺蜜眨巴眨巴眼睛,心领神会,缓缓放下手中要打出去的“五筒”,改成了大饼,逃过了一劫。
    八圈过后,阿布闺蜜笑逐颜开收工,华澜庭趁机道:“闺蜜小姐,婶子多年没见你,还没唠够,想和你再多聊几句好不好?”
    “行啊,随我来吧。”
    两人到了阿布闺蜜的住处,关上门后,阿布闺蜜盘腿在炕上一坐,双眼炯炯:“苗婶,明人不说暗话,你到底是谁?有什么企图?这里没有别人,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华澜庭闻听,就是一惊!
    除了屁股上的破洞,他还有什么破绽让阿布闺蜜识破,以致露馅儿了?!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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