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比他预料的要强大许多。
    女人的阴道直接通往她的心,可陆九的心如铁石,百攻不破。
    谢宴从她衣裙上撕下一条布带,蒙住她眼睛。他另一只手臂绕过她前胸,将她抱在自己怀里。
    他开始放肆地抚摸她的乳,小巧的乳尖都在他手中发硬了,她仍不泄身。
    “真是个水做的身子,石头做的心。”
    他并不气馁,反而更充满斗志。
    就算陆九她拥有和寻常人不一样的意志,可她的身体,仍是女人的身体。
    死穴是习武之人身体的命门,而敏感点,是女人身体的破绽。
    他低头含住陆九的一截耳垂,忽然,他手指所在的地方猝不及防地颤抖了起来。
    他如发现了至宝一般。
    他谢宴也非世俗之人,发觉宝藏,并不是急着享用,而是先全方位地将其欣赏。
    他先以目光赏玩,再用鼻尖触向她的耳廓,最后,含住她几乎透明的耳垂。
    他手指控制的地方,忽如决堤之水,喷涌而来。
    原来答案是耳朵。
    竟然这么简单。
    谢宴轻笑了笑,他解开自己的衣带,释放阳物,就着她泄出的密液插进去。
    有了密液的顺滑,她的紧致也变成了温暖。
    他将陆九抱起来,换做她在上的姿势,扶着她的细腰,和她面对面地交合。
    她咬破了自己的下唇,神情隐忍。
    谢宴却得以将她的不同的模样尽收眼底。
    陆九已经被扰得心神不宁,可她很快就找到了防守之法。
    她并不抗拒身体的快感,而是接纳它。
    万物伊始,有男有女,此事再寻常不过。
    到了春天,猫儿还要交合呢。
    她只有接受交合带来的痛与快活,切身体会过了,才能真正不在乎。
    人是不会在乎自己得到的东西的。
    渐渐,她变成水里的浮叶。
    水往何处流,她往何处去。
    她流露出动情的样子,嘴唇微抿,双颊有很浅的笑涡。
    因她的接纳,谢宴亦尝到前所未有的痛快。
    随着陆九体内高潮喷发,他同时射了出来。
    天地之大,众生往来匆匆,她是唯独那个与他步调相同的人。
    陆九伏在他胸膛喘息,他下意识拢住她的脑袋,抱着她,心中想:自己也许只是不舍得她去受风吹雨打啊。
    陆九不知自己到底算不算通过考验她能行动自如后,摘掉蒙着自己眼睛的布条,此时谢宴已经戴好面具,衣冠楚楚。
    “宗主,我能通过了吗?”
    谢宴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方才那一番交欢不美妙吗?
    她怎么只惦记着这个啊。
    “方才感受如何?”
    陆九不知道他的私心。
    他用一方面具,将自己的真情实意都隐瞒住。
    陆九便真把这次当做是她的考验了。
    “我好似一片落在水里的叶子,从一条河飘到另一条河,最后入了江海”
    谢宴自满于自己方才的一番表现,却得到这么一个答案,他心生不悦,面具后的嘴角沉下去。
    “既然你自愿做低贱之事,我也不拦你。不过,就算是个底层的杀手,也不许丢我奈何府的脸。”
    做杀手就是低贱吗陆九心中不解,可是,自此以后,她也是有用之人了。
    陆九第一次执行任务,是和赵行风沈行止三人一起。
    谢宴向赵行风叮嘱许多。
    赵行风纳闷:“公子为何不亲自叮嘱师妹,让师妹知道你的关心?”
    他和陆九从没说过这些废话,突然说这些,那多奇怪。她现在不知道他的心意,已经如此胡作非为了,要是知道他喜欢他,那还不得了?
    赵行风信誓旦旦:“公子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师妹的。”
    不过,一离开奈何府赵行风就将自己发的誓抛诸脑后了。
    倒不是他故意偷懒,而是,这是他第一次和沈行止抛开奈何府的眼线,光明正大的走在一起。
    白天的时候,他事无巨细地照顾陆九,可一到晚上,就顾不上陆九了。
    虽然知道陆九不是告密之人,赵行风还是得确保此事百密无一疏,他叮嘱陆九:“阿九,此事千万不能让宗主知道,若宗主知道我和行止好上了,他会将我们逐出奈何府的。”
    陆九知道后果的严重,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不愿意离开奈何府。
    赵行风主动的塞了银子给陆九。
    陆九把银子装进自己贴身布包里,道:“师兄你放心,你和师姐难得在一起,好好享受当下。”
    其实趁着赵行风和沈行止二人约会时,是陆九最好的逃脱时机。
    她想过这个时候要逃走。
    可是,她答应了宗主要好好完成任务再回去的。
    她不喜欢别人对自己失信,也不喜欢失信于人。
    更重要的是,这次再被抓住,后顾不堪设想。
    这不是一个离开的好时机。
    因陆九不仅武功高强,嘴更是密不透风,赵行风和沈行止每次执行任务,都要带上她做掩护。
    陆九有时也会单独执行任务。
    她很快就成了奈何府最得意的杀手。
    这是陆九在奈何府里最轻松的一段日子,不用任务的时候,她就躲在魍山陵练功。
    谢宴也发现她有意避开自己。
    以前,她只是练功的时候去魍山陵,现在几乎是住在了魍山陵。
    他很想见她。
    她应该时时刻刻在自己身边的。
    可是,他所求之事,不应是别人双手献给他么?他等了几日,不见陆九来找他。
    最后,他还是亲自上了魍山陵。
    她平日宿在山洞里,谢宴本想,山洞里怎么能住人,他只知道又野兽住山洞里的。
    可是她将山洞布置成了一间温暖的寝房,桌椅床柜,应有尽有。
    他素来喜欢洁净,一粒灰尘都能令他心情不悦,可是陆九的小屋被她打扫得很干净。
    他内心骄傲道:不愧是他的女人,生活习性这么合他心意。
    她正在山野间练功。
    这里的一石一木,清风流水,飞鸟野禽,尽是她的对手。
    一只蝴蝶落在她手中树枝的一端,她忽然停下动作,小心翼翼地握着树枝,生怕惊走了蝴蝶。
    她试图将蝴蝶转移到她手上。
    她亲近万物,万物也乐于亲近她。
    很快,便有三四只蝴蝶聚在她身旁,环绕着她振翅。
    她手捧着蝴蝶,坐在一块高石上,双腿垂在空中,一晃一晃。
    谢宴从没见过她这般自在的样子,他也从不知道原来魍山陵是这般美丽的地方。
    魍山陵在他印象中,一直是通往地狱的大门。
    他好像知道自己会打扰她此刻的自由,纵然很想继续看她与蝴蝶共舞,可还是默默离开了魍山陵。
    他怕她见到自己会失望。
    夜间,他命人将陆九接去疾青山。
    陆九现在已经很了解那档子事了,谢宴为何晚上见她,意图很明显。
    她紧张地跪坐在地板上,树影投落在她身上,簌簌摇晃,好像是她在发抖。
    她贪婪地想,若不用做那事,就能得到她想要的,该多好。
    可她所遇到的事,都是一物换一物。每次得到,都有相应的付出。
    “去沐浴。”他简单地吩咐。
    陆九一语不发,褪下自己风尘仆仆的衣服,走近浴室的清池中。她心底其实忐忑,但,没得选不是吗?
    清池旁的白玉台的托盘上置着一身衣物,她大概猜想是备给她的。
    衣物只有薄薄两层,一层衬裙,一层外袍。
    衣服的质地薄如蝉翼,摸上去倒是很舒服。
    她不知其中的情趣所在,只将衣服简单地套在身上。
    层层灯火照映之下,这衣裙仿若透明,她修长笔直的一双腿尽入谢宴眼下。
    陆九个头长得慢,可一双玉腿修长,形态饱满,谢宴看过后很满意。
    她无措地站在屋中,浑然不知自己现在相当于赤裸地站在他面前。
    谢宴感觉到自己呼吸变得浑浊,他沉下气,走到陆九身边,将手伸进她双腿之间。
    陆九不由自主地向后躲。
    “怎么还怕成这样?”他摸上她脸颊。
    谢宴已知道她的敏感点在于耳朵,欲逗弄她的耳珠,却不料她的耳朵上挂上了繁复的耳饰。
    这并不是她的性子。
    陆九微微侧过身体,和他隔开距离。
    “我执行完任务买的,宗主觉得好看吗?”
    两只耳饰像一双翅膀,分别挂在她双耳上。模样倒是好看,却把她的耳朵挡得严严实实。
    “俗物。”他不悦地说。
    他心想,以陆九单纯的心思,一定不是故意挡住她的耳朵不让自己碰的。
    其实那两只翅膀似的银饰叠在她粉色的耳廓上,更给她添了几分不俗。
    他打横抱起陆九,将她抱入榻中。
    陆九躺在床上,呼吸局促了起来。
    蚕丝做的抹胸勒得她乳肉大片地溢出,像是关不住的满园春色。他很满足她的乳房,也很怜爱。
    谢宴的面具在她乳上抚弄,冰冷的触感如同一根根小刺在刺向她。
    他的手探入陆九腿间,意外发现那里已经湿润,便直接把自己性物送了进入。
    谢宴磨出了更多水,才开始耸动了起来。
    陆九能感受到那根东西不断往自己身体里钻,她非但不能将它挤出去,反而吸得更紧。
    她露出一丝在痛苦与欢愉之间界限不明的暧昧神情,谢宴不禁加快了动作,更用力地将自己往里送入。
    陆九看着这张没有表情的面具,她也好奇过,这底下到底是怎样一张脸。
    他会快乐吗?会痛苦吗?
    他是丑恶的,还是美丽的?
    这些,好像都不是她能够关心的。
    陆九闭上眼,她想象自己是水中的鱼,随巨浪在江海里翻腾。
    很快,她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体的感受。
    谢宴今夜与陆九同榻而眠的。
    陆九没料到自己昨夜糊里糊涂睡了过去,还睡在了宗主的榻上,她欲要离去,一只手臂横在她腰上,将她拦住。
    一个坚硬的东西紧贴在她臀沟,她已经知道那是何物了。虽然昨夜它就在自己身体里,可她被这样肆无忌惮地戳着,还是不自觉地红了脸。
    谢宴也没料到自己早晨还能硬起来。
    他引着她的手,握上自己的性器。
    她的手心有练功的痕迹,细细的茧磨着他性器的表层,令他注意力都集中在那里。
    “阿九,两只手对,像这样,用力握住。”
    她虽青涩,但悟性向来很高,在这件事上,他们的配合和习武时一样,都是他提点一二句,她就能做的很好。
    太阳升起,陆九穿上衣物,提醒他:“宗主,该晨练了。”
    他平时在谢侯府做公子爷的时候,从来没人催着他做什么事。
    他不大愿意早起练功,便吩咐她:“你自己去练吧。”
    陆九清洗罢,出屋前,她停在榻边。
    她双目恭顺地向下看着,躲开谢宴的目光。
    “宗主,可否赠我一本刀谱。”
    谢宴的神情突然暗了。
    他的身边从来不乏向他讨求秘籍的人,以物易物,是最世俗之事,那是他最看不起的人。
    陆九见他不应,可是说出去的话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
    他一定也听见了。
    昨夜,她牺牲很大的。
    “宗主,昨夜我好疼。”
    谢宴冷漠地挥手让她下去。
    “等回奈何府了自己去挑一本。”
    陆九始终也不看他一眼,她只是淡淡道:“谢谢宗主。”
    魍山陵·明珠
    索取这种事,只会变本加厉。
    陆九也是,谢宴也是。
    陆九把二人间的情事当做索取秘籍的筹码,她虽知道这样做不大恰当,可是,只有这样她才不会痛苦。
    谢宴仍安慰自己,陆九年纪还小,她只是分不清是非而已。
    他一面痛恨她像个世俗人一样贪心,一面利用她的贪心,索要她的身体。
    看似是场各取所需的交易,其实谁都得不到自己所求的。
    来年元月初九,是谢宴生辰。
    他已习惯了母亲陪在谢欺山身边,因此对这一天并不期待。不过是一份可有可无的关心,没什么可稀罕的。
    赵行风知道今日是他生辰,便请了歌舞伎来表演。
    谢宴并不是贪图热闹之人,世俗里的靡靡之音,在他听来甚至是刺耳的。
    院里落了一层厚厚的雪,陆九的身子比雪还要白,他将她压在窗前后入,浓稠的精液全都送入她身体,才肯罢休。
    陆九听着外面欢畅的宴酣之乐,不禁心动。
    她也只是年纪不大的孩子,会被热闹吸引。
    她自己拿帕子擦净身下的液体,试图让谢宴允许她去看歌舞表演。
    “有何好看的?靡靡之音哦,我倒是忘了,你出身还不如那些歌舞姬。真是改不了下流人的毛病。”
    他这一日心情恨不痛快。
    陆九并不觉得被这样讽刺有多难过。
    她本来就是屠户的女儿,是下等人的出身。
    谢宴关上窗户,将她和外面的热闹彻底隔绝开。
    陆九退到外室,阅览一本心法。
    谢宴默念了几遍静心音,仍无法静下心来。
    他今日心情不悦,故意捡难听的话说,其实他也并非有意要伤害她
    “小阿九。”他唤道,“今日是我生辰。”
    陆九淡淡说:“阿九知道。”
    “你可有话对我说?”
    她摇摇头,真诚说:“没有。”
    “呵。”他冷笑一声。
    这种自取其辱的感觉并不陌生。
    他年幼不懂事时,何不是用一腔期待去碰母亲的冷脸?
    陆九解释说:“我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在何日,也从没过过生辰,不知该说什么,怕说了不好听的话,惹宗主不高兴。”
    “怎么会有人连自己生辰都不知道?”
    “我们家有九个孩子,像我们这种下等出身的人,过不起生辰,所以也没人记得。”
    谢宴怔默片刻,道:“你找赵行风他们看歌舞去吧。”
    “不必了,我还没看完这本心法呢。若宗主准许,阿九便回魍山陵继续看了。”
    “那你还是留在这里,今夜我要练功,你在旁边守着。”
    他近日练功,频频逼近走火入魔的边缘,若被人趁虚而入,便前功尽弃了。
    奈何府里能守护他的,只有陆九。
    “是。”
    宗主练功时很安静,容不得一丝杂音,陆九将呼吸放得很轻。
    她趁谢宴练功时,将耳朵贴在窗户上,悦耳的歌声传入她耳中,她嘴角轻轻弯起。
    此时,她目光落在宗主的面具上。
    那是一方银质的面具,镂空成一个恶鬼的模样。
    对于面具下那张脸,她从最初的好奇,到如今已然只剩敬畏了。
    谢宴定力极好,他入定时几乎不受外界干扰,陆九清楚,此刻她若是拿掉那方面具,宗主也不会发现。
    可是,她真的能够面对那面具下的脸吗?
    若他是丑陋的,凶恶的,岂不是给自己徒增烦恼。
    她不想每日压着自己做那事的是个丑恶之人。
    她瞥见宗主手背凸起青筋,他的呼吸突然间急促起来,这时走火入魔的预兆。
    陆九试图唤醒他:“宗主!”
    谢宴蓦地睁眼,他不受控地一掌拍向陆九胸口,陆九吐出一口血。
    幸好陆九及时唤醒他,并没有造成更大的伤害。
    “你为何不躲开?”
    他厉声责问。
    陆九心道,那也得自己能躲得开。论内力,宗主永远在她之上。
    谢宴问:“疼不疼?”
    陆九揉着胸口摇头。
    可是都吐血了,真会不疼吗?谢宴压住自己体内的真气,上前捉住陆九的手腕,测她脉搏。
    “宗主。”她小声唤他。
    “嗯?”
    “能不能教我一套剑法?”
    “都这样了还想着问我讨东西,你以为你真的不会死吗?”
    “阿九是纯阴体,宗主说过,纯阴体不会死。”
    “这话你倒是记得清楚。”
    “宗主说的每句话,阿九的记得。”
    谢宴听到她这样说,不禁心头喜悦。
    可他忘了,他此刻是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喜悦,而陆九,却是在对她的宗主说这一番话。
    “若是疼就说出来。”
    “真的不疼。”她信誓旦旦,谢宴也分不清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
    他拿出帕子,擦去陆九嘴角的血迹:“明天午时在魍山陵等我。”
    陆九虽不常用剑,可她时常看谢宴练剑,他的剑法出神入化,令她不由得向往。
    她喜欢习武,不论哪一个宗派,都想尝试过。
    谢宴教她的是沧浪剑法。
    总有一日他要用沧浪剑法杀了谢方怀,在那之前,他需要一个人陪他练剑。
    陆九是最合适的人选。
    陆九用了一夜时间就学会了沧浪剑法的全部招式,再和他过招三次后,便能将沧浪剑法为她所用。
    她最大的优点,不仅在于她极高的悟性和体质,而是在于她从不走捷径。
    江湖上不论是名门正派,还是邪门歪道,都追求速成之法,往往欲速则不达。
    陆九肯花时间钻研细节,注定了她早晚会傲视群雄。
    谢宴亦在等待江湖上所有人都知道她名字的那天会是哪天呢?
    还有多久,他的明珠会令世人叹为观止呢
    魍山陵·萧永
    谢宴之前为陆九取名时,派人去陆九的家乡打探她身世,发现她家人都死在饥荒里了。最后是找到了屠户陆家当年的邻居,得到了她的生辰。
    陆九今年才及笄而已,按照魏阳城的传统,女子笄礼一定是要盛重的。
    他用了半年时间,为她筹了一场盛大的生辰宴。
    当年禁月楼盛宴,已成人间绝响。
    陆九接了他的命令,便傻乎乎的去了禁月楼。
    在她还未抵达时,他便在禁月楼隔壁的一座高阁上候着。
    陆九虽知道自己是来杀人的,可还是被禁月楼的繁荣吸引住目光。她从未见过这般恢弘的灯火,心中不禁想,能拥有这星辰般恢弘灯火之人,该是多么地幸福。
    她更不切实际地想,都说今夜宾客皆是有名之人,那么谢侯府的那位公子,他也会来吗?
    想至此处,她摇了摇头,斥责自己:你是来杀人的,可不是来学人家花前月下的。
    陆九,你的出身注定了你要与刀剑为伍,这些贵人的浪漫情怀,你不该染指。
    她让自己在风里清净了一会儿,便开始想如何进入禁月楼。
    禁月楼有当今最森严的戒备,若是强闯,会打草惊蛇。
    正当她认真思索时,肩膀撞上一人,以她的警惕性,竟未察觉对方的存在。
    “姑娘为何独在此处?”
    她抬头,望见的是一张绝世无双的脸。
    谢公子不,是四年后的谢公子,是一个比她初见时还要耀眼夺目的谢公子。
    各样精美的灯火照在他脸上,他如降临人间的月亮神。
    她的心惶然跳动,以前,只有走火入魔时才心才会跳得这样快。
    “我”
    “姑娘可是与同伴走散了,无法进入禁月楼?”
    她十分努力,才克制住自己的表情,让自己看起来不露馅。
    她甚至不敢张口说话,但凡发出一个音节,都会泄露她的紧张。
    她便冲他微微点头。
    “既然如此,那姑娘便随我一起入场吧。”
    这是为他为她准备的盛宴,理应由他带她入场。
    陆九站在原地,不知到底该不该随他进去。
    她若是就这样跟他入内了,岂不是骗了他他好心帮助自己,自己却要去杀人
    她不能利用谢公子,更不能在他面前杀人。
    谢宴见她不肯走,不知她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她再不进去,就要错过最精彩的歌舞了。
    他一时着急,忘记了自己现在的身份,便去牵她的手。
    肌肤相触那一刻,陆九的手仿佛被灼烧一般。
    他的手那么烫,烫到了她的心底去。不同于几年前和煦成熟的掺扶,此刻这个他,他的掌心,如此炽热啊。
    她推开他,头也不回地跑到很远的地方。
    她的心从没这么滚烫过,像是有一团烈火在烧,要把她的心都烧化了,那一团火还是不罢休。它烧个不停,要把这个杀手陆九烧没了,变成女人陆九。
    谢宴望着她的背影,久久呆在原地。
    就这么跑了?
    他摸了摸自己线条利落的下颌,明明是一张好看的脸,难道她不喜欢自己的样貌?
    他背对着禁月楼的伟大盛宴,冲她离去的方向,默默想,不论如何,她终于到了许嫁的年纪
    陆九知道自那天以后自己变得不一样了。
    她也开始留意漂亮的衣裳和首饰,那样高贵的男子,他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呢?
    应不会是自己这样子的吧。
    她意识到自己是在做一场遥遥无期的白日梦后,便将禁月楼的相遇放在一边,让自己更专心的练武。
    她既然做不了一个光彩夺目的女子,也要不负所学,在武学领域达到数一数二的成就。
    谢宴见她一切如常,顺其自然地认为那夜没有在她心中留下记忆。
    自从上次他险些走火入魔以后,心魔越发猖狂,走火入魔的频率越来越高。陆九已经练了多年武功,她见过各种奇怪的武功,亦亲身练过,从未见过这么频繁的走火入魔。
    况且,谢宴要练的心法,都是她提前练过的,她既然是谢宴的武修,不可能她平安无事,谢宴却走火入魔。
    难不成,谢宴的对内力的掌控力比她还差吗?
    谢宴因练功的缘故,近来常居魍山陵,陆九作为他最信赖的人,必须在这时守在他身边。
    他其实满满都是私心。
    一来,他想让陆九无时无刻都陪着自己。
    二来,他想试探她。
    试探她会不会在自己走火入魔时趁虚而入。
    然而对陆九而言,不过是一份任务。
    她不会想的像谢宴这样复杂,可也有她的心思在。她在魍山陵居住了一整年,已然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了。
    尽管她心里知道,整个奈何府都是宗主的,可还是不自觉地把他当做一个入侵者。
    谢宴征用了她的床练功,她只好去山洞外面呆着,夜里也打算睡在外面。
    可是醒来后,她是躺在山洞里的石床上的。
    昨夜谢宴打通自己的经络,体内真气运转过一个大周天,他又上一境界。
    明镜心法每一层境界都有所不同。
    习气宗之人,易被心魔干扰,修为越高,心魔的力量越大。
    明镜心法便是用来助人定心、明心、净心的。
    若要彻底摆脱心魔,必先直面心魔,所以在练功的过程中,极易被心魔侵扰,走火入魔。
    虽然习得明镜心法后,修为可抵无人之境,可是这过程,相当于在十八层地狱不断来回。
    他看起来虽然无恙,实际上内损严重。
    陆九平时见他都无甚表情,不知他心中不快,仍向往常一样与他道:“宗主若没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去练功了。”
    谢宴伸手将她拦住。
    他的气脉很不稳,体内好像有个火球在私处窜动,在他五脏之间来来回回。
    他扣住陆九肩膀,掌心的灼热穿透了陆九肩头的衣料。
    她惶恐地看向谢宴:“宗主,你怎么了?”
    谢宴另一只手也扣住她的肩膀,他死死抓着她的肩头:“阿九。”
    他气息紊乱,声音比平日还要低哑。
    他的重量压在身上,陆九承不住,她向后退至石壁前,谢公子隔着面具,紊乱地吻她。
    她被面具的尖角扎疼脸,难受地唤了声:“宗主。”
    谢宴被她唤回几分理智,他抱住陆九,口干舌燥道:“阿九,我走火入魔了,很难受。”
    “我替你打水去”
    他脑海里有个声音,不断教唆他撕开她的衣服,狠狠地肏弄她——他要她的身上只有自己的痕迹,要将她里外全部占有。
    可是他不能再伤害她了。
    “阿九,你愿意吗?”他难耐地问道。
    陆九明白他问的是哪一回事。
    她有不愿意的权力么?宗主会允许她说不么?
    不知为何,看着眼前这张面具,她想到了那夜禁月楼下的那个男子,想起他们二人的手触碰在一起时,他掌心里的柔软。
    “不不愿意。”
    一个女人心中一旦有了一个男人,就再也容不得其他人了。
    谢宴低头埋在她颈窝处,狠狠嗅了口她身上的清甜。
    他将她反手推倒在床上,陆九侧摔下去,谢宴就这这个动作,撤掉她的布裙,将自己比平日更粗灼的性器挤入她两条玉腿之间。
    “阿九乖,我不进去就在外面,你夹紧一点。”
    陆九因练武的缘故,两腿内侧的肌肉软硬适度,他在陆九腿缝之间来回擦弄,一腹欲火难泄,等他全然射出后,她腿根已经被擦破了皮。
    陆九自己擦干腿心的痕迹,侥幸地想,这样总比让他弄进去好。
    陆九发觉谢宴练得这门功比以前练得内功都要邪门,以前很少有这种频繁地走火入魔发生。
    她也不禁好奇谢宴练得究竟是什么功,可是他不说,她是没有资格过问的。
    她抱著宗主的脏衣服去河边洗,都洗罢了,才发现多洗了一件他的深衣,她好像不小心把他要换的衣服也给洗了
    陆九见过他和婢女发火的样子,这事若被他知道,自己下场一定很惨。好在她轻功好,若现在回到前山去取一件干净的衣物,应该能在他练完功之前回到魍山陵。
    陆九去一趟前山宗主的居室,再回到魍山陵,她察觉魍山陵有一丝异样,直觉告诉她有人闯入,她弯腰捡了一把碎石,折一根树枝做武器,向谢宴的方向找去。
    只见一把剑正对准谢宴,才刺入一寸,陆九将手中的碎石击向那人的手,他的手偏了方向,剑便落空了。
    谢宴因是在聚气凝神时身体受损,伤及了内修,内伤比外伤要严重许多。
    陆九持树枝与那人打斗,他持剑,陆九便用谢宴教她的剑法。
    魍山陵是一片空谷,极其适宜施展招数。
    对方并无意与陆九决斗,多番闪躲,倒是陆九,她身为奈何府的人,不容有人侵入,便一路追逐到竹林里。
    对方被逼得没有退路。
    陆九将树枝尖锐的一端刺入他脖子上的动脉。
    她并未刺破他的脉搏,只是将树枝嵌入他的皮肤里。
    此人虽蒙面,可她却认得他的剑法。
    或说——再熟悉不过了。
    陆九执树枝的手又用力几分,那人终于开了口。
    “阿九,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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