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乐极快,因为不需要乐团录制,所以比平时还快许多,也是进度喜人,楚舜也有好心情回答罗伯特一些问题。
    罗提问:“对于歌曲选择,楚导还是以老歌为主吗?”
    楚回答:“不再以老歌为主,歌曲不分新旧符合心意就成,是以只是挑选符合电影气质的歌曲。”
    等等之类的问题,最核心的是接下来罗伯特的私人请求。
    “楚导你能不能把你的歌单分享给我。”罗伯特说道:“我赚个钱,三十万美金还挺多。”
    “什么意思?”楚舜好奇,什么三十万美金。
    这下子轮到罗伯特奇怪了,他说道:“楚导你拍摄电影,难道不需要关注欧美这边的资讯,了解当下流行?”
    “我拍电影为什么要关注外界流行?”楚舜反问,并且回答:“至于资讯,我就是资讯。”
    可恶,被他装到了。
    好刺眼的光芒,可罗伯特也不得不承认,无论是全世界影视学院都在研究的随电影,还是举足轻重的影响力,的确是资讯,是别的导演研究他。
    罗伯特道:“楚导应该知道暗网吧,最开始是两年前有人在暗网上发布了1000美金的悬赏令,悬赏楚导你的歌单,经过两年不同的网友一个个追加,现在已累积到三十多万美金。”
    解释来龙去脉,罗伯特表示这个新闻在两周前被洛杉矶时报披露,还引起极大轰动,很多网友讨论。
    三十万美金?难道他的歌单就只值三十万?楚舜表示暗网越来越low。
    别觉得看见很多影视剧作品中,把暗网说得神乎其技,还有很多自媒体基本就把暗网和“犯罪网站”绑定,其实暗网大多数网站都是收智商税骗人的,即便是有网站是犯罪,也以贩卖信息,和倒卖苹果手机为主,价格便宜百分之五十。
    是不是心动了,下个洋葱浏览器准备行动……嗯别想太多,因为暗网就代表没有售后保障,收钱不发货你也无可奈何。
    这样一听,是不是逼格一下子就没了,枪支弹药、dp以及人口买卖这些的确也有明码标价,但没什么意思。
    回到楚舜的进度,配乐结束后,罗伯特就返回美利坚制作《随音乐》后期,五部电影素材已拍摄完,待怦然心动上映后,他就能找个时间公映纪录片了,长达四年左右的制作,在纪录片领域也不短。
    “很青春洋溢的基调,没想到校长也能拍摄校园青春片。”
    “你是在说废话,校长有什么题材不会的?”
    “惊悚片,楚导没有拍摄过惊悚片。”
    难得的老搭档,何三隋与戴俊都在,两人也都五十多岁,也都在娱乐圈事业有成,也是导演或者是小老板,都忙,难聚齐,欢欢乐乐地斗嘴。
    “校长什么时候来一部鬼片。”何三隋问道。
    “我记得,你不是最害怕这些吗?”楚舜瞥了何三隋一眼。
    “害怕是害怕,但还是忍不住会看。”何三隋说道。
    这不是自虐吗?楚舜也不说什么,这多少沾点自虐。
    “校长你说巧不巧,我也在拍摄校园青春片,我想后期剪辑和现代年轻人有感同身受的感觉。”戴俊忽然说道:“校长一定要传授一些经验。”
    “别闹了,老戴你说的是你那部《仲夏夜的吻》?别闹了,堕胎逃课,再加上第三者插足,哪个年轻人有这感受?”何三隋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因为仲夏夜系列第一部是他拍摄的。
    首部被骂得很惨,可票房仍旧有1.4亿软妹币,豆瓣3.8分又如何,赚钱了马不停蹄开拍第二部。
    何三隋完全弄懂了这些影视公司的套路,请一些选秀出名然后粉丝不少的小鲜肉,这些小鲜肉也很想进入影坛,所以宣传卖力片酬也可以压得很低,再砸钱宣传,剧本随意来,把成本控制在三千万以内,完全有得赚。
    戴俊与何三隋又争论起来,正所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后者这揭短当然会气愤。
    青春爱情电影,拍摄得好的有很多,《情书》、《恋恋笔记本》、《初吻》、《四月物语》等,但导演们是各有各的优点,怦然心动是青春恋爱影片的天花板之一。
    最喜欢的还是初吻,没办法,苏菲·玛索作为法国四大骄傲之一,太美。
    剪辑也只耗时两周,还有最后的一步,旁白配音。
    都知道好莱坞不少电影都是同期音,而国内很多是后期演员配音,这和成本有关系,现场收音要考虑环境和设备,楚舜拍摄的电影都是同期音,所以基本不需要后期配音。
    可怦然心动,有长段长段内心的独白需要配音,所以楚舜打电话给吹哥,让其安排褒曼和费利佩来配音,并且至少要留出一周时间。
    “一周时间?”听到楚舜的安排,吹哥有些惊讶,之前从来没有过。
    楚舜肯定道:“是的。”
    “之前的现场收音出什么问题?如果是设备问题,我这边记住下次不使用相同的设备。”
    吹哥连忙询问:“那需不需要补拍?安娜堡市的场地都还没拆,包括那棵备用的法国梧桐也还未进行二次出售。”
    “是单纯的后期配音,具体你安排褒曼和费利佩过来就行。”楚舜道。
    吹哥表示知道,马上去办,楚舜的电影从没有后期配音这环节,哪怕是特殊喘息声、独白和旁白也是在杀青前夕留两天空隙时间让演员们补上。
    记得杀死比尔上映之后,有剧组人好奇问楚舜为什么不使用后期配音解决成本。
    楚舜是这么回答的:“因为配音不够真实。”
    “哪怕配音演员和演员是同一人,对同一段剧情的两次演绎也有不同,情绪状态很难严丝合缝。”
    “至于旁白和内心独白,也是少量,拍摄前就想清楚如何处理。”
    吹哥把疑惑抛之脑后,导演吩咐的事,还是要第一时间办,通知两家经纪公司,第三天两位小演员准时赶到京城迪士尼影业(华夏)的配音室。
    这间配音室位于迪士影业华夏分公司内部,米奇美妮、白雪公主等等许多迪士尼经典角色的中文配音,不少都是此处完成,当然大部分还是八一制片厂和央配。
    临时借调了一间,迪士尼影业华夏分部全力支持。
    能来迪士尼的动画部门,即便是分部,两位小演员都很兴奋,也是挺开心地参观。
    这种兴奋劲在看到满满四大页的配音台词时转为迷惑,难怪要一周时间,想想导演的严格要求,一周时间都不一定能够配完。
    “导演,这些都是旁白吗?”
    “要放到电影中?”
    费利佩阅读很快,先看完全部的台词,先问道。
    楚舜点头:“成片已经剪好了,就等配音,后期制作也完成了。”
    “的确好多。”褒曼也喃喃自语。
    她偷偷看了看楚舜,抿着嘴唇把疑惑咽下肚子,片刻却忍不住转头对费利佩露出询问的眼神,费利佩也不解摇头,少年少女挤眉弄眼神色里都满是疑惑。
    两人都是电影家庭,所以年纪是小,但也懂很多,注重剧情的电影是好电影,例如盗梦空间,角色刻画优秀的电影是好电影,例如美丽人生。
    内涵深刻的是好电影,例如六格,配乐和情节贴合的也是好电影,但过多的旁白……
    这,似乎是减分项啊!
    也不能叫减分项,准确说不是什么优点。
    很难想象,一部很多内心戏和旁白的电影,能有多好看。
    怀揣一肚子的疑惑,两位小演员开始了一天的配音。
    内心独白的配音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难在于需要对心境和情绪的把握,简单在于在楚舜的指导下,没有什么困难可言。
    旁边的迪士尼影业工作人员也颇为诧异,如果不是楚舜身价太高,他都想提议邀请楚舜来当指导,调节情绪太有一手。
    女主朱莉内心独白该跃跃欲试时,楚舜就告诉褒曼要有快要下课的感觉。
    恰好是一周,从上个星期三开始,到这个星期四结束,《怦然心动》制作也全部完成。
    收工之后,坐上离开的车,费利佩终于忍不住了。
    “褒曼,这么多内心戏你不觉得有些怪吗?连我母亲审剧本的时候,都不会找旁白太多的剧本。”
    少年说着眉头紧皱:“如果导演不是楚舜先生,我一定要好好问问。”
    “我感觉这部电影的内心独白写得很好,导演哥哥拍摄的电影肯定不会失败。”褒曼说道。
    闻言费利佩也点头,眉宇舒展开来,没有什么比“楚舜”更能让人安心。
    “也不知道电影什么时候上映,我迫不及待地想邀请桑迪看了。”费利佩说道。
    桑迪是费利佩的同学,也是费利佩喜欢的女同学。
    褒曼感觉和自己同龄的费利佩好幼稚,她也有喜欢的人,但她更在意楚舜导演所说的那句话“在我合作的童星中,褒曼你能排第二”,一定要成功,证明楚舜导演的眼光没错。
    实际上,怦然心动之所以经典,也就是内心独白占主要的叙述模式,特别是把小女生的女性描述得极佳,再加上男女双视角的转换,造就杰作。
    老规矩,和中影、迪士尼商量定档日期。
    在圣诞节时,梅铎铎打来电话——相信很久没出现,不少人将他遗忘,不知道这货是谁,他出演《盗梦空间》的主角柯布,江湖人称“花间蝴蝶飞”,熬战之法相当了得,受到好莱坞许多女明星认可的。
    电话内容是好莱坞喜剧之王艾比利,终究还是因为重度抑郁吞枪自杀,是第二天上午由保姆发现并报警。
    警方经过调查,认定死者为自杀。
    留下的遗书只有一句话:[有两个小小遗憾,没能和麦高伦先生与楚舜先生有过合作。
    另外,请将我尸体葬在我母亲墓地旁。
    ——艾比利·劳莱在去往天堂的最后一刻留]
    “我?”楚舜在电话里听到消息,大脑宕机了数秒才反应过来。
    元地星对标地球金凯瑞的喜剧之王就这样死了?
    “怎么就这样了?我记得之前在你家里过圣诞节时,不还是好好的吗?”楚舜询问。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但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和近一年的报纸有关,艾比利在和原经纪公司解约后,就出现大量的报道声称劳莱太太的死亡和艾比利有关。”
    梅铎铎说道:“之前给艾比利担任保姆的说,艾比利经常虐待劳莱太太。”
    劳莱太太也就是艾比利的母亲,没事用酒瓶子砸儿子脑袋的那位,也是直到死也说永不原谅的那位。
    “家务事我不能说什么,但我是艾比利的朋友,很清楚艾比利对他母亲怎么样。”梅铎铎说道:“那个保姆肯定收了钱,我让艾比利起诉她,最后艾比利也拒绝了。”
    由于楚舜的确不关注欧美娱乐圈,甚至于说除非是突发奇想,否则连国内都不关注,所以大概只是隐隐约约看到推送说什么“指正艾比利”之类的话。
    “之前留言支持艾比利的人,在网上就开始谩骂,我上周见到他,都半个月没有出门了。”梅铎铎说道。
    找人做伪证,然后舆论的力量毁掉,这手段为什么这么熟悉?楚舜脑海中想到了一家好莱坞巨头公司。
    “多久举办葬礼,我会来。”楚舜深吸一口气后询问。
    “艾比利没有亲人了,所以葬礼就由我和谢尔盖主持,决定在二月初。”梅铎铎打电话来还想要咨询一件事。
    他犹豫片刻后说道:“楚舜导演,您认为我应该遵从艾比利的遗嘱安排吗?”
    楚舜瞬间明白,是询问应该不应该和劳莱太太葬一起这事儿,得知劳莱太太这位不称职母亲对艾比利做的一勾栏事,梅铎铎作为好友,还真不想死后还让他和这样的母亲挨得近。
    可又是艾比利最后的心愿,梅铎铎一时陷入两难之地,这才询问楚舜。
    是一个难以抉择的事,难到连最好的朋友也不能决定。
    在沉思一分钟后,楚舜说道:“按照艾比利的要求吧。”
    “越没有获得过,就越想要,在普通人看来很傻的行为,可从未得到过啊。”楚舜补充道。
    这种行为在抑郁症患者中比较常见,对此别人家的小猫咪太有经验。
    梅铎铎用鼻音应一声表示知道了,声音很轻,稍不留神就听不见。
    “艾比利人也不错,我听说也热衷于公益事业,我虽然接触得少,可他也是个不错的人,他唯一的错是无法选择父母。”楚舜说道:“艾比利选择了他自己的路,我们也应该做点什么。”
    “楚舜导演请说。”梅铎铎来了精神。
    “起诉那位出来作证的保姆。”楚舜道:“请足够专业团队调查,艾比利生前这么对自己母亲,肯定有很多邻居,以及朋友,再加其他蛛丝马迹,我们要证明艾比利不是这样的人,污水不能让一个人死后还带着。”
    梅铎铎连忙称是,他也是这么想的,例如他就想找那位爆料保姆谈谈,可对方拒绝见他。
    “如果这件事是有人刻意策划,那么以你可能会遭遇阻碍——”楚舜沉吟了一会儿道:“我让哈撒韦先生和斯嘉女士帮帮忙。”
    斯嘉和哈撒韦也是楚舜的大牌铁粉之二,前面也说过两人的家室,斯嘉父亲是高通公司最大的个人股东,而哈撒韦父亲是世界第四保险公司英杰华集团的董事长,人脉和能力应该没问题。
    梅铎铎为好友艾比利感谢楚舜,如果真是某家公司策划,那么资本自由与富人公平的美利坚,真不一定能为好友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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