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欢得知准格尔人终于出现,立时擂鼓聚将,下令军队准备应战。
    同时乾军斥候,继续探查敌军的情况。
    清朝和准格尔之间的战争,前前后后打了十余年,前几年准格尔部在俄国的怂恿支持下,兴兵进攻喀尔喀蒙古土谢图汗部,又借口追击土谢图汗部余众,进军乌朱穆沁,与清王朝发生直接军事冲突。
    后几年,康熙三次亲征漠北,花了六年时间,才平定准格尔部。
    战争耗费极大,特别是内战,打得越久越没好处。
    因为高欢从一开始,就表现出了,希望短时间解决西域问题的想法。
    在他和孙传庭商议后,便决定将大军分为两部,目的就是给准格尔一个各个击破的机会,吸引准格尔人前来决战,然后乾军力图一战解决西域和漠西的问题。
    这时军令传达,五万乾军迅速集结,骑兵飞身上马,向西疾驰,步军则匆匆出帐,背着装备在营地外列队集结。
    为了避免战争破坏轮台附近的农庄,毁掉乾军开垦的土地,高欢下令大军西进,御敌于轮台之外。
    这是五万乾军,车辚辚,马萧萧,步军扛着火枪,推着炮车,旌旗蔽空而行。
    高欢在一群将领的簇拥下,行进在道路上,不时有斥候奔来禀报。
    “报!”哨骑飞驰而来,老远便大声喊着,最后在高欢身前勒马抱拳,“启禀陛下,前方探子回报,敌军约有十三四万,除了叶尔羌和蒙古人,还有万余俄军,即将通过山口,进入叶尔羌!”
    高欢眉头一挑,挥手喝令,“再探!”
    哨骑抱拳,然后一扯马缰,疾驰而去。
    高欢冷笑道:“朕说僧格怎么有胆与朕交战,原来是得到了沙俄的增援!”
    高欢故意分兵,让孙传庭去取莎车,而他则屯兵轮台,就是为了吸引僧格前来决战。
    不过,孙传庭占据莎车,司马依逃到漠西后,僧格却一直没反应。
    高欢在轮台一等就是几个月,种下的粮食都快能够收获,准格尔人始终不见踪迹,便让高欢以为僧格准备西迁了。
    这么长的时间,僧格一直按兵不动,现在却忽然出兵,看来沙俄给他的支持力度不小。
    高杰道:“沙俄不过手下败将,而且才一万多人,影响不了大局。”
    高欢微微颔首,认可这个判断,不过还是道:“骄兵必败,不能轻敌!朕在龙江击败的并非沙俄主力,大家不要小觑了他们!”
    沙俄在远东进行殖民的军队,并非是正规军,许多都是一些落魄的贵族和商人,雇佣一些人,带着武器去殖民,是无法与东欧本部的军队相比的。
    高欢对于乾军的实力,强过沙俄军队并不怀疑,不过打仗马虎不得,沙俄在东欧大战波兰立陶宛,与北欧霸主瑞典争夺波罗的海的出海口,还要应对奥斯曼土耳其。
    如果现在有个列强排行榜,这三个国家都是可以进前十的。
    沙俄能够与这么多强国周旋,实力自然不能小觑。
    高杰等人闻语,勉强颔首,随即问道:“陛下,敌军出了山口,进入叶尔羌后,他们是会扑向莎车,还是轮台?”
    高欢沉吟道:“这点朕也无法确定,要看僧格怎么决定。孙传庭兵少,敌军可能先易后难,也可能奔着朕过来!”
    ……
    必达尔山口,在乾军诸将讨论敌军进攻方向时,僧格与雷科夫,也在就先攻莎车,还是先打轮台进行争论。
    这时,十三万大军陆续走出山口,在山川下方进行休整。
    汗帐内,雷科夫道:“乾军分为两股,三万在莎车,五万在轮台。我的意见是,集中优势兵力,先拿下莎车,全歼三万乾军,然后在掉头攻击轮台!”
    雷科夫虽然极力撺掇着僧格与乾军开战,但是在远东的失败,令他映像深刻,他内心其实有些害怕乾军,担心再次失败。
    这便让雷科夫整个人都很矛盾,表面上自信满满,可实际操作上,又不敢决战,想从容易的开始。
    僧格皱起眉头,“大公阁下,你对孙传庭此人并不了解,他极为善于防守,当年本汗随着老汗,率领几十万勇士杀入关中,围攻长安,几个月都没攻下来,最后反而损失惨重。因此,本汗认为孙传庭兵力虽少,但他躲在城内,一旦开战的话,短时间内难以攻破,我军反而会陷入腹部受敌的境地!”
    几年前僧格追随老汗围攻长安,映像令他非常深刻,他坚决反对去攻莎车。
    雷科夫笑道:“你们攻不下城池,是因为你们缺少火炮。这次有我们俄国的炮兵,肯定能够迅速夺取城池!”
    僧格黑着脸道:“本汗还是不赞同进攻莎车!”
    雷科夫也不快道:“为什么?”
    “乾朝人有句话,叫做擒贼先擒王!现在乾朝皇帝在轮台,我们应该直扑轮台,击败乾军,俘获他们的皇帝!”僧格沉声道:“若是我们攻击莎车,攻不下来,轮台敌军从后袭来,我们必定失败。而就算我们攻下莎车,攻城战也会消耗我们的兵力,难以继续与轮台敌军继续做战!”
    雷科夫皱眉道:“先击败莎车守军,我们就没有后顾之忧,是为了我们能够更加从容与轮台乾军主力决战。”
    僧格却道:“如果一开始,我们就有能力与轮台守军决战,为何还要先去攻莎车呢?”
    雷科夫一时语塞,如果联军现在就有实力击败轮台之敌,确实没必要,先在莎车打一场消耗战。
    雷科夫不能承认,他内心对于直接决战,其实没有必胜的把握,只能沉默不言。
    ……
    轮台之西旷野上,五万乾军已经摆开阵势,正在就地构筑工事。
    高欢则于众将在帐篷内,继续分析局势。
    “若是斥候探知,敌军南下直扑莎车,那我们立刻拔营,击破阻拦之敌,救援莎车!”高欢指着地图,“若是敌军奔轮台过来,那就通知孙传庭北上,在这里迎击敌军!”
    这时众人正商议,帐帘忽然被挑开,扬彦钻进来,急声道:“陛下,敌军奔我们来了!”
    高欢闻语,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大声笑道,“好啊!僧格有气魄,是条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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