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王所说的这些话,阿宴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她一时并不明白,容王为何忽然说起这个,此时她也不能说什么,只是靠在容王怀里,静静地听他这么说。
    容王笑了下,忽然又道:“皇兄于我,亦师亦父亦兄,他对我那么好,所有我想要的,他都毫不犹豫地给我。”
    哪怕其实他自己,也有点喜欢,他也给他。
    皇兄一直是豁达的,也是隐忍的。
    容王打横抱起阿宴,坐在那里,像抱一个孩子一般抱着她,清冷俊美的脸庞俯下去,亲了亲她的面颊,沙哑地道:“阿宴,我只愿我皇兄一世平安,坐享这太平盛世。若有战事,我定会为他赴汤蹈火,扫清一切障碍。”
    ☆、86|阴谋?阳谋?
    阿宴听到这话,手指动了动,抬眸凝视着容王:“永湛,是不是要打仗了?”
    容王点头:“应该是的,或许就是开春之后吧。”
    阿宴低下头,想着开春之后,确实这羌国老国王病逝,然后羌国新上任的首领纳布达野心勃勃,撕毁之前的盟约,即将进犯大昭国。而就是在这场征战中,容王在战场上遭遇了敌国那位巾帼英豪曼陀公主,曼陀公主马上招婿,欲招赘容王,可是自然被容王冷漠拒之。
    曼陀公主受此耻辱后,却越发矢志要嫁容王殿下。此后呢,羌国连同南夷三百部落,联合夹击夏国,与夏国厮杀征战数月,弄得个三败俱伤,死伤无数。
    如此情景之下,当年的仁德帝和容王商议,由容王迎娶羌国曼陀公主,从而拆散了羌国和南夷的盟约。南夷那时孤掌难鸣,只好撤退,不过却在十几年后卷土重来,当然那都是后事了。
    阿宴拧眉想着这件事,这一世,却是和上一世有所不同了。
    这一世的南夷部落此时全部被容王击溃,再也没有那个力量联同羌国对大昭国南北夹击了。
    这种情况下,容王能够在沙场上打败羌国,从而不必再被迫娶那曼陀公主为妃?
    抬起眼来,望着容王那鬼斧神工一般俊美绝伦的容颜,忍不住抬起手,纤纤玉指抚过他斜飞入鬓的英挺剑眉,抚过那深沉锐利的黑眸,抚过那高挺的鼻梁,最后来到他的唇角。
    他的唇,真得是削薄得犹如一把刀一般。
    阿宴笑了下,终于忍不住唤道:“永湛。”
    容王垂着细眸,凝视着怀中的阿宴,听到此问,哑声问道:“阿宴?”
    阿宴扬起细白的颈子,傻乎乎地问道:“永湛,你是阿宴的夫君,是不是?”
    她仰起颈子的样子,优雅得犹如一只湖边自照的天鹅,柔顺黑亮的长发垂下,散发着馨香,洋溢着妩媚。
    容王呼吸重了下,他抿唇,点头,粗噶地道;“是。”
    阿宴歪头笑了下:“不是别人的?”
    容王微顿,然后眸色逐渐变深,他终于忍不住,俯首下去,啃啃地吻上她的颈子。
    细白的颈子,其下有纤细的血管在微微动着,带着温暖流淌的触感。他就这么掐住她的腰肢,迫使她后仰,然后狠狠地亲着,啃着。
    他手下先纤细柔媚的腰肢,还有嘴下亲吻着的这细白优美的颈子,都纤弱得跟湖边的垂柳一般。
    仿佛他只要一用力,就能将她掐断。
    有时候其实他真得恨不得就那么一用力,将她狠狠地弄在自己怀里,听着她要哭不哭地在那里叫,叫得他浑身血脉贲发。
    他也不是那乡下没见过女人的小伙子,他当过皇上,后宫佳丽三千,一个个哪个不是绝世姿容美貌如花,可是他偏偏栽在她手上了。只看一眼,便觉得忘不了。身边再是多少倾世妃嫔宫娥,他也觉得不对,总觉得哪里不满足。
    上辈子只能偶尔看到,连看其实都看得不光明正大,就只能罢了。这辈子却是结结实实搂在怀里了,可以光明正大地这么亲着,这么弄着,想怎么亲就怎么亲,想怎么弄怎么弄。
    年轻的容王就这么掐着阿宴的腰肢,坐在椅子上,将她弄得欲罢不能。
    后来阿宴的两腿都发软,站也站不住,坐也坐不住,打着抖,就这么犹如一滩软泥一样靠在他散发着热气的胸膛上。
    容王沙哑粗噶的声音,终于在阿宴耳边道:“我是你的夫君,不是别人的,永远不是。”
    他说完,停顿了很久,又补了一句:“你也是我的,任何人,都不能抢走你。”
    这是那么简单的一句话而已,就这么抚平了阿宴心里的不安。
    她心里有多少不安啊,对未来有多少迷茫啊,只因为这句话,这一切都消失殆尽了。
    她是信容王的,信这个搂着自己不放开的少年。
    于是她把心放到了肚子里,就这么倚靠在他胸膛上,轻轻笑着:“永湛,我喜欢你。”
    她的声音低哑,又软绵,就这么跟风吹过沙一般,拂入容王的耳中。
    容王身躯震了下,抬手,越发将她搂得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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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年的冬天,容王过得也算是醉生梦死。
    不过一临近年关,他就开始忙起来了,忙得不可开交。有时候阿宴早上朦胧着还在睡着,便听到了容王起身的动静。她赶紧起来,想着好歹帮他更衣,伺候他洗漱。
    可是容王却按住她,低声道:“再睡会吧。”
    阿宴虽则是个贪睡的,不过还是要勉力起来。
    于是她就感到容王俯首在她耳边,低低地道:“昨晚把你累坏了,好好休息,晚上早点睡,等着我。”
    他简洁的吩咐完,起身就走了。
    徒留下阿宴,在这里怔了半响,再也睡不着了。
    容王这么几句话,看似普通,听在阿宴心里却是:昨晚我们搞来搞去,把你搞得半夜不曾睡好吧?你现在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晚上我回来后,我们再弄……
    想到这里,阿宴脸一下子红了!
    其实都成亲这么些日子了,早该对这种事淡定了,都是妇人了,再也不是姑娘家了。
    不过容王那番话说的,实在是不由的阿宴不多想啊。
    她想起昨晚两个人在床榻上的折腾,不由得捂脸,想着他哪里来的那么多精力。虽则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不过他不是每天都忙得要命吗?现在要准备打仗了,固然是很多事都可以交代到下面,可是依然有那么多事情等着容王去决策,等着容王去视察。
    想到这些,阿宴也睡不着了,她便起来,想着她也原本没什么能帮他的,干脆吩咐厨房,好好地给他做几个膳食,也算是为他补身体了。
    这么吩咐下去后,惜晴却挑眉问道:“王妃,你是要做什么给殿下补补?”
    做什么?阿宴顿了下,想了半响,终于红着脸吩咐道:“羊外肾汤,首乌鸽蛋汤,杜蓉汤,玉竹赤羊汤,罗汉果煲猪肺,先来这些吧。”
    惜晴到底是姑娘家,听得一愣,只好出门去吩咐了。
    阿宴见惜晴果然是不知道的,这才松了一口气。至于厨房那边会笑话,管他们那!左右自己眼不见为净。
    其实这些汤对行房男人要好处,这还是上一辈子知道的。
    沈从嘉那个人,每每爱喝这个汤。
    阿宴想到这里,赶紧摇摇头,把这个人从脑子里摇出去。
    她以前虽则也懂得,可是到底是深闺妇人,也是不知道个详细,更不可能有个男人比较着。
    如今嫁给容王,这才知道,那沈从嘉,虽则是个男人,可其实也只算多半个吧。
    也亏得他还能有那一群儿女!
    想到这个,阿宴却陡然一顿,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自己和容王也算是日日夜夜的,恩爱得很,这容王又实在是个卖力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能有个一男半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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