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钊跑近了才知道,王道响之所以哭。
    那是因为昨天为了不让他放水灌溉农田,特地将自家的农田田埂口子给加高、加固了。
    这看似没有毛病。
    但在这大雨天却是犯了大忌。
    因为大水没有地方去的缘故,第一时间就将王道响家的农田给淹没了。
    梯形田本来就缺水,这一淹没后果可想而知。
    所有田埂都被大水给冲垮了,长度至少十几米远。
    这还不是王道响伤心的地方。
    他伤心的是,大水不但冲垮了他家的田埂,还将秧田里的秧苗给冲掉了,一根都没剩下。
    至于去哪了,没有人知道。
    “这家伙,这是自作自受啊!”
    刘大钊在明白过来后,那是苦笑不已。
    要不是王道响自私自利,这秧田的田埂绝对不会被大水给冲垮的。
    至少里面的秧苗不会损失这样大,现在好了,起先想为难他,却是被老天给上了一课。
    看来古话说的对,人在做,天在看。
    为人做事还是不要太缺德的好。
    不然到时候报应来了,神仙来了都阻挡不住。
    “爸,王道响他这是……”
    赶来的刘星跟吴局,在看清楚眼前的一幕后,也是唏嘘直摇头。
    不过他们可管不了,毕竟是王道响自己种下的恶果,他必须要自己承担。
    吴局看了一下天色:“刘星啊!硝石村这样的情况我必须回局里去反应一下情况,插秧的事情等明天再说好吗?”
    “好!只是您怎么回去?”刘星淡笑问道。
    昨晚的大雨,可是将泥巴路给淋湿了。
    这要是放在晴朗的天气,吉普车开出去那自然是没有问题。
    但现在,只怕连晒谷场都开不出去。
    毕竟他是过来人,这车子一动,轮胎上就会沾满泥巴,到时候想处理,那就难上加难了。
    吴局闻言先是一愣,在反应过来后,那是哭笑不得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那照你这样说,我现在是被困在硝石村了?”
    “您可以走路离开。”刘星揶揄的提议道。
    “滚犊子!”吴局笑骂了一句。
    眼见好多村民都趁着雨停跑出来自觉的疏通水渠了,有些村民还还携家带小挑着箢箕准备将倒塌的东龙水库堤坝给修建起来,他当下卷起了衣袖:“刘星,你回去将李大伟、刘思文等人给我喊过来,咱们也去帮忙。”
    “好!”刘星点头,转身就跑了。
    对于吴局的决定,刘大钊感激的拿出香烟递了一根过去。
    在点燃后,他们结伴而行前往了东龙水库的堤坝,然后跟其他村民汇合了。
    在商量了几句后,没有过多的争论,也没有在废话,而是卷起衣袖干了起来。
    不一会的功夫,所有人都变成了泥人。
    但没有谁抱怨,毕竟在农村这样的事情他们早就司空见惯了。
    刘大钊见吴局使用锄头麻利的很,当下打趣的问了一句:“真看不出来啊!你还是一个好把式。”
    “在没有入编制之前,我家有二十来亩地呢!”吴局笑呵呵的回了一句:“那个时候农活全是我一个人干,我媳妇看我辛苦,最后才找关系把我的户口牵出去的。”
    这话看似有大忌讳在里面,但吴局却是一点都不在意,还毫无遮掩的说了出来。
    这让刘大钊对于吴局的印象,一下子就提高了许多,变得敬佩了起来,周围其他加固堤坝的村民,闻言也是一个个没有了警惕之心。
    毕竟只有干过农活的人,才会体恤他们这群泥腿子。
    泥泞的山道上,刘星带着李大伟、张香君、丁兰、牛连芳等人也来了。
    他们手里面拿着锄头还有箢箕,没有这些农具的,则是拿着编织袋。
    这些编织袋别看是废弃的化肥袋子,但在修建堤坝的时候却是很有用。
    用它们来装泥巴填在倒塌的堤坝上,那可是牢固的很。
    吴局见丁兰是穿着高跟凉鞋来的,在泥泞的山道上那是举步艰难,当下忍不住说了一句:“丁兰,你还是回去吧!你这样子帮不了忙的,到时候只怕还要连累我们背你回去。”
    “谁说的。”丁兰听到这句话很不是滋味,居然当着所有村民的面,直接将高跟凉鞋给脱了下来。
    这一举动,让吴局一愣之下脸上有了笑意。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咦?那个刘思文跟他带来的几个干部没来吗?”
    “别说他们了,我回去喊人的时候,他们就走路离开我家了。”刘星笑着回道。
    “好像是中益酒厂有什么大事要他们去解决。”牛连芳跟着补充了一句。
    “这鬼话你也信啊!”吴局伸手擦掉了额头上的汗水:“不管他了,等回去我一定叫他们好看。”
    “老吴,刘思文可不是你的手下,看开点。”张香君顺着堤坝来到了吴局的身边:“你看你,一干活就什么都不顾了,这身衣服等下我给你都要洗半天。”
    “嫂子,你要是嫌麻烦,我给他洗。”这是一个小媳妇的声音,带着笑意,也带者真诚。
    这话一出,其他村民也纷纷出言附和。
    这让张香君还有吴局感到很尴尬,但更多的是欣慰,心头也有些暖意。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说出这样质朴的话来,唯有实在的农村人才回这样说话。
    眼见东龙水库的倒塌的堤坝工程量很大,他们夫妻没有再废话,卷起衣袖就大干了起来。
    刘星见加固堤坝的人已经够多了,当下带着丁兰、牛连芳、李大维等人,去疏通水渠去了。
    一下午的时间,在忙碌中一晃就过去了。
    但他们辛勤的劳动没有白费。
    东龙水库倒塌的堤坝不但加固好了,就是堵塞的水渠,其中好几条主干道也疏通了。
    这大水没有了源头,很快就消失不见。
    最先浮现出来的是硝石村的小河,到了傍晚时分。
    所有农田的堤坝都浮现出现了。
    有些位置高的秧田,绿油油的秧苗也露了出来。
    只不过全都趴下了,身上还沾满了污泥。
    这可不是好兆头,许多准备回去的村民见状,连忙拿着锄头将秧田的水给放了,然后用水将秧苗上的污泥给清洗掉。
    为了防止二次伤到秧苗,他们清洗的动作,那可是比伺候小媳妇还细心。
    吴局、李大伟、张香君、丁兰、牛连芳等帮忙插秧的人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没有一个人敢出言取笑,相反他们心中沉甸甸的很难受。
    这样的场景,让他们想起了一首诗。
    那就是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以前觉得农民种田没有什么,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
    现在看来,他们真的是想多了。
    要是没有农民的辛勤劳动,他们在城里面根本就别想过上舒适的日子。
    至少吃不上大米跟蔬菜,因为这些都是农民创造出来的啊!
    天空中,雷声滚滚,乌云遮日,似乎又有大雨来临。
    这让硝石村的村民很担心,但一个个都没有多说什么。
    而是加快了手中清洗秧苗的速度。
    刘大钊也不例外,带着刘星将秧田中的水给放出去后,连忙开始清洗了覆盖在秧苗的污泥。
    突然间,刘大钊停下了手中的活:“咦?咱们家的秧苗一共不是十六块吗?怎么少了四块?这秧苗去哪了?”
    这话一出,让在岸上休息的吴局、张香君、李大伟等来帮忙的人尴尬不已。
    不过他们没有隐瞒,其中吴局讪笑道出了其中的内幕:“那四块秧苗都被我们给蒯了,本来准备挑到农田中去插掉的,谁知道这场大雨……”
    说到这,吴局没说了,脸上有着愧疚之色。
    毕竟这忙没有帮上,最后却是帮了倒忙,实在是有些难受。
    刘大钊在听出了话中的意思后,那是大笑了起来,他没有追究吴局等人的责任,而是揶揄的安慰道:“幸亏你们还知道偷懒,没有一个下午将秧苗给全都拔掉,不然的话,我家今年可就要饿死人啰!”
    “也是……”吴局跟着笑了,不过是讪笑。
    李大伟等人闻言,那是尴尬的很。
    眼见水田中荡起了涟漪,响起了噼里啪啦的下雨声,他们在对望了一眼后,连忙朝晒谷场上跑去。
    吴局也没有在停留,跟刘星说了一声后,也带着张香君跑了。
    ……
    大雨又下了一夜。
    不过比之前的要小很多。
    硝石村的农田也没有在被大水给淹没。
    这让刘大钊等青石村的村民很欣慰,也很开心。
    毕竟秧苗保住了,只要好好管理,那等几个月后,就不会在挨饿了。
    一大早,在吉普车中过夜的吴局就起来了。
    眼见外面大雨停了,天空中也没有了乌云,那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叔,早啊!”刘星端着红薯稀饭从厨房中走了出来,笑着跟吴局打了一声招呼。
    “嗯,早!”吴局推醒了睡在一旁的张香君:“起来,要干活了,咱们争取今天把刘星家的秧田给插完了。”
    “十多亩呢!插的完吗?”张香君睁开了睡眼:“你再让我睡一会,昨天帮忙加固堤坝!我这腰跟手臂,现在疼的厉害呢!”
    “行!行!行!”吴局闻言笑了:“你睡吧!我先去吃早餐了。”
    “嗯,”张香君闭上了眼睛,没一会就睡着了。
    吴局知道他媳妇这是真累了。
    在轻叹一声后,小心翼翼的走出了驾驶室。
    李大伟这时也起来了,推着轮椅上的李薇薇正在屋檐下散步。
    这看到吴局朝他走来,放下了轮椅就迎了上去:“咱们等下回去吗?”
    “秧都没插完,回去干吗?”吴局双手插在腰上:“再说了,就算是我们想走,这道路车子也开不出去啊!”
    “这可不是我的意思,是刘星的意思。”李大伟笑了笑:“他说秧暂时不插了,等一个礼拜后再说。”
    “为什么?”吴局不解。
    李大伟指了指东边天际的早霞:“刘星说早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在未来的十天半个月内,只怕还有大雨下,所以就算是我们愿意留下来插秧,那也是行不通的。”
    “啊?”吴局看着东方天际边的早霞愣了一下:“这小子的话能信吗?”
    “我不知道,所以才问你。”李大伟说道。
    “唉!这事情闹的,真的令人烦躁。”吴局抓了抓头:“我哪能有好的意见,当然是听刘星的了,毕竟咱们现在都是围着他的在转。”
    “嗯,”李大伟点头。
    “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去维修灌酒设备?”吴局忍不住问道。
    就现在来说,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李大伟回道:“他说了,等下吃完早饭就给我开维修灌酒设备需要的材料个跟工具,等我回去买齐了,就可以帮忙出手维修灌酒设备。”
    “那就好!”吴局松了一口气。
    刘星能这样顾全大局,说实话他真的很欣慰。
    “只是……只是……有件事情我觉得有些不妥。”李大伟谨慎的看了一眼四周,见没有其他人,才小声的说了出来。
    “什么事情?”吴局皱眉问道。
    “刘星说不要衡水酒厂的维修工插手,他自己会请人帮忙,而且也不需要我额外多出钱。”李大伟道出了其中的内幕。
    “这有什么不妥的?”吴局不解的抓了抓头。
    刘星不相信衡水酒厂的维修工,这很好理解啊!
    毕竟要是他的话,也会请信的过的人打下手。
    李大伟闻言急了:“那照刘星的意思,这次灌酒设备维修好了后,衡水酒厂的维修工照样还是不会维修灌酒设备啊!到时候灌酒设备坏了,我还得像求爷爷一样来求他啊!”
    “嘿!我发现你这人思想有问题啊!”吴局闻言来火了,他双手叉在腰上:“衡水酒厂出的两万块钱,那可是维修灌酒设备,不是要人家刘星全套的维修技术,你这是在做梦呢!”
    “我……我……”李大伟支吾着说不说话来。
    “你这老狐狸,难怪刘星之前对你留了一手。”吴局搓了搓脸:“我不管你什么想法,但想坑刘星就是不行,毕竟这年代金钱有价,技术无价,不要想那些不着边际的东西。”
    “行!”没有办法之下,李大伟只得妥协。
    他们俩不知道的是,刘星全程都将这话听到了,为了不让吴局难堪,三两口将红薯稀饭吃完的他,笑着来到了屋檐下:“李厂长,刚才你的牢骚话我都听到了,我也知道你是为了衡水酒厂的发展,这样吧!我改变之前的主意,让衡水酒厂的维修工来帮忙维修灌酒设备。”
    “真的?”李大伟欣喜若狂。
    吴局却是皱了皱眉,心中有些不喜。
    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默默的看着。
    “不过丑话所在前头,要是到时候灌酒设备维修不好,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刘星轻声提醒了一句。
    “这不可能的。”李大伟保证道。
    “是吗?那之前老余维修灌酒设备的时候,为什么会发生爆炸?要是没有刘常胜这个外人插手,会闹成现在这样子吗?”刘星揶揄的反问道。
    “我……我……”李大伟被怼的说不出话来。
    “其实我也不想自己请人,而是同行相轻,怕再出现意外啊!”刘星脸上的笑容在这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你知道衡水酒厂最大诟病是什么吗?是铁饭碗的体制,像老余那样的老维修工,他最见不得其他外来的维修工抢他的饭碗,这次我去肯定也不例外,到时候在中间做了手脚,你叫我怎么办?”
    “你叫我怎么跟吴局等领导交代?”
    “听好了,我这个担心可不是征对老余,而是指衡水酒厂所有的维修工。”
    这话一出,李大伟沉默了。
    因为他不傻,知道刘星话中的意思。
    而且他真的也不能保证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
    毕竟说来说去,衡水酒厂不是他一个人的,而是好几千工人共同创造出来的。
    同行相轻,这话看似只有四个字,却是很有分量,也很有说服力。
    只是他到现在才明白,有些晚了。
    因为不管怎么说,都再次的将刘星的关系给拉开了。
    要想弥补,只怕很难了。
    吴局也听出了刘星话中的意思,他笑着指了指李大伟“你呀,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现在没话说了吧?”
    “没了,我心服口服。”李大伟连拱手表示愧疚。
    “那什么都不说,一切按照我之前说的去做。”刘星看了一下天色:“现在去洗涮吃早饭吧!然后准备维修灌酒设备的相关事宜。”
    “好!”吴局点头。
    李大伟自然也是没有什么意见,与吴局走进了厨房。
    刘星没有闲着,先是去了一趟牛栏,见黑犊子没事后,牵出来喊瓜子跟兰兰放养,而他回到了住的房间,拿出纸跟笔写起了维修灌酒设备需要的材料跟工具。
    片刻后,李大伟带着吴局来到了他的房间。
    见刘星写的材料跟上次在衡水酒厂写的一模一样,只有几样关键数据有些变动,那是忍不住失声问道:“你这材料清单不会有错吧?”
    “不会的,你放心好了。”刘星头也不抬的回道。
    见李大伟有些尴尬,笑着解释了一句:“你以为为修灌酒设备的关键在于这些材料啊!他在于技术,有些我说出来你也不懂。”
    这话颇有打击的味道。
    但李大伟却是不得不服气。
    一旁的吴局闻言,那是笑的很开心。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喜欢看到刘星打击李大伟。
    眼见太阳出来了,他背着双手说道:“这清单上的材料看似有些多啊!老李你等下怎么离开硝石村?”
    “还能怎么办,走路呗!”李大伟苦笑的回了一句。
    “那我与你一起,局里有些事情都等着我去处理呢!”吴局说道。
    “好!”李大伟点头。
    刘星将写好的材料清单递给了李大伟:“你先回去买材料吧!等买齐了我再带人去维修,估摸着这么多材料,至少要有十天半个月才能买齐。”
    “不是,之前我让张主任采购的还有一些呢!要不是爆炸毁掉的大部分,你现在直接去维修就是。”李大伟可不想等十天半个月,当下着急的说道。
    “材料不齐,我根本就没法动手。”刘星皱眉看着李大伟:“再说了,不是说让我请人吗?你总得给我几天时间吧!我一个人去了能干嘛?几十台灌酒设备,你想累死我啊!”
    “这……”李大伟被怼的哑口无言。
    吴局觉得刘星说的很有道理:“老李你就按照刘星的意思去做吧!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行!行!”李大伟没有办法,只得答应。
    眼见材料的采购清单他得到了,在轻叹一声后就走出了房间。
    吴局本想跟着一起离开的,但很快他就愣住了。
    因为李大伟又折回来了。
    不仅回来了,还带回来了刘思文。
    在刘思文的身后,还跟着满身是泥的严书记,以及中益酒厂的主任‘鲁肃’等人。
    “你们怎么来这里了?”吴局那是诧异的很。
    “我来找刘星谈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严书记抖了抖身上的泥水回道。
    “那让刘思文派人来就行了,何必这样麻烦呢!”吴局看着严书记跟鲁肃的狼狈样子,那是直摇头:“我看事情你们也不要说了,还是先赶紧去将身上的泥巴清洗一下吧!”
    “不行,这件事情我必须现在说。”矮胖的鲁肃一点都不给吴局面子,在他看了一眼屋内的环境后,就走到了刘星的身边:“你就是那个卡着中益酒厂跟衡水酒厂脖子的刘星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刘星听出了话外之音,当下有些生气的问道。
    严书记见状,连忙拉开了鲁肃:“你怎么说话的呢!咱们之前不是说好的,这件事情跟刘星好好商量吗?”
    “好!”鲁肃看在严书记的份上,轻咳一声说道:“是这样的,前天晚上我的侄儿,在东洲省意外找到了肇庆机械厂内退的几个王牌老维修工,在跟他们商量了一下后,最终答应来hy市帮忙维修灌酒设备。”
    “也就是说,你们有了这些王牌维修工,不需要我临时反悔了?”刘星听出了话外之音后,笑着问道。
    “差不多吧!”鲁肃有些得意的跟着笑了。
    毕竟不管怎么样,刘星都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跟肇庆机械的几个老维修工比起来,那维修经验肯定要差许多。
    更加重要的一点,这些老维修工当初就是生产h—156灌酒设备出生的,这要是真能来hy市,那毋庸置疑能将所有灌酒设别都维修好。
    刘星哪有不明白鲁肃话中的意思,但他一点都没有生气,反而脸上的笑容更盛了:“照你话中的意思,你今天气势冲冲的来找我,是来退钱的啰?”
    “你还真聪明。”鲁肃扬起了胖脑袋。
    一旁的严书记却是有些尴尬,毕竟这事情做的有些不地道。
    吴局在听出了话中的意思后,那是再也忍不住的发飙了:“鲁肃你什么意思?之前拜托严书记让我去集市求刘星的也是你,这回出尔反尔的也是你,你不要脸我还要不要脸?”
    “是啊!做人咱不能这样啊!”李大伟跟着说了一句。
    “我不管,反正我现在就是认为肇庆机械的几个老维修工比刘星厉害,他们维修出来的灌酒设备我放心。”鲁肃大手一挥就否定了吴局跟李大伟的话。
    “你!!!”吴局气的扬手就要打人,但被刘星拉住了:“叔,稍安勿躁。”
    要是肇庆机械的h—156型号灌酒设备有这样好维修,之前的老余还有全国各地的维修工就不可能一个个都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了。
    这里面的疑难杂症,其实只有几十年后的技术才能搞定。
    可以这样说,肇庆机械的任何维修工跟工人都不行。
    全国各地的维修工也没有这个能力。
    只有他。
    只有他这个几十年后重生而来的人。
    才有能力搞定这些灌酒设备。
    现在既然鲁肃出尔反尔要将钱收回去。
    他自然是不会在废话。
    等到肇庆机械的这几个维修工维修结果出来了。
    那才是他翻脸的时候。
    那才是好戏上演之时。
    所以现在的他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船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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