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停顿继续道:“为了让我忘你忘得更加彻底,她去陈玉祁哪里高价买了可以让人丧失部分记忆的药剂,所以……我对你的记忆被抹去,只停留在你推我母亲那天晚上。”
    唐施感觉自己心被层层解剖开来,有些苍凉有些可笑,原来这一切都一切都是因为帝浮萍,他们本是可以相爱的,因为帝浮萍的疯狂,他们不能在一起。
    因为帝浮萍的刻意为之,她就要背上杀人凶手这四个字整整五年,这五年的日夜被受煎熬,她完全不敢去想。
    她怕想了,再来看眼前这个男人,又会给他一次机会,不行,绝对不行,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凭什么要她给他机会。
    她用力一把推开他,眼睛红的不像话,“够了,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下去,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说着又有什么用呢?”
    那怕是他不知道,但是伤害已经造成了,要说就这么轻易原谅他了,她真的做不到。
    “谢谢你今晚和我说的这些,我现在困了,不想说了,明天见。”
    她转身已经躺一边不去理他了,眼泪再次开闸流下,她却不敢抬手去擦拭,心里这么疼睡的着吗?不过是安慰安慰自己的假话罢了。
    黑暗中他看着她蜷缩成一团止不住瑟瑟发抖的身躯,心里更压了石头似得痛不欲生,她说的对,确实事情已经发生了,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但是他的心真的好痛好痛。
    第二日她起床时,身边一没了人影。
    等她出了门,他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朝她走过来,声音有些干涩沙哑,“东西已经拿好了,回去吧。”
    她低下眼睛不去看他,眼角还有些酸涩,算是默认了。
    不用照镜子都能知道自己现在这副样子有多难看,告别后松伯夫妇,他们启程回小镇了。
    回到小镇后,东西都已经弄好齐全了,料子也已经选好了,现在就差做了,但是要做好一件旗袍是何其的难啊,更不要说他自己亲手做了。
    短短一天的时间,唐施回到家后就听到房东说蓝琪儿已经搬走了,到了晚上的时候隔壁已经搬来了新的住户。
    看到是他时,唐施眼里没多大的惊讶,日子总是要过,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只要心不动摇就没事了。
    因为他搬了过来,原本是每天要敞开的大门通风的大门,她不再敞开了。
    夜很深很凉,两人的距离很近,心却是很遥远,好像那日过后,他们之间除了沉默就只剩下沉默了。
    宋逸一直想找机会撮合他们两人,但是这两人脾气那是一个比一个倔,一个是油盐不进,另一个是不敢靠近。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在平静的小镇却发生了骇人听闻的凶手案件,在街巷口的臭水沟里发现了无名女尸,还有京剧院有穿着戏服吊死的角儿,以及那隔壁裁缝店被人用钉子钉死的万妞儿。
    这一桩桩接二连三发生的时间让小镇陷入死一样的恐慌,唐施也同样是怕的,下了班就早早回家不敢停留。
    夜里都是开着灯睡觉,不敢熄灭。
    这天夜里正在沐浴的唐施,墙上的灯突然熄灭了,四周一片黑,脑海里不由想起那些惨案,她吓得尖叫。
    隔壁房间男人听到声响火速赶了过去,一个光滑的身躯已经圈上他了,声音带着害怕的啜泣,“我害怕。”
    他完全不敢去触碰那白皙的肌肤,他哑着声音宽慰她,“不怕,我在这儿呢?”
    显然她是被这几日发生的这些事吓坏了,他心疼急了,扯下浴巾把她包裹起来,轻轻走出浴室准备把她放床上。
    灯突然亮了,一道人影火速跑了进来,人影还没看清又跑了出去,我靠,这两人……太太太过分了。
    宋逸捂着惊魂未定的小心脏,喋喋不休着,真是虐了狗了,不过看来这两人倒是有希望,嘿嘿,刚柴烈火,咦惹,他浑身打了个寒颤。
    房间里的人,四目相对,心皆漏了一拍。
    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唐施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是心里的害怕却是真的,她是真的怕那些事会在她身上发生。
    尤其是现在是自己一个人,说不怕那是假的,是安慰自己的,刚才看到他那刻,她的心才是真真切切落下。
    她动了动手发现自己还缠在他脖子上,刚才是黑夜还好,现在灯已经亮了,手是拿下来不是不拿也不是,她咬着唇不去看他。
    他会不会认为这是她欲擒故纵的把戏。
    她没有说话,在等她开口,她也亦是一样,只是那沐浴过后的馨香一直萦绕他鼻间,让他有些心神微乱,身体慢慢起了反应。
    唐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她一把推开他,裹紧了浴巾,微微喘着气语气不自然道:“刚才谢谢你了。”
    “我……我现在已经好多了。”
    虽然心里还是有些害怕,但她面上装作不害怕的样子。
    宋辞没有说话,已经转身了。
    唐施看着他的背影心一紧,他要走了吗?
    心里油生出一股自己想压都压不下去的失落感,那种感觉压的她直透不过气来。
    听到房门落锁的声音,她眉眼间害怕又重新浮现,她抬头准备把门再用重物抵一下。
    就看到原本应该出去的他。
    她眼底明显的惊喜闪过,只片刻就不见了。
    但他还是轻易捕捉到了。
    他朝她走了过去,“你睡吧,我守着你。”
    知道她脸皮子薄,他又再次开口:“别多想,我只是在做我应做的事,保护自己的妻子,我们一日没有离婚就一日还是。”
    唐施沉默了,这也是她第一次没有把他赶出去。
    想到自己围的是浴巾,又看到他在这儿,她又不好起身,一起身岂不是会曝光。
    他像是看出了她的窘迫,转身过去不去看她,“去换身衣服吧,夜里凉别着凉了。”
    “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对你做什么,没有你的允许,我是不对你动手的。”
    说完这句他悄悄转身想看她走没走,转身时她已经走了,也不知道最后一句话她听到没有。
    他的一字一句唐时都听得一清二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他在的缘故,唐施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心一点点收进肚子里。
    等她出来后他已经在地上打好席子了,看着他从来都是高高在上贵公子形象,现在有一天因为她竟然会在地上打席子睡觉。
    心里有一种怪怪异样的滋味再心里蔓延开。
    对上她的视线,他只是一笑,“这段时间你睡床,我睡地。”
    “这几日小镇不是很太平,不要乱走动,有时候事交代宋逸让他去办,等弄完这里的事,我们就回去……”他停顿了许久,像是压制了很久才说出口,“我们就回云市把离婚手续办一下。”
    “到时候你就自由了。”
    他苦涩笑着说出这句话。
    再次听到离婚这两个字眼,唐施完全没有了释然放松的感觉,只觉得心无比的沉重,像是压着重石。
    半晌她才从口中挤出一个字,假装自己很开心笑道:“好。”
    就这样两人各怀心事一夜无眠,到后快后半夜得时候,唐施才睡去,但是这却是唐施这几日来睡的最安稳的一次,或许是因为有他在的缘故吧。
    有时候吧不得不的承认,她是怕他,但有时候她施真的依赖他,就好像是有一根线在牵引着他们。
    第二日小镇又传来了噩耗,东街的小巷口又出现了命案,小镇笼罩在了一片迷雾下,这让本就心慌害怕的唐施陷入了更深的害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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