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远侯冰冷冷地望着容王,目光中简直是能喷出火来。
    此时容王也是刚下了辇车,正在那里等着马车过来呢,而阿宴没下辇车,外面冷,容王也不让她下来,怕冷到她。
    威远侯嘲讽地哼了声:“容王殿下,还忘了恭贺你新婚之喜。”
    容王挑眉,淡淡地道:“表哥若是中意哪家佳人,一定要记得给皇兄说声,他自然会为你赐婚的。”
    威远侯看着容王那水波不惊不喜不怒的神情,越发恼怒,恨不得上前给他一拳头:“永湛,我们也是打小儿玩到一起的,我母亲待你如何?我待你如何!往日我从未想着防你,不曾想你竟然如此构陷于我!你,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他越说越气愤,气得一张脸都红了!
    容王笑了下,撩起袍角,依然神情淡淡的:“表哥,当日那红枝可是皇兄亲自赐给我的教化通房,生得实在是娇媚可人,我却是连碰都没舍得碰一下,就这么送给了表哥。想来如今表侄子都满地乱跑了吧?表哥竟然不想着谢我,反而恨不得打我,这是什么道理。”
    这话说的,威远侯简直是再也忍不住,扑过去对着容王就是一拳头。
    只可惜,百无一用是书生,威远侯风流倜傥,只是个读书的,他没练过武,他的拳头刚打到容王面门前,便被容王一抬手,就那么钳在那里,动弹不得分毫。
    两个人挨得极近,容王轻笑一声,真诚地道:“表哥,阿宴乃我所爱,所以我确实使了些手段,抢你心头好。不过表哥也不必如此怨恨与我。若是当年你娶了阿宴,以你这朝三暮四眠花宿柳的性子,阿宴性子也是个乖张的,今日未必能够与她夫妻和鸣。”
    威远侯见他这般说话,一时想起到底是打小儿长大的兄弟,心中的恨意便少了许多,不过他依然挑眉,不解地道:“当时你才多大,半大一个小子,怎么就心仪她了?”
    容王默了下,忽然开口道:“若我说自小就喜欢,你信吗?”
    威远侯低哼一声:“你骗谁!我信你那话才有鬼!”
    容王面无表情:“你不信,那我也没办法了。”
    这时候,容王府的马车过来了,容王自去辇车扶了他的王妃下来,在一群侍卫和丫鬟的簇拥下,去了马车上。
    而这边呢,威远侯隔着人群,远远地望着那个被容王牵在手里的纤影,半响叹了口气。
    罢了,到底是没缘,说来也是怪自己!若是自己再有几分忍性,不落进这容王的圈套,这阿宴怕早已是自己后院的妇人了。
    这边容王和阿宴上了马车后,阿宴瞅着脸上冷冷的容王,不由得凑上前去,轻声问道:“刚才你和威远侯,险些打起来啊?”
    容王道:“嗯。”
    阿宴又瞅着容王:“他打到你没有?”
    容王挑眉:“你应该担心的是,他有没有伤到哪里。”
    听到这话,阿宴忙摇头道:“不会不会,他和我有什么关系啊!什么关系都没有!我怎么可能去关心他呢。”
    说着,她赶紧捧了容王那俊美清冷的脸庞,笑得眉让我看看,到底有没有碰到哪里,我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容王原本清冷的面容,此时终于也忍不住抿出一点笑来:“你如今倒是学会了卖乖。”
    不过他很是受用就是了。
    阿宴见他终于笑了,忙打蛇随棍上,扑到他怀里磨蹭着,又亲着他那棱角分明的脸庞,软绵绵的声音道:“永湛,我和那威远侯可没什么关系啊!你不在的那三年里,我可是连想都没想他!”
    容王挑眉,淡望着怀中娇软的人儿,那清冷的声音忽然开口道:“我知道。”
    他抿了下唇,又道:“如果那三年里,你想他哪怕半分,那他今日就不可能站在这里和我说话了。”
    阿宴听了这个,忽然灵光一闪,沉默了片刻,终于忍不住问道:“永湛,我想问你个问题。”
    这容王眉眼未动,只是淡声问道:“什么?”
    阿宴蹭过去,纳闷地问道:“那沈从嘉怎么回事,沈从嘉为什么瘸了?”
    容王一听这沈从嘉,顿时那水波不动的眸子带了几分锐利探究,他审视地看着阿宴:“怎么了,心疼了?”
    阿宴见此,扬眉,低哼:“我心疼他干嘛!”
    她打量着俊美到不像真人的容王,斜睨着他,颇有几分好奇:“我就是纳闷,这件事和你有关系吗?”
    这么望着他那清冷淡漠的容颜,阿宴心里忽然一激灵。
    想着那时候他才多大啊,十三岁吧?那时候他就对自己有意,那么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想到这里,阿宴上前一下子霸主容王的脖子,爬到他腿上,捧着他那面无表情的脸:“你得告诉我,沈从嘉怎么回事?还有,你,你从什么时候开始……”
    阿宴咬唇,凝视着容王的水眸里都是光彩,半响终于笑着说:“从什么时候开始偷偷喜欢我的”
    谁知道容王却别过脸去,淡淡地道:“我不说。”
    阿宴却见那玉白的耳根仿佛透着一点微红,她心中越发好奇,干脆凑上去,去亲容王那耳朵,一边亲一边道;“我就想听,你说来看看嘛!”
    她那温热的喘息,软软的小嘴儿亲着容王的耳朵,耳朵那里原本就是极敏感的地方,这么亲来亲去的,再者容王原本就是年轻,十六七岁的少年,浑身都是血气,哪里经得起她这般挑逗,不几下,就已经是脸红耳赤,气喘吁吁,于是反过来开始亲她。
    很快两个人就倒在那里,于他就干脆将她就这么压在马车上,任意施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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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年轻的容王殿下和他的王妃在回去的马车上我情你侬,而丝毫不曾感受到外面冰雪严寒的时候,皇后娘娘简直是仿佛坠入了冰窖中一般。
    她就那么看着自己的夫君,那个九五之尊,离开了宴席,然后宣召了自己的妹妹阿凝前去侍寝。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
    连着三天侍寝,她这妹子就未曾下过龙床!
    孝贤皇后只觉得心口憋着一团东西,心塞得不能自已,可是却又不知道找谁去诉苦。
    对于她来说,一个庶出的小五,她自有办法去掌控。但是如今,这进宫的可是她嫡亲的妹子啊!
    她嫡亲的妹子,抢了皇上的欢心。
    这皇上是什么性子,再也没有比她更了解的了,这皇上什么时候对女人多看过一眼呢?可是如今,却是把自己那亲妹子放到龙床上宠幸,这一宠幸就是整整一夜!
    今晚宫宴时,阿凝对她笑着说腿是酸的,要宫娥扶着才能走呢。
    孝贤皇后捂着胸口,就这么憋了一口气,一时又想起,即便这妹子在宴会上那么给容王难堪,皇上竟然并无所谓的样子,照样对这阿凝宠爱有加!
    孝贤皇后咬碎了一口银牙,怔怔地站在那里,半响之后,她苦笑了一声,擦了擦眼角的湿润,挺直了腰肢。
    “回宫去吧。”她这么吩咐身边的人,声音平静。
    *****
    而此时的凝妃,孝贤皇后的嫡亲妹子,正一脸娇羞地伺候着仁德帝。
    仁德帝躺在龙床上,淡淡地开口:“若说起来,爱妃倒是和永湛极为熟识?”
    凝妃听着这话,低头道:“只是小时候见过,及到大了,倒是见得少了。”
    仁德帝挑眉,忽而问道:“容王妃小时候可和永湛熟稔?”
    凝妃听着这话,神情微有些不自在了,抿了抿唇,摇头道:“这个也不曾听过。”
    仁德帝听了,呵呵笑了下,微眯着眸子,吩咐道:“凝妃,过来,伺候朕歇息吧。”
    既然是这床上旖旎的事儿,他吩咐起来也是四平八稳的威严。
    凝妃垂眸,含羞一笑,忙上前伺候仁德帝。
    这一晚一如往常般,仁德帝极其勇猛,犹如狂风扫落叶一般。
    这凝妃到底是初初经人事,连着三晚侍寝,这仁德帝又仿佛根本不知道怜香惜玉一般,此时被仁德帝弄得娇泣连连,几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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