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城外八大营一片喧闹沸腾,所有休整的官兵都围去了西二十三帐和二十四帐。
    “李老,刘都头,这果子真有用!你们从哪弄的,还有没有啊?”
    “是啊,是啊,才一天时间,早上还半烂的伤口,这就快好了。”
    围观的士兵激动的询问,而被问的李老和刘都头此次也处于激动,欣喜和震惊中,所以没人回他们的话。
    在检查完三十余伤兵的伤后,李老震惊了!
    因为所有吃下果子的士兵伤口都无一例外的快速好转,其速度比之寻常汤药快了三至五倍!
    这果子要是有许多,那该多好啊!李老军医,欣喜又惋惜。
    旁边的刘都头看的也是心中大震,虽说对此情况早有预料,可当亲眼证实之后,内心的那种激动和澎湃还是难以自抑。
    但想起那为数不多,且都发完了的果子,又和李老一样心生惋惜。
    此时面对帐内,帐外诸多官兵的询问,两人同时失语,不知该如何作答。
    果子被证实有奇效是好事,难的是可遇不可求........
    就在两人楞神,思量该如何回答才能不让军士们失望的时侯,一道粗厉的声音从外传来,“都围在这做什么,不用操练了,散开,散开!”
    “指挥使有奇事。”有军士道。
    “什么奇事?”
    随着话落,一个四十出头,身穿甲甲胄的中年男子,和一个二十出头,面白无须的男子从外跨步进来。
    “指挥使,张内官。”刘都头上前抱拳行礼。
    “怎么回事?”符指挥使扫了一眼帐内,“有什么奇事闹得他们都围在这?”
    “禀指挥使,是这样......”刘都头上前几步,悄声将事说了。
    符指挥使听完,怔楞了好一会,愕然道:“你说的是真的,确认过了,不是误会?”
    “不是,李老已经验证了? 这些军士身上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明。”
    符指挥使扫了眼坐在地上的军士? 由于刚检查完伤口,众军兵身上的衣都还没拢好? 符指挥使这一眼? 那些位置不同,却或大或小的伤口便尽收眼底。
    这些伤口虽然还有些红? 有些肿,甚至有些边缘还发黑? 但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 让他下意识的相信了刘都头的话。
    要知道这批伤兵是前天傍晚才送来的。
    他虽没第一时间看过他们的伤,但从以往的经验,猜也能猜个七八分,必是“焦香四溢? 惨嚎不断。”
    能从潜火队退回到营里养伤的? 那都是伤得很重,短时间内无法痊愈,无法继续站岗才退回来的,所以他们身上的伤绝轻不了。
    可如今......
    一旁,随他同来的张内官听闻这事后? 眼睛转了一转,旋即微微眯了起来。
    次日? 五月初五,端午节。
    一大早? 萧苍巷便炊烟四起,粽叶飘香? 袅袅炊烟里传来各种香甜的气息。
    “哎哎? 慢点慢点? 别摔了。”
    文家对门,王家大郎与二郎在她娘的指挥下,往外搬艾草和竹子扎的艾虎。
    隔壁的张娘子,闻声拎着一串粽子出来:“来来来,王大嫂,家里刚煮好的粽子,甜枣馅的,你家二郎不是最爱吃么,拿着。”
    “哎哟,多谢多谢,我家的粽子也上锅了,正煮着呢,今年包的是粟棕,里头的粟子是特意去汴河大街张家山货铺买的,他家的粟子出了名的好,又香又糯,回头煮好了,给你送几个去啊”
    “那感情好,我家二丫头一直馋这个呢,偏生这两天忙,也没腾出空去买,这下好了。”
    “你家二丫喜欢吃啊,那待会我多送几个。”
    如此情景不断的在巷内上演。
    文家院内,沉寂了几天的厨房,今日也冒起了炊烟。
    文老爹挥汗如雨的坐下灶下烧着火,灶上的锅里煮着昨晚连夜包好的五十个粽子。文舒而在院中,指着一只“绿老虎”给窃脂鸟讲道理。
    “这个是艾虎,驱邪避煞用的,爹昨天扎了一天才扎出来,可不能叼,叼坏了就驱不了邪了。”
    窃脂鸟也不知听进去了没,眼睛依旧炯炯的看着对面的“绿老虎”。
    那一副随时可能扑上去的架势,看得文舒很是头痛,“不能碰,碰了不给你肉吃。”
    “呱啦~呱啦”
    窃脂鸟鸣叫了两声,翅膀一扇就要往外飞。
    文舒速度极快的,一把将它抱住,“别人家的也不许动。”
    端午在门口摆艾虎,是约定成俗的规矩,有着驱邪化煞的意义,象征着百毒不侵,百邪不入,所以一定要保证“虎身”的完好。若有破损,则代表这一年会霉运缠身,万事不遂,是极触霉头的事。
    为免一个没看住,让红影飞出去闹出事来,文舒已经给它讲了一早上的道理,但今日的它似乎特别的“固执,几次跃跃欲试的想要飞出去。
    要不是她拦着,不定闯出什么祸事。
    文老爹在厨房听见了,笑着支招道:“它兴许就是想跟老虎玩,我记得你小时侯,我给你买过一个布老虎,你去找找,兴许有了那个,它就不盯着艾虎了。”
    文舒一听有道理,当下抱起红影往她爹房里去。
    没办法,不抱着,她怕一转身,这家伙就把院子里的艾虎给咬烂了。
    抱着红影,慢吞吞挪到堂屋,又从堂屋挪到她爹房里,当房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文舒才如释重负的将窃脂鸟放下。
    “你个不省心得,好好待着。”说罢,便在房里四处翻起来。
    身后许久没动静,文老爹扭头一看,才发现院子已经空了,他笑着摇摇头,可旋即又想起来什么似的,忙从矮凳上站起,起身往外去。
    这时,院门那边又传来动静,对面王娘子晌亮的大嗓门在外面晌起,“文掌柜可在?”
    “在。”刚走到堂屋门口的文老爹应了一声,转身去了院外。
    “王大嫂来是?”
    “刚煮好的粽子,舒丫头伤了手,就别让她做活了,左邻右舒这么多家,一家送一捆,也够你们吃好几天的了。”
    “多谢大嫂掂记,阿宁伤着,我还能动呢,粽子昨个夜里已经包好了,正在灶上煮着呢,等熟了,给嫂子家提几个去,就是样子不太好看,嫂子别嫌弃。”
    外头交谈声晌起时,文舒正从床底往外拽出包袱,一灰一黑两个包袱,被她打开一一查看。
    可过了一会后,她却陷入了迷茫。
    家里以前很有钱吗?不然,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件贵气的襁褓?
    这襁褓是哥哥的,还是她的?
    望着黑色包袱里那件大红色底,绣金纹的绸缎襁褓,文舒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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