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了,姐(大姐)。”祁十香和祁十一点了点头。
    此时祁山家里,祁山和池灵苗也正对家里人千叮咛万嘱咐,大伙儿都表示木炭自家进过一次货,不好卖再没想过做这方面的生意了,至于香辛料,那是什么东西。
    翌日,祁九里一行人到了金水镇就各自分头行动了,祁九里直奔秋味食肆,祁七竹去了趟金水牙行,祁八松则先去了方家私塾。
    “小先生,我们掌柜的请您到茶寮喝杯茶。”
    祁九里看着离自己几丈远的秋味食肆大门,和伸手拦下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熟悉面孔挑了挑眉,这是多么的安耐不住啊。
    来请人的是飘香酒肆的伙计胡小饭,他此时神情有些纠结,因为他认出眼前的祁九里了,是之前和一个中年男子一起找上过飘香酒肆,当初他把人赶走了。
    第二次见,是他无意间看到两人进了斜对面的秋味食肆,不过这事他没跟钟掌柜说过,当初以为不是什么事。
    可现在反倒是自家钟掌柜找上门了,不会是有什么大事吧,胡小饭眼底闪过一丝害怕。
    “小二哥,你是飘香酒肆的吧,之前见过一次。”祁九里笑着挑明道,“所以是飘香酒肆的掌柜要找我?”
    “不过不好意思啊,我现在已经在秋味食肆当学徒了。”祁九里歉意道,“我得去干活了。”
    “离上工还有一刻钟,喝杯茶正好。”胡小饭说道,“我们掌柜的诚心,已经等着了,小先生现在不去,明儿我家掌柜还是会来请人的。”
    祁九里闻言点了点头,“那麻烦小二哥带路吧。”
    茶寮很近,就在秋味食肆正对面,飘香酒肆边上,祁九里跟着胡小饭上了二楼的小包间,飘香酒肆的掌柜钟自鑫已经等在那喝茶了。
    “小先生来了。”祁九里一进门,钟自鑫就笑着起身招呼,祁九里有些受宠若惊,这待遇跟第一次见的时候是天差地别啊。
    “掌柜的您好,小子叫九里,您直接喊小子名字就好,先生二字小子担不得的。”祁九里略显局促道。
    “好,九里啊,快坐下。”钟自鑫自以为的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小饭给九里倒茶。”
    “是。”
    祁九里看着眼前笑眯眯的钟自鑫,心里是一阵腻歪,这人跟颜成涛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啊,在秋味食肆的时候,颜成涛虽然是掌柜,但没什么架子,还亲切的给自己倒过茶,当然不仅是自己,食肆里其余做活计的也都是享受过的。
    食肆里忙碌的时候,颜成涛作为掌柜的,还会亲自来帮忙,所以大伙儿都很喜欢他。
    眼前的钟自鑫给人的感觉就是高高在上,多了一份自得感,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祁九里就看出来了。
    “九里啊,我是飘香酒肆的掌柜,姓钟,之前你来飘香酒肆,我正忙着倒是没有好好说过话,今儿趁着机会,我们好好说说话。”钟自鑫笑着自我介绍。
    “钟掌柜,您找小子是不是有事啊?”祁九里谦逊道,“现在小子在秋味食肆做学徒,等会儿得去干活了,家里还靠着小子挣一份饭钱呢。”
    “诶,听闻九里算术能力强,你这样的哪家铺子都喜欢,如果你喜欢,来飘香酒肆都成。”钟自鑫表达着十二分的善意。
    “小子哪里有这个能力,这次也是运气好,得了颜掌柜的青眼,才谋了学徒的活计。”祁九里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
    “哦。”钟自鑫神情有些激动,身子不自禁的凑了些上前,“九里是做了什么让颜掌柜看重了。”
    “就是小子的算术能力啊。”祁九里双眼亮晶晶道,“小子去求这份活计的时候,颜掌柜好一番考校,小子都答上来了。”
    “颜掌柜觉得小子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天赋,所以才想着让小子先做学徒瞧瞧。”
    钟自鑫眉头微微皱起,“这样啊,那也是九里你能干。”
    “对了,我都忘记去恭贺颜掌柜了,最近秋味食肆因为新菜的上新,生意可是非常火爆呢,我也有幸尝过其中几道菜,味道十分独特。”钟自鑫笑眯眯道。
    “钟掌柜也觉得好吃对吧,小子也这么觉得。”祁九里似乎找到知音一般,笑着附和道,“蒋大厨不愧是祖上有当过御厨的,手艺就是好。”
    “虽然我们干活的吃不上那些新菜品,可偶尔也能吃到客人吃剩下的,就算是汤汁,拌饭也是这个。”祁九里竖起大拇指,神情很是兴奋,还配合地咽了咽口水,然后略感羞涩的伸手拿了茶杯,喝了一大口。
    “这水里有东西呢,钟掌柜,这不会是茶叶吧。”祁九里看着杯子里泡开的一片片小绿叶,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傻乎乎道,“小子还是第一次喝到这样好看的茶叶呢。”
    钟自鑫看着祁九里的神情带上了鄙夷,不过还是一闪而逝的忍下了,“对了,听余记杂货铺的余掌柜说,你家里是卖木炭的?”
    祁九里有些惊讶地看着钟自鑫,“没想到钟掌柜还认识余掌柜呢,没错,家里卖过木炭,就卖给了余记杂货铺呢,余掌柜人好,都过了正月了,还收了我们的木炭。”
    “不过这生意可不好做。”祁九里目露难过道,“要从那么远的县城去进木炭来,木炭可是精贵货,大户人家才用的,可大户人家都不缺,哪里会买我们卖的,还好余掌柜收了。”
    “做了这么一次生意,才发现,卖木炭还不如卖柴火呢,镇上买柴火的人家可不少。”祁九里腼腆道。
    “现在秋味食肆出的那些新品不是大多都要用木炭,颜掌柜没向你们买?”钟自鑫低问道。
    祁九里脸上泛起意外,随即笑了,“钟掌柜说笑了,颜掌柜怎么会向我们买,向我们买还不如去县城买呢,价格总是更便宜些不是。”
    钟自鑫沉思了会儿,脸上的笑容已经很勉强了。
    祁九里看钟自鑫的神情,知道事情也差不多了,“钟掌柜,您看小子得去干活了……”
    钟自鑫挥了挥手,“嗯,你去吧。”
    祁九里道了别,就下楼去秋味食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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