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笑着拿出了曲谱,他走到舞台,将曲谱交到炯炯的手里。谁也感觉不到,他的手在颤抖,甚至是他的身体在颤抖。
    因为这首曲子,曾经在整个地方,这个舞台,创造了世界音乐的奇迹。
    创造这个奇迹的女孩,是他最心爱的人。那个女孩,叫雅润,初雅润,是炯炯的妈妈。
    第72章 囧囧相认
    咦?
    这首曲谱,炯炯非常熟悉,小的时候听爸爸弹过,也教过炯炯。那个时候爸爸夸炯炯聪明,弹了几次就记住了。炯炯想到了爸爸,视线下意识的在这个整个礼堂里寻找。爸爸呢,爸爸答应要来看他比赛的,爸爸在哪里?
    炯炯是东方有安排进来的,炯爸爸长的太养眼,如果安排在醒目的位置,势必引起一阵轰动,所以东方有把炯爸爸安排在角落光线暗的位置。
    “怎么还不弹?”
    “应该是不会吧?”
    “那首曲子是当年女神的成名曲,他一个傻兮兮的少年怎么可能会?”
    台下的议论纷纷炯炯没有听见,他只是不停的寻找炯爸爸的影子。角落里,双手怀胸的男人,慢慢的站了起来,他朝着舞台上的少年伸出了大拇指,意思是:炯炯是最棒的。少年看到了,眼中的惊喜点点呈现,那灿烂的笑,如同烈日的光芒。
    哦?
    静顺着炯炯的视线回头,因为是白天,虽然礼堂的光线很暗,可是那个坐在角落的男人,他还是注意到了。收回视线的时候他没有多加沉思,直到炯炯细长的手指在钢琴上敲出了熟悉的音乐时,他如梦初醒。
    这个孩子那么成熟的指法,那么深刻的感情,是用心在演奏,如果不是常年的练习,不会有这么入神的音调。他站起来,朝着那个角落走去。只是,角落里的人已经不在了。在哪里?静捕捉到了男人走出大门的身影,他跟了上去。
    走廊上,男人靠着墙壁上,他刚点燃了烟,烟火缠绕着他的脸,有一种颓废的慵懒感。男人的挑眼看着静,眼中有静熟悉的笑,只是,不再像曾经那么盲目的崇拜,甚至静觉得刺目。双手握拳,拳头很紧。砰地一声,他一拳凑上了炯爸爸的脸庞。炯爸爸的身体飞了出去,倒在地上,烟从他的嘴里掉了出来,烟火燃着了几根他的发丝。
    “好久不见,阿静。”刚开口,唇角就流出了血。
    静的双眼红了,为什么,为什么他还能露出那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样子,为什么?静冲了上去,一把拎起炯爸爸的衣领,他吼叫:“你把雅润还给我,还给我。”只是拳头,在对上炯爸爸的眼睛时,停住了。静像泄了气的皮球,跌坐在地上,“你答应过我会好好照顾雅润的,你答应过我的,彬哥。”他那么相信他,那么相信,可是最后呢?“他们告诉我,雅润是为了你而死的,为什么?为什么你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为什么?”最后,这个形象出色的男人哭了。
    他最爱的女人,他最好的兄弟,为什么会这样?
    炯爸爸爬了起来,靠在墙壁坐在地上,他抱着头,青肿的脸埋在自己的膝盖间。久久,用那沙哑的声音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炯爸爸和静是从小青梅竹马的朋友,两家关系较好。静已经很老实,老实到碰见了勒索,就会乖乖的交出钱。有一次,路过的炯爸爸看见了这事,就来一次“英雄救美”,从此之后,静就跟在炯爸爸的屁股后。
    某天,静兴高采烈的跑来告诉炯爸爸,他爱上了一个女孩子,一个好美好美的女孩。炯爸爸不以为然,只当静的感情被启蒙了。只是没有想到荒唐的是,静竟然带着那个女孩来他就读的大学找他。
    那个三流的学院,都是一些流氓。炯爸爸出校门的时候,看见一个裙角飞扬的女孩,义正言辞的教育着那些混混。他突然笑了,好可爱的女孩。也许上帝在冥冥之中安排好了一切,那个女孩,名叫初雅润,她爱上了炯爸爸。而炯爸爸也接受了,因为她太美,太美好。
    炯爸爸以为静对雅润的感觉,只是暂时的喜欢,所以他从来没有理会过他的感受,直到现在,炯爸爸知道,这个他曾经的兄弟,是真的爱着雅润,爱着那个为他而死的女孩。
    走廊上回荡着优美的钢琴声,就像当年,他们三人的情谊一样。炯爸爸在睡觉,静在看书,雅润在弹琴。一切,那么完美。
    “爸爸……爸爸……”那清亮的叫声,传到了这边,接着少年清瘦的身影出现了,“爸爸。”他朝着炯爸爸挥手,开心的跑了过来。不知为何,静产生了一种错觉。当年,有个女孩,也是这样朝着他们跑过来,只是目标,不是自己。
    “爸爸?”炯炯看着炯爸爸青肿的脸,心疼了。心一疼,鼻子一酸,眼泪就控制不住了。
    “不疼。”炯爸爸伸出手,温柔的擦去炯炯眼角的泪水。
    “他是?”静从这一幕中傻掉了,他反应不过来。“你的孩子?”难怪觉得这少年的眼睛有些熟悉,这丹凤眼,不正是这个男人的翻版吗?“你……结婚了?”
    炯爸爸温柔的揉着炯炯的发:“这孩子十六岁了。”
    16,这是一个暗示。
    难道说?“是你和雅润的孩子?”不可思议的看着炯炯,纯净的脸上,似然没有雅润的影子,可是那对音乐的敏感和天赋,的确是匪夷所思。这个孩子,难道真的是雅润的孩子吗?心情复杂的难以形容。“我听说雅润的事情就回国了,可是我看到的,只有雅润孤零的坟墓。我通过很多关系找你,却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是因为这个孩子吗?”
    “这孩子是雅润的遗腹子。”
    “什么?”
    “雅润死的时候,已经有了8个月的生命。那一枪本来会贯穿我的大脑,可是她挡在了我的面前,子弹穿过了她的心脏,她连叫我名字的机会都没有,就这么倒下了。送到医院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冰冷了,意外的是,她腹中的孩子还活着。”这是老天爷送给他的,最珍贵的宝贝。
    “爸爸?”感受到炯爸爸的伤痛了,炯炯虽然不明白,可是仍然用他单薄的肩膀让爸爸靠着。
    “初家是名门望族,如果雅润死前还怀着8个月身孕的事情曝光,那么她将永远背负不洁的名声。所以,我让医生剖腹取子。待这个孩子平安取出来之后,我再通知了雅润的父母办了她的丧事。”而利家和初家,从此水火不容。
    “可是你为什么带着他消失了?”既然没有人知道雅润有一个孩子,为什么他们又要躲藏起来?
    “因为……”看着炯炯憨厚的眼神,这下,轮到炯爸爸心疼了。“他在雅润的腹中由于母体死亡而大脑缺氧,以至于胎死过几分钟,就这短短的几分钟,影响了大脑的发育。我的孩子,被医学定位智障。”看着炯炯这么可爱的脑袋,智障两个字揪痛了炯爸爸的心。
    “彬哥?”
    “不过,我现在觉得,这对他而言,也许是一种幸福。你看,这么傻兮兮的,不用去思考这乱七八糟的世界,他只要每天开开心心的活着,去感受我们从来就没有感受过的快乐,这样就够了,是不是?”炯爸爸微笑,作为人父,他知道,他的孩子,以后会永远快乐。再也没有人可以伤害他,欺负他,而他也不用担心,在自己百年之后,这个孩子该怎么办?因为……想到那件事,炯爸爸蹙眉。
    “大哥?”惊喜、惊讶、害怕、恍惚,太多复杂的感情,夹在这一声大哥里。急促的呼吸,是紧张。利水恋是跟着静出来的,却没有想到,竟然看见了炯爸爸。正当她想上前的时候,听到了那么不可思议的故事。“大哥,我是小恋。”在隔了16年,从小像爸爸一样牵过她手的男人,还能认得她吗?
    “姐姐?”炯炯跑过去,把利水恋拉了过来,“爸爸你看,她跟我长的好像,是不是就是妈妈?”炯炯用最期盼的声音问。双眼一眨一眨的,他好想妈妈。
    哎……炯爸爸叹了一声气。
    诺克亚学院的门口,炯爸爸、炯炯、静、利水恋以及宁非珏,一同上了车,开车的是东方神,房车很大,炯炯坐着躺着都很舒服,可是炯炯有些紧张。“我们要去哪里?小棉他们还在等我呢,说好了国庆去小南家水果园玩的。”
    炯爸爸把儿子抱在怀里,在他耳边轻语:“去看妈妈。”
    妈妈?炯炯安静了,再也不吵不闹。妈妈,炯炯的妈妈,炯炯好高兴,因为终于,他要见到妈妈了。
    第73章 囧囧枪战
    炯妈妈的墓园是独立的,与其说是墓园,倒更像是世外高人隐居的地方。因为是9月底,入秋的季节,所以墓园里的树叶飘的很厉害。
    炯爸爸牵着炯炯的手,他感觉到了炯炯的紧张。“妈妈如果知道了炯炯来看她,一定会非常非常高兴的。”炯爸爸柔声安慰。不知怎的,大家感觉到了几丝的辛酸。
    快到墓碑所在的位置时,东方家的兄弟没有跟上,虽然他们认定了炯炯,可这是人家的私事,他们觉得不好插入。但是当他们看见宁非珏跟上的时候,思考了一下,也决定跟上了。既然想要人家的儿子,总得跟人家的妈妈打个招呼。
    墓碑上贴着主人的照片,照片里的女子,笑的很幸福。这是一个美的不可思议的女人。在场所有人都这么想。难怪心比天高的炯爸爸会看上。女子笑的很幸福,那么爽朗的笑,就像阳光下的炯炯一样。虽然母子长的不一样,可是他们的性格,他们的气质,却出奇的相似。
    “爸爸,这就是妈妈吗?跟我长的一点也不像耶。”炯炯好奇的蹲在照片前,炯炯有神的双眼,闪亮的盯着照片中的女子。“但是,妈妈好好看。”纤长的手指摸着照片上女子的脸,慢慢的,像抚着自己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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