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接吻了?嗯?]男人说话一贯无喜无悲,喜怒不形于色。
    可这次似乎带上了些许情绪。
    这话一出,薇薇安就知道他刚看见了约翰和试图亲吻自己那一幕。
    也是,她闺房的阳台正对着泳池,维克多等在这儿,自然是会看见自己的。
    [你觉得呢?]薇薇安有些愉悦,语调不自觉上扬,他该不会是吃醋啦?
    [你应该接受的。]这样他就可以舍下女孩,再无顾虑。
    [你说什么?]薇薇安眯起眼,什么叫她应该接受的?
    薇薇安有点怒了,自己都掏心掏肺了,这男人依旧冷心冷肺,甚至还建议自己接受另一个男人。
    怒气过后是无尽的委屈。
    她不懂男人,他们的年龄差距、阅历背景相距太大,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有种追不上,够不着的无力感。
    [呜~]不懂是气的,还是委屈的,她眼泪盈眶,一滴滴落了下来。
    [怎么哭了?]男人用指腹拭走那泪滴,唉,怎么越抹越多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只要你,也只有你。]这样的话在男人听来有点孩子气,有点空乏,但却是孩子般的赤诚。
    [乖,我得回去处理点事,这次可能会费点时间。]他得回去俄罗斯了,被他秘密派到圣彼得堡调查的乌索亚失去联系了。
    已经两天没有消息了。
    他在那儿的亲信迪米特里也依旧生死未卜。
    这局明显是冲着他来的,这次他得亲自出马。
    [很危险吗?]这是男人第一次交代自己的行踪,薇薇安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
    [嗯,有点小问题。]他想否认,但说出口的话却是坦诚的。
    [我跟你一块去。]挡子弹什么都好,一起死也行,她想和他同生共死。
    [不行,你会让我分心的。]他摸了摸女孩的发,有点湿,索性把她发髻拆了。
    [我不会的。]她不会成为男人的负累的。
    [等我回来。]他低头吻住那张还想说话的红唇,凶狠而缠绵。
    [Liebe  ist,  dass  Du  mir  das  Messer  bist,  mit  dem  ich  in  mir  wühle.]爱是,抵在我心间的一把刀。
    [嗯?]薇薇安听不懂,他这回说的是德语。
    [我是说,从这里之后,就不能回头了,你必须到达目的地。]维克多的声音很低很哑,如同低吟,却是说了另一句话,出自同一个作家的另一句话。
    [这话谁说的?]男人说的话有点太文艺了,也太直白了,这不像他会说的话。
    [弗兰兹.卡夫卡。]那个死于结核病,一生活在父亲阴影下,庸庸碌碌上班,死后才发现其写作才华的捷克籍德语作家。
    这句话男人一直奉为圭臬,不能回头。
    因此,他下的每个决定都杀伐果决。
    他当年不是没有机会脱离这个圈子,但父亲被暗杀的事让他果断选择了报复回去。
    既然已经做了选择,他只能扫除一切的障碍,不断地攀越一座又一座的高峰,坐到现在这个位子上。
    [Kafkaesque]薇薇安绞尽脑汁,终于接上了话题,她是没看过卡夫卡的作品,但还是听说过的,有这么一个词汇,卡夫卡式。
    这作家死了都快一百年了吧?
    嗯,果然有代沟,这男人看的书籍未免太老旧了,不过他这个年纪的人,就是喜欢看这样文艺晦涩的作品。
    女孩这一代人就比较喜欢快文化,讲究的是快速解馋。
    [对,真聪明。]卡夫卡式就是从作者身上延伸的词汇,卡夫卡式的压抑、灰暗、逃脱不得。
    想到这里,男人眼神有些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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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君在假文艺的路上一去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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