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给我起来陪我上课!”突兀的,爆炸式的叫骂在博贺的门口响起。
    这声音?是萌学长吗?博贺腾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揉揉他睡眼惺忪的眼睛,呆呆的望着抱着他刚才胡乱甩出去的抱枕的莲盟已经立在他床前。
    “怎么?你见鬼了不成?”冷嘲热讽的腔调。
    “没有!”博贺回答的干脆,顺便看了看他现在的造型是不是很糟糕,不过看来他多虑了。
    “还不快起来?”莲盟的口气有些冲。
    干嘛呀这是?干嘛这么凶?博贺觉得很搞,简直就是莫名其妙,拧着眉有些不悦的嘟囔着:“着什么急呀?我还没洗脸刷牙呢”
    “你那脸还用洗吗?”莲盟的回答要博贺火冒三丈。
    博贺可是一点就着的大油桶,对于莲盟的挑衅他真是忍无可忍了,一大早就跑来给大爷气受?美亚学院的都是怪胎么:“你什么意思?什么我的脸还用洗吗?你的脸用,就你的脸是免洗免烫的行了吧?变态”博贺连头都没回直径走进浴室,哐的一声摔上了门,把莲盟独自一人留在卧室中,他的嘴皮子不是盖的。
    真是气死了,博贺一边脱衣服一边抱怨着,诅咒着这该死的萌学长,拽什么呀?长的帅点有钱点就这牛啊?一大早才几点啊?就跑来寝室?这算什么啊?美亚难道是他家开的啊?莫名其妙嘛,在这样他就写信给校董联盟投诉他~奶奶滴.
    博贺今天洗的一点都不温柔,就像这个身体不是他的,就好像有什么急事需要他去做,就好像他很赶时间一样胡乱的冲了冲。
    自己为什么洗的这么急?难道很在意萌学长的话吗?不可能,恼怒的博贺故意要自己放松,还哼起了小曲慢悠悠的洗了起来.
    但还是很快就洗好了,他弯身套上了纯棉质的白色内裤,当他回头伸手要去够搭在绳子上的睡衣时居然看到了莲盟,就站在他的身后,一双放光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博贺有些愣了,虽然都是同性但感觉依旧很怪,偷窥狂、色狼、变态的字眼在博贺的脑中萌生,眨眨眼,少年后知后觉的发自内心的尖叫起来:“啊~~~~~~~”这一声吼估计最低也得有10000分贝,美亚学院都快被他震塌了.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我明明锁上门了?”瞪着一脸淫荡笑容的莲盟,博贺黑着脸质问道,该死,看学长的样子真是猥琐到极致了。
    莲盟笑而不语,只是那笑令人思想复杂啊,博贺瞪着他那双大眼睛死死地盯住莲盟,要是对方敢怎样,他的拳头不是吃软的也。
    博贺只觉得忽悠一下子,随即他就倒在莲盟的怀抱,我擦?又是公主抱?博贺瞪眼,莲盟垂首:“我对你这干瘪的身材没兴趣!”
    博贺气极,当他从莲盟的怀里挣脱出来的时候,他已经衣冠楚楚了,这怎么可能?就在那一瞬间学长就给他换完了衣服?他简直不敢相信学长的魔术水准,实在登峰造极.
    博贺还在发楞的站着,莲盟已经走到他的面前,抓起他的手拉着他就走,还在愣神的博贺就那样乖乖的被莲盟拉着,两步并做一步的来到了莲盟的教室,才踏进去他就知道他成了焦点访谈了,男左女右齐刷刷的向他投来异样的目光,也是碍着莲盟的面子,所以没有给他难堪,可是博贺能读懂他们的唇语,他知道他们讨厌他.
    “坐在我身边一步也不许离开”莲盟简直就是在对博贺下达命令.
    博贺白眼没有搭理莲盟,而是将脸扭向窗外,看校园里的风景,仰头看天空惨淡的太阳,也灼得他眼疼,于是忙把脸又转回进教室里。
    夏日的溽暑就像爬满窗棂的蔓藤,稍不注意就会像你全身张牙舞爪而来,一身绿色的黏腻不说,恐怕还会被绑的四肢僵硬,动弹不得.
    教室里,每个人都百无聊赖的猛盯着计算机,上网,回Email、ICQ、打电动、玩扑克,不一而足(博贺敢打赌就是没有一人在学习)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自习?难道要他坐在这里一步也不许动就是为了看他们这些懒散的家伙?变态!
    于是,博贺就这么傻傻呆呆的陪着莲盟坐了一堂课,他以为终于解脱了,后来他发现他错了,美亚学院可真松,学生都翻天了,哪里是老师管学生?正好反过来了。
    什么陪读?博贺就是伺候局子的,一会给变态的莲盟端茶一会到水的,这几天枯燥乏味的陪读下来,什么正经的东西和课程都没学到,光学会如何扯淡了。
    大中华就是人口多呀,四个人一桌麻将,三个人就斗地主,一伙人呢?当然是拖拉机或者梭哈,这里整个一大赌窝。
    苍天啊~看来真是没有免费的午餐,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博贺是保送的高才生享受全额奖学金,可是他学到了什么?什么都没学到,这里是他的地狱,这里却又是他们的天堂,天使与恶魔就是有着天壤之别.
    对于博贺来说,铃声已经什么都不是了,下课就是上课,上课也是下课,这里的人都好随便,唯独只有博贺,像似被看守的犯人,真的后悔当初和变态学长赌气来做他的陪读.
    又是一个百无聊赖的下午,阳光层层叠叠地当空照射,错落成几屡光芒笼罩住整座美亚学院,看着窗外的溽暑八月,真是个折腾人的好天气.
    “你说下辈子如果我还记得你,?我们死也要在一起,像是陷入催眠的指令,我已开始昏迷不醒,?好吧 下辈子如果我还记得你,?你的誓言可别忘记”电话铃声就像一场适时的雨,驱赶空气中的烦躁,划破满室的寂静,博贺在第一时间接起来,用着他一惯慵懒的语调:“喂,妈?”博贺一边接着电话一边往教室外面走去,心里高兴的不得了可算可以逃出变态学长的魔爪了.
    “贺贺呀,在那边还适应吗?有没有按时吃饭啊?零花钱够不够啊?早点休息别总是看书熬夜”博贺伟大的母亲在那话另一端和他絮叨着,世间最伟大的是什么?当然是母爱了,虽然很罗嗦,但是这是最真实的爱.
    “好了妈,我知道了,我都多大了,冷热自己知道的,别担心我,我很好,你和爸也是,注意休息,想吃什么就买什么,别缺着自己”
    博贺对他妈的絮叨多少表示出一点点的不耐烦,因为每次来电话翻来覆去就是这些,但是后半句的关心却是发自内心的.
    博贺和他妈又简单的聊了两句就挂断了这通电话,二十岁了,感觉自己真的大了成熟了,以前总是伸手管妈妈要钱,现在出来闯了,博贺决定暑假去打工,不在向家里要钱.
    博贺觉得,也许他没有别人家的儿子那么优秀,找到条件好的对象,或者找到什么好的工作,可以每月给家里钱,但是他最起码自食其力了,不向家里要钱了,以前妈妈给他的钱现在都不用给了,可以省下来攒下来了,现在这样博贺已经很满足了哈哈.
    还是很伟大的嘛,从一开始他不但不能给家里生活费还要管家里伸手要钱,到现在虽然他依然没有每月给家里钱,但是最起码他不在用家里支付我生活费了,他已经成功的走出一步了~
    不要想这些了,可算能钻个空子溜出来,博贺才不要马上就回去,于是少年偷偷的落跑了,来了已经有一段日子了所以在美亚学院里不会在像刚来那天哪里都找不到.
    校园里微风徐徐,一阵一阵的花香随风飘荡,伴随着花香的还有遥遥歌声,原来是音乐系的同学,围坐在草地上,一把吉他,几把嗓音,浅吟低和,像游走在丝线之上.
    踱来踱去,不知不觉来到了教研中心,空荡荡的展厅,到处是流动的风和花香,墙壁上美丽的脸和风景,寂静的怒放.
    博贺仔细的欣赏着这里的画像,不管是写生,是人,是物都画的那样栩栩如生活灵活现,不禁赞叹着:美亚学院还是不错的,如果用象牙塔来形容美亚学院,那么来这里就读的富家子弟千斤小姐就是天之轿子吗?
    到底是美亚学院改变了这里的学生们还是这里的学生污染了美亚学院?这个问题一直捆扰着博贺,到底是先有鸡后有蛋还是先有蛋后生鸡?我想没有人会知道,因为每个人说的都对,都有他的道理.
    美亚学院是博贺人生的岔路口吗?多少次妈妈给他来电话的时候他都想说出事实告诉她他在这里的一切,他们都是势力眼,这里根本不是普通人生活学习的地方,可是每当话到嘴边却又被博贺咽了回去,因为……博贺不想要妈妈爸爸失望.
    133 带狗的男人
    算了,不要在想这些不开心的了,既来之则安之吧,博贺继续欣赏着展厅里的美妙画像,他驻足在一幅叫&妖冶红玫&的油画前,这幅画有种说不出的诡异,画面上一只鲜红欲滴的血玫瑰,似乎在渗着鲜血要人觉得凄厉.
    而且幻黑的背景,博贺清楚的看到有双惨白的玉手紧握着这只血玫瑰,但却看不到那人的模样,通过这幅画他可以联想出那人的姿态,如果他估计的没错应该是低头闻玫香,因为左右两面可以清楚的看到垂落的黑发.
    而在画卷的右下角有很小很小的一段字,是这样写的:眼帘翻飞间,是你在去年今日,送我的玫瑰,依旧娇艳欲滴,仿佛昨夜初开.
    看完这段字,内心莫明的难受,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相思?这幅画的作者又是用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来画下的画?
    在博贺为画悲叹之间,余光又扫射到一旁的画卷,他打眼一看,便看出这幅画和刚才那幅画的作者一定是同一个人,这是一幅人物画,一清秀女人雪白的肌肤,两侧梳着两条细长的马尾辫,一身青蓝红边压线的碎花高领旗袍把她显得大方和与世无争.
    两道柳叶弯眉,小巧的鼻梁,一张粉嫩的樱桃小口,可那双本该水灵灵的眼睛却显得如此的沧桑和忧伤,淡淡的,无法掩饰她内心的寂寞,画的右下角同样有段字:
    回眸一笑,仿如嫣然花开,甚过传说的倾国倾城,可,那城,那国,皆与我无关,我只在意,那日午后你光洁额头下微蹙的眉,请允许,我将它抚平.
    画画的那人和画中人,他们都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是幸福?是悲哀?是空虚?是寂寞?是啊~飞鸟曾破空,凤凰曾欲火,爱,它来过,也许吧,但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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