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过了两个月了,带着孩子去她一个朋友那里玩了。过晚上才回来。”
    乔母笑得有些不自在,事实上,乔心婉就在前几天还是决定了去丹麦。这几天都在办手续,大概下个星期,就会走了。
    虽然舍不得,可是女儿说,顾学武的目的是为了孩子。而她绝对不会因为孩子而跟顾学武复合。
    想到女儿的坚持跟顾学武的绝情,她不同意也同意了。
    “贝儿不是才两个月?这么小可以出门吗?阿姨有没有跟着一起去?”
    “有啊。”乔母点头,心里却肯定女儿的猜测是正确的。果然,顾学武的目的是为了孩子。而不是女儿。
    “阿姨跟着一起去了,什么备用品都带着。乔杰开的车。还有问题吗?”
    “没有了。”顾学武点头,跟乔母打过招呼就走人了。
    上了车,眼角的余光看到乔母急匆匆转身进屋,心里突然长出一种不对劲的感觉。
    朋友?他刚才好像没有问,是什么朋友。不过以前他对乔心婉并不关心,也不清楚她在北都到底都有哪些朋友。
    拿出手机来打了个电话,让对方查一下乔心婉现在在哪里。挂了电话,他没有离开,想着贝儿的小脸,还有上次阿姨拿摇铃给她玩时的笑脸。
    去了百货公司,给女儿买玩具,也不管合适不合适,看着颜色亮丽的,声音轻脆悦耳又不刺耳的,挑了不少。
    拎着上了车,手机此时响起。他的人告之了乔心婉的位置。竟然就在他附近?
    很快手机就显示了乔心婉所在的位置,那里是……
    顾学武愣了一下,开着车往那个方向去了。
    百货公司门外。乔心婉看了乔杰一眼:“乔杰,你先回去,我自己逛一会。”
    她刚刚去领事馆把手续都办好,现在基本没有问题了。只等下个星期走人。
    “你自己没问题?真不要我陪你?”乔杰不太放心让她自己一个人。
    “不用,不用。我为了做月子,天天呆在家里,现在都过两个月了,让我自己走走。”
    每天被逼着喝那些汤汤水水就算了,出个门,办点事就说这不行那不行。再这样下去,她非要疯了不可。
    看看马上天气就要冷了,她想去给贝儿买一些应季的衣服,还有一些其它的用品。
    “好吧。”乔杰点头:“你别逛太晚,万一贝儿呆会醒了在家里闹着要喝奶,我可没奶给她。”
    “什么啊。”乔心婉给了乔杰一记白眼:“阿姨会冲奶粉给她喝了,我买点东西,马上就回来了。”
    “那好吧,你逛完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知道了。”真是够了。她本来是想自己开车过来的。可是乔杰不放心,说怕她身体没恢复。真是搞笑,贝儿都两个月了好不好?要不要这么紧张?
    乔杰耸肩,踩下油门离开。乔心婉则信步迈进百货公司里面。
    今天不是周末,百货公司的人不多。进了门直接上母婴用品所在的楼层。
    上次发现女儿穿天蓝色的衣服很好看,她想再为女儿买几件。还有粉红色也不错。才逛了两家店,就已经收获了两大袋。拎着东西去乘自动扶梯,手上的东西被人接了过去。
    乔心婉被吓了一跳,转过脸来,发现竟然是顾学武?
    “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这里只你能来?我不能?”跟着她半天了,顾学武并没有看到贝儿,由此可见,乔母说谎。乔心婉根本就没有带着女儿出来,而是自己出来了。
    “你能,你能。”乔心婉伸出手想将自己买的东西接过,顾学武却放在身后:“你一个人?”
    乔杰搞什么?不知道她刚刚生完孩子要人陪着吗?
    “顾学武。”乔心婉以为他想看贝儿:“最近这几天虽然天气不算太冷,不过外面风大,沙尘又大。我把女儿留在家里,有问题?”
    “没有。”不明白乔母为什么要那样骗自己,顾学武目光扫过乔心婉的身上。一条白色的七分裤,下面是一双同色系的白色坡跟凉鞋,简单大方的款式,衬得一双玉足十分小巧。
    视线向上,一件玫红色的v领t恤。头发在脑后绑成一个马尾,看着青春亮丽,如果她不说,绝对没有人相信她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妈。
    他打量的目光,让乔心婉感觉怪怪的。伸出手,就要去拎自己的东西。顾学武却迈开脚步向扶梯那边走,转过脸看了她一眼:“跟我来。”
    “我不要。”她凭什么要跟他走。想她乔心婉,以前傻傻的,笨笨的,像是顾学武的一条狗。
    顾学武却不管,迈开脚步向着扶梯过去了。乔心婉不想跟上去,可是看着他手上拎着的女儿的衣服,里面有两套是刚出来的新款,非常可爱。她一咬牙,快速的上前。
    两个人一前一后下了扶梯。顾学武一直到了一楼,在这里有一家咖啡厅。此时是下午四点。喝下午茶十分合适。
    顾学武迈步进去。开门的时候看了身后的乔心婉一眼,她跟在他后面,一张脸拉得老长,看起来十分不快。
    进门,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这里的沙发是那种双人座的。中间是长方形的桌子。顾学武坐好了,将乔心婉买的东西随手放在自己身边的沙发上。
    乔心婉在他对面坐下,神情透着不耐:“顾学武,你想说什么就说。我还有事呢。”
    出来有点时间了,她担心贝儿会饿。想回去看孩子。
    顾学武像是没听到她的话,看着服务员在此时送上的nu,想直接叫两杯咖啡,却在看到乔心婉之后,给她点了一杯牛奶。他的举动惹来了乔心婉的蹙眉。
    “有话就说。我没有时间陪你喝咖啡。”
    乔心婉的话让顾学武一阵拧眉。也不管她的冷脸,为自己点了一杯拿铁,看着服务生离开。将身体放进了沙发里。
    “你还是决定了,要去丹麦。”
    “那又怎么样?”乔心婉没想着瞒顾学武,这件事情,他早晚会知道,而她也不怕他知道:“我有这个权利。”
    顾学武没有反驳她,只是淡淡挑眉:“你答应过我,不会带女儿去丹麦。”
    “我没有答应你。”乔心婉摇头:“从头到尾,都只是你在说,我不过是没反驳而已。”
    “没反驳就是同意了。”
    “我没有。”乔心婉看着顾学武,眼里的闪过一抹嘲讽:“顾学武,那是你单方面的认定,可不代表也是我的决定。”
    “乔心婉。”顾学武眼里闪过一抹阴郁:“你至于么?”
    “至于。”乔心婉点头,可不认为自己狠。顾学武看着她脸上流露出来的倔强跟不驯,轻轻点了点头,知道了他的坚持。
    “如果你一定要这样,我不介意,我们法庭上见。”
    “法庭上见?”乔心婉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你要告我?”
    “我有这个权利,不是吗?”顾学武微微勾唇,他可是女儿的亲生父亲,有权利要女儿的探视权。
    “好啊。”乔心婉拍了拍手,一脸赞赏的看着顾学武:“欢迎你去告。一来让大家知道一下,名满北都的顾家,有一个离婚的市长,不,听说你现在是主任了?也可以。二来,我不介意让公众知道一下,你结婚三年,是怎么履行你丈夫的职责的。让法官来决定,贝儿到底跟谁,比较合适。”
    顾学武目光微眯,里面的阴郁一闪而过,最后抿了抿唇,双手撑在桌子上:“乔心婉,你对你的丈夫下药,真闹出去,对你似乎也没什么好处吧?”
    “我不介意。”乔心婉耸肩,对顾学武竖起了拇指,表示她真的不介意:“顾学武,你尽管去宣传,让别人知道你是怎么当人家老公的,让人家知道我的孩子是怎么来的。那样的话,我看你还有没有脸说你要女儿。”
    顾学武的脸色变了变,乔心婉的伶牙利齿他还真是第一次领教。目光眯起,看着眼前的乔心婉,想说什么,服务员在此时送上了他要的咖啡跟乔心婉的牛奶。
    他的话停下,等服务员离开,他双手交叠,放在桌子上,看着乔心婉脸上闪过的得意不置可否。
    他并没有把她告上法庭的打算,可是对于她的擅作主张,还有对他的不信任,却觉得有些不快。至于为什么不快,他把这归结于他想得到女儿,而乔心婉却毫不退让。
    “你还有事吗?没别的事我先走了。”乔心婉可没有心情真的跟他喝咖啡,一想到顾学武用尽手段,使尽方法就只是为了得到女儿,她就种种不耻。
    手被顾学武抓住,微微用力,她的身体被他拉下,在他身边坐下。乔心婉愣了一下,想要挣扎,顾学武却按住了她的身体,让她无法动弹。
    “乔心婉。”顾学武放弃了跟她好好讲道理,因为这个女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如果你真要带着女儿去丹麦,那么我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来阻止。你可以试试看。”
    手臂被顾学武捏住,不疼,却挣脱不了,乔心婉挑眉,艳丽的脸上倨傲不减:“好啊,我们可以试一下,谁怕谁。”
    她现在可不是以前那个,顾学武对她笑一笑就觉得世界都美好的的乔心婉。
    除了乔家人,她现在最在意的,就是宝贝女儿,任何人想要打她女儿的主意,都要先问问她同意不同意。
    挣开手臂上顾学武的钳制,她站起身,拎着顾学武放在沙发上自己刚才买的东西就要走人。
    顾学武在此时又一次将她压回了沙发上坐好,乔心婉一时没有防备,身体失去平衡,往下坐下,却不是坐在沙发上。而是坐在顾学武的腿上。
    手上拎着的袋子一松,又落回边上的沙发上。
    乔心婉愣了一下,本能的伸出手想要推开他,碰到他仅穿着一件白色衬衫的胸膛,掌心似乎可以感觉到那里的灼热,神情有几分尴尬,她快速的收回手。却让身体变为缩在他怀里。尴尬的想要站起身,发顶却在匆忙之间撞上了顾学武的下颌。
    他一声闷哼,她则是一声呼痛。头顶撞痛了,她揉了揉发顶,看着眼前的顾学武,神情有几分不快。
    “你到底想怎么样?”
    此时,两个人的姿势十分暧昧。她偎在他怀里,他的手臂圈在她的腰上。深邃的目光,盯着乔心婉的脸,没有错过她脸上的不耐。顾学武若无其事的端起了桌子上的牛奶,放进了她手里。
    “喝掉。”
    “不喝。”天知道她现在对于奶制品有多抵触。
    “喝掉。”哺乳时期的女人,需要更多的营养。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多,喝杯牛奶,可以给身体补充能量。
    “我就不喝。”乔心婉仰起脸,一脸他能奈她如何的样子。他现在的关心,绝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她才不要上当呢。
    “确定?”压低的声音,带着几分危险,可惜,乔心婉没有听出来,只以为他是威胁自己。
    “废话。”乔心婉翻了一个白眼,没有忘记再踩他一脚:“你要我喝我就喝?那我不太没骨气了?”
    喝杯牛奶也能扯到骨气上去?顾学武现在才知道乔心婉有这样的能耐。盯着她微微噘起的唇,眼里闪过一道厉芒。
    低下头,端起了牛奶喝了一大口,另一手按着乔心婉的后脑勺,对着她的唇就吻了下去。将牛奶渡进她的嘴里。
    乔心婉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放大的脸,牛奶流入了她的口腔,她没有办法呼吸,只能将那些牛奶吞下去。
    瞪大的眸子,更多的是震惊,不敢相信顾学武竟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欺负’她?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过度的不敢相信让她甚至忘记了反抗。连喝了两口牛奶下去。这才反应过来。
    伸出手要去推开顾学武,他却在此时退开。看了眼那杯已经解决掉了大半的牛奶:“味道不错。”
    味,味道不错?什么味道不错?他他他,在说什么啊?
    顾学武唇角微扬,眼神看着乔心婉呆滞的样子,里面染上几分愉悦:“都不错。”
    可来母期。她的唇,很甜。跟之前的每一次一样。他发现自己不讨厌吻她的感觉。
    乔心婉瞪着顾学武似笑非笑的脸,第一感觉就是他被外星人附身了。
    “顾学武。”脸红得不能再红,尤其是目光看到附近有一桌的客人投过来的注视目光,让她尴尬到了极点:“你有没有搞错?这是在咖啡厅,大庭广众之下,你,你竟然……”
    “我竟然什么?”顾学武挑眉,看着乔心婉瞠目结舌的样子,心里有些得意。脸色却十分严肃。
    “毛、主、席说过一句话,浪费粮食是最大的犯罪。你应该听过吧?”
    “浪费粮食?”这跟他吻自己有什么关系?乔心婉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顾学武神情凝重:“牛奶也是粮食的一种,你不喝掉就走人,不就是犯罪?”
    “噗。”乔心婉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呆呆的盯着顾学武的脸,第一次发现顾学武竟然有这样的一面?
    心跳得很快,一半是因为怒气,一半是因为尴尬。
    “顾学武。”用力的擦地擦嘴巴,似乎是想将唇上他的气息擦掉一样,乔心婉清了清嗓子,努力想从他的身体里退开:“我可没有说我要点牛奶。是你自己点的。你要喝就自己喝。”
    顾学武不语,将还剩下小半杯的牛奶放进她的手里,对上她的视线:“喝掉。”
    “你……”
    “你如果不喝,我不介意再来一次。”顾学武的威胁意味十分明显。乔心婉气疯了,顾学武今天疯了吗?还是脑子不正常了?
    接过他手上的牛奶一饮而尽,乔心婉有些用力的放下杯子,瞪着他脸上的笃定跟得意:“我喝光了,你可以松手了吧?”
    他另一只手,可是现在还放在她腰上呢!她还真不知道,顾学武有这样占女人便宜的习惯。
    “不好意思。忘记了。”顾学武不甚有诚意的道歉。松开手,却在她就要起身的时候,“不小心”用另一只手伸出去端咖啡。
    没有防备到他动作的乔心婉,被他的手碰到,又坐了回他的腿上。
    “啊。”乔心婉低呼,后背碰上了他的胸膛。那坚硬而灼热的触感,让她的脸色一阵尴尬,看着他的脸一阵低吼:“顾学武,你故意的吧?”
    “不是啊。”顾学武端起咖啡,悠闲的喝了一口,感觉着咖啡入口的馥郁香气,神情放松了不少。
    “只是不想犯罪而已。”
    他手上还端着咖啡。乔心婉可不敢乱动,生怕一个乱动,会让他手上的咖啡倒自己的身上,要知道,她今天可是穿了一条白裤子。
    “你喝完了没有?”神经病,疯子,他肯定是故意的,想看她出糗,然后就会屈服,答应不带女儿去丹麦。
    做梦。她绝对不可能这样容易就被他的招数所打倒。
    “急什么?”顾学武今天可是有时间陪她慢慢玩:“你不是要走?你可以先走啊。”
    “你放开我。”他不松手,她怎么走啊。
    “好。”顾学武点头。松开手,身体退后一些。乔心婉趁着这个空档站起身。急切的想要摆脱这个混蛋离开。
    却不想动作太急,而顾学武的咖啡还端在手上。她这样一个大动作冷不防就撞上了他手上的咖啡杯。
    里面的咖啡溅了出来,将乔心婉的大、腿侧边给染湿了。
    看着裤子上那些褐色的水渍,乔心婉咬牙:“顾学武,你故意的?”
    “啊?不好意思。”顾学武摆手,放咖啡杯放下,抽出桌子上放的纸巾擦在了乔心婉的腿、上。
    “我没端稳。”
    “你故意的。”哪里可能没端稳,他分明就是故意的。乔心婉被气得不行。挥开他的手,自己抽出纸巾来擦,却发现那个痕迹是越擦越明显。
    将纸巾往茶几上一扔,他瞪着顾学武。
    “够了。你让开,我要回家。”
    “我送你。”顾学武站起了身。看了眼她的裤子:“把你裤子弄脏了,这样吧,我给你买条新的算是赔罪?”
    “不用了。”乔心婉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我自己回去。”
    “你确定,你要这样走去马路上?再这样回家?”他对乔心婉了解不多,不过有一点是清楚的。乔心婉相当在意自己的形象。
    从以前一直如此。而他十分确定,她不可能就这样出去。
    “我,我自己会去买。”楼上就是女装部,她自己会买衣服,才不需要顾学武来关心。拎着手上的袋子挡在裤子前,乔心婉向着楼上去了。
    顾学武叫来服务生结账,看着乔心婉气极败坏的背影。那踩在地上的步伐十分用心,他敢肯定,她现在一定是当那个是他在踩。
    唇角勾起,发现自己竟然会因为逗、弄她而感觉到愉快。看着她气呼呼的样子,好像感觉还不错。
    也不介意她抢先离开,直接跟在乔心婉身后上了楼。她去了一家女装店,进去挑了两条白色裤子。
    将手上原来的购物袋交给导购小姐,然后去换裤子。再出来的时候,发现顾学武跟来了,也不看他,看了眼镜子,决定了就买身上这一条。
    去付钱的时候,被店员告之,已经被顾学武付过钱了。
    “我不要你买单。”一条裤子就想收买她?他也想得太简单了吧?
    “是我弄脏的,我只是想赔偿,可没有别的意思。你不需要多心。”顾学武的声音淡淡的,神情不冷不热。像是刚才那个吻自己的人,不是他一样。
    乔心婉白了他一眼,也对,要不是他拉着自己不放,她又怎么会开脏裤子呢?
    从导购小姐手上拿回自己的东西。她转身离开,顾学武依然跟着她。一起出了百货公司的大门。走了几步之后乔心婉受不了的转过身。
    “你都没事做吗?”
    貌似今天不是周末吧?难道他都没有事做吗?
    “有啊。”顾学武点头,指了指不远处,自己的车:“送你回家。”
    “我也不要你送。”
    “马上就是下班时间了。”顾学武看了眼即将落下的夕阳:“这个时间段可不好叫车。你确定,你不赶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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