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往前走了几步,终于看到了隐藏在海岛与峡湾之间的一艘艘大海船,还有围在周边的小渔船。
    “为什么你的海船停得?
    本王的海船就停不得?”
    林逸想着自己走了这么多路,不禁生气。
    田世友急忙道,“王爷有所不知,咱们这个地方叫放鸟岛,能停船的地方,统共就只有那么两处,一处就是昨日咱们下船的那地方,叫屏峰澳。
    一处就是眼前这处尚水湾,从我祖上起,就在此定居。
    这里呢,只有一处不好,就是暗礁多,摸不清路的,一不注意就得沉船,只有从西南处,七拐八绕才进得来。
    咱们从西北方向过来的,想停泊在这里,须得兜个大圈子从西南方向绕一圈子,这样就多耽误一天时间。
    所以,就带着王爷直接从屏峰澳直接下船了。”
    林逸脸色稍霁,没好气地道,“哪里是不好,对你来说,分明是大好,外人轻易进不来。”
    田世友笑着道,“那是自然,任他杜三河再能耐,也进不了我这尚水湾。”
    林逸朝着山下又忘了一眼,好奇的道,“盐田呢?怎么一处也没有?”
    他只看到稀稀拉拉的几个渔民,几条舢板船,还有一群在疯玩的孩子。
    “王爷,请跟草民来。”
    田世友带头顺着早已踩平的山道,走下了山坡,然后沿着长长的沙滩,最后拐过一处陡峭的崖壁。
    林逸的眼前便出现了一大片的盐田,跟梯田似得,一层又一层,看不到尽头。
    总体比海平面低,掘开豁口,海入就能流入其中。
    二十多号人忙碌其中,有挑箩筐的,有推独轮车的,各司其职。
    林逸撮了一点盐粒,在嘴巴里尝了尝,咯牙不说,还有股苦涩味。
    田世友道,“王爷,官盐靡费大,每斤要本钱十文,咱们这盐,一斤只要二文!
    作三等盐卖,每斤也能卖二十文!”
    林逸道,“王府中用的盐你也见过,你觉得与你这相比盐如何?”
    田世友笑着道,“王爷吃的乃是一等盐,市面上一斤作价至少三十五文,草民这盐怎可与之相比。”
    林逸摇头道,“你错了,本王吃的也是海盐,白云城交通不畅,本王想买上等的盐也没地方啊。”
    “王爷!”
    田世友大声道,“草民是分得清上等盐和海盐的!”
    他感觉自己被侮辱了!
    他可是盐贩子,怎么可能分不清三等盐与一等盐呢!
    林逸道,“难道江南的永安、吴州,北边的齐州的盐就不是海盐了?
    人家为何就是一等盐?”
    田世友争辩道,“王爷,人家是煎盐,咱们三和的盐是晒出来的,自然不一样。”
    林逸白了他一眼道,“那是你水平不行,明月,教他们怎么把这盐去杂质。”
    作为一个年轻的网文作者,兴趣广泛,什么都懂,却样样不精,全面平庸。
    不过,却勉强知道怎么去除海盐杂质。
    从都城带过来的精盐吃完以后,他就一直这么做。
    不能说成功,毕竟没有科学仪器检测里面到底还剩下多少氯化物、镁、铅、砷等杂质,但是起码口感上已经让人满意了。
    非常的“古法”。
    可惜,越是古,往往不经意间越要人命,比如自酿的白酒、自熬的蔗糖,甲醇、菌落超标都是很正常的事。
    他胆小怕死,平常酒都不敢多喝,除非放置过一两年的窖藏。
    尊重科学,总归是没错的。
    明月躬身道,“是。”
    林逸不给田世友说话的机会,直接道,“跟着她多学一点,想办法把盐卖上价,别一天到晚不知上进,坐井观天。”
    田世友被说的面红耳赤,只能看着林逸远去的身影干瞪眼。
    林逸看着漫山遍野的椰子树,突然想吃椰子。
    洪应不辱使命,一针挥过去,成片的椰子林掉下来一大堆椰子。
    林逸亲眼看着侍卫韩德庆一刀砸下去,每一个椰子都是空的。
    “这他娘的是椰子吗?”
    林逸有点怀疑人生,为什么没肉没汁?
    是这个世界不一样?
    韩德庆又接连砍了二十多个,林逸才终究死心!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自己向往的大海是货真价实的。
    两辈子没见过大海的人,此时的大海能满足他所有的幻想。
    大裤衩子穿上,一猛子扎进海里,在众侍卫的包围下,还没游多远,就后悔了。
    浑身黏糊糊的,并不是那么好受。
    太阳又毒辣,游了一会后,干脆老老实实地上了岸,然后在山溪处把身子冲干净。
    唯一能达到他要求的是海鲜,生蚝、扇贝、基围虾、龙虾、象拔蚌、生蚝,中饭的时候,他毫不客气的让田家人给准备了满桌子。
    吃饱喝足,在椰子树下,还没来得及躺一会,便被兴冲冲跑过来的田世友给吵醒了。
    “王爷,”田世友提溜着一个麻布袋子,高兴地道,“真不出王爷所料,一等盐,真是一等盐!”
    林逸打着哈欠道,“那就别废话了,赶紧就按照这个、办。”
    田世友哈哈大笑道,“王爷,这下子草民就有信心了!
    运往北边,哪怕只比官盐便宜一文,也是一大堆人抢着要!”
    林逸打了个响嗝。
    洪应便朝着田世友看了一眼,田世友一缩脖子,拔腿就跑。
    林逸睡醒过来后,第一件事便是在山溪下洗了个澡,刚穿好衣服,便听见了孩子的哭声。
    “娘的,赔钱玩意!”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露着焦黄的牙齿,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挥手扇一个头花枯黄小姑娘的脸。
    小姑娘只敢哭,却是一动不动。
    林逸一皱眉,侍卫韩德庆便走过去,一脚把男人踹出了老远。
    “杀人啦!”
    男人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声。
    韩德庆猛地拔刀,男人立马止住哭,头也不回的跑了。
    文昭仪朝着小姑娘走过去,替她抹去眼泪,安抚道,“不要哭,哭花脸就不好看了。”
    下晚的时候,林逸发现那个男子被绑在一棵树上,田世友身边的刘三不停的甩着鞭子。
    男人一边发出惨叫,一边求饶,“大当家的,我知道错了,放过我吧。”
    林逸冷哼一声。
    心情舒畅。
    ps:大佬们不要散养,要奶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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