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霍克本来并没有打算在这座冬岛停靠……
    他计划的下一站是双子岬,听红发说起过,那里有个罗杰海贼团的老船医。
    米霍克这一趟总是坐在小船的座椅上睡觉,颈椎好像有点酸,所以想请海贼王的老船医给捏一捏,松松筋骨。
    不过,正犯困的时候,居然发现那座冬岛的岸边,有两个久未见面的故人……
    “你们销声匿迹了差不多十年啊……”
    棺材板小船停在岸边,船身四角各点着一支蜡烛,各种程度上的阴间画风,偏偏还挺相称米霍克的那股子吸血鬼贵族般的冷雅气质。
    米霍克潇洒登岸,走到罗宾和『b.i.b』面前,远眺了一眼医雪王国的景色,“没想到竟然是隐居在这样的一座冬岛。”
    好久没人回应……
    米霍克奇怪地看了一眼罗宾。
    “……”罗宾也看向他。
    米霍克:“……”怎么感觉有些古怪?
    『b.i.b』道:『我们也没想到,你难道是一路都坐着这种小船?效率有点低啊……』
    “低么?”米霍克微微一笑,拔出黑刀夜,随意地在背后的大海方向横向一拍,惊人的力量倾泻而出,轰隆隆,在海面上顿时掀起数十米高的巨大海浪……轰,轰,一层一层的海浪起伏,拍打海岸,将鹰眼停在岸边的小棺材板船掀得有些颠簸。他将黑刀收回后背,潇洒地抱着双臂道:“这样一刀,足够反推着航行很远了……”
    『还真是用刀子划船啊……』漆黑战甲恍然自语。
    米霍克:“……”
    我这是展示我随意一斩的威力和效率的,怎么在你眼中就是用刀子划船了?
    这也能用一个轻描淡写的“划”字来形容的么?
    世界第一大剑豪的气度还是很稳的,米霍克淡然一笑,眺望远方仍在起伏不定的海面,“我是听香克斯谈起过,他很久以前在东海碰见的一个有意思的少年……算算时间,那个叫蒙奇.d.路飞的,如果真如香克斯所说的那样的话,也差不多该出海了。”
    『b.i.b』无语,『世界第一大剑豪大老远的一趟,还要爬颠倒山或者红土大陆,就是为了见一个初出茅庐的海贼一面?』
    米霍克淡定道:“反正我也很闲……”
    那确实。『b.i.b』同意。
    独行侠米霍克是真正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尤其他还是个拥有合法劫掠资格的七武海……名声,实力,都老早就站在了世界的顶尖高手的行列,这种条件,他平时想不闲都难。
    特没有营养地聊了一会儿,米霍克最后看了一眼『b.i.b』和罗宾,“站在这里这么久,我没有在这座岛上感觉到有其他高手的气息……”
    『因为真没有。』『b.i.b』淡定道。
    “你的本体,林奇呢?”鹰一样的眼睛逼视着漆黑面甲上那双狭长的微亮双眼。
    『这就说来话长了,你要听吗?』
    “这样啊……”米霍克摆摆手,“太长就算了。先走了!”
    这位世界第一大剑豪轻轻一跳,落到下方海面上的棺材板小船上,一抖黑色风衣,翘着腿坐在唯一的大椅子上,背着那柄巨大十字架一样的黑刀,晃晃悠悠地在海面上漂远了……
    一人一甲站在岸边。
    『b.i.b』低头问:『怎么一直都不说话?』
    罗宾微怔,摇摇头说:“一开始是觉得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顿了顿,她又道,“后来听他说起郁金香的儿子,一时间有些出神,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就走了……”
    那这好像确实有些尴尬了。『b.i.b』抱着手臂默默点头。
    站在岸边,罗宾看着灰蒙蒙的天海一片,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她转身道:“回去吧。”
    幻影般的漆黑战甲走在她身旁,踏入整座岛的风雪之中。
    ~~~~~~~~~~
    【“喂!鹿!”】
    【在这座岛还被叫做磁鼓岛的时候,林奇对雪林中路过的雪怪大喊,招招手道,“过来。”】
    【而在他旁边,罗宾侧着头,带着点疑惑和好奇,也朝茫然无措的蓝鼻子雪怪看过去……】
    ……
    【“呜哇!!不要吃我啊!!!!——咦?我又……能说话了?”】
    【驯鹿吓了个半死,林奇却笑吟吟地问:“没有了人人果实以后,感觉怎么样?”】
    【雪地里,林奇和罗宾走在前头,蓝鼻子雪怪跟在后面喃喃自语:“就好像是……做了一场无止境的噩梦……”】
    “啊!”
    乔巴惊呼一声,抬头坐直,一侧脸颊的茸毛被口水打湿,还被压出一个蹄印。
    “睡醒了?”
    乔巴坐在实验桌前,它抽抽蓝色鼻子,好香。回头看去,罗宾和库蕾哈师父面前的餐桌上摆着一桌饭菜,罗宾对它招式道:“刚好,醒了就快一起来吃吧。”
    “喔。”驯鹿跳下椅子,脚下踩得咻、咻、咻响,蹦到餐桌边,和罗宾还有师父一起吃饭。
    墙边,翻转手掌观察的『b.i.b』放下手,看向乔巴的实验桌上,烧瓶里冒着粉色的粉尘,而在旁边,已经有三个布袋鼓囊囊的,扎紧了袋口。
    庸医希鲁鲁克留下的研究出成果了?『b.i.b』想着。
    ……
    【望着兴奋地舔盘子的小鹿,罗宾道:“它说自己是怪物,不是指吃了人人果实后的样子……”】
    【林奇撑着下巴,“是指自己蓝鼻子的这个特征!童年阴影还真是惨痛……”】
    吃着饭,罗宾发现乔巴总是瞄自己,不禁奇怪地摸摸自己的脸,“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乔巴欲言又止,连连摇头,赶紧呼噜呼噜吃完饭,跳下餐桌,“我继续做实验了!”
    跳回实验桌前的椅子上,小驯鹿两脚离地,两只小蹄子很认真地配备材料,按比例倒入烧瓶内……神情无比认真。
    ~~~~~~~~~~
    电话虫城堡内,罗宾没有去卧室,坐在明亮宽敞的客厅里。
    茶几上放着许多陈旧的杂物。
    十年前在万国,小绿被大妈的霸王色震晕,将城堡内的许多东西弹了出去,后来那些东西被林奇暂时存放在镜世界一面对应的镜子后头。
    再后来,『b.i.b』随便将镜子果实植入一只路过的老虎,让它成为了镜子果实能力者。凶猛的老虎在漆黑战甲的霸王色面前乖顺得如一只猫咪,任由看不见的手抓着自己的尾巴,拖进了一面镜子中……『b.i.b』以虎尾为媒介进入那面镜子的镜世界,将东西又全都搬了出来,重新放回小绿的电话虫城堡保管。
    主要就是罗宾面前的这堆当初她和林奇一路航海,在度假岛,在香波地群岛等等,买过的一些纪念品,情侣衫之类的。
    很旧了。
    也很久了,罗宾第一次拿出来,放在面前这样仔细看。
    她伸手在泛黄的衣服和纪念品上轻轻触摸,想起一年前和『b.i.b』的一次谈话。
    ……
    【“你其实不必这样跟在我身边……”罗宾抱着双膝,坐在岸边,怔然自语,“就不怕我会误会,你是在监管我吗?”】
    【『你如果真误会了,就不会这样轻易说出口了。』漆黑战甲抱着手臂站在旁边,狭长的双眸泛着微光,『但我确实有怕的地方,不过那是对另一方面……』】
    【“你如果要配合你的本体修行,准备厚积薄发的话,就不要总看着我,应该更专心……”罗宾埋首在双膝中自顾自说着,忽然反应过来,抬头怔然问道,“什么方面?”】
    【『……』漆黑战甲淡淡道,『我也从来没有和本体分离过这么久的时间。虽然本质上我们是共用一套系统,但在分开时,又的确是两块独立运作的cpu。』】
    【『我怕的是……我会慢慢忘记,或者渐渐变得不认同,自己是林奇的这回事。』】
    【『即使这种最糟糕的发展只是杞人忧天……但是,这么多年的经历和记忆,以后一股脑灌入本体心中,又假如这些画面里全是些海量的、陌生的东西……本体会被那样的冲击弄成怎么样呢?』】
    【罗宾一时间更加怔住了,漆黑的面具那双狭长的双眸朝她看过来。】
    【『所以,罗宾姐,我现在只有你了……只有这样注视着你,才能当做我自我认知的“锚点”。』】
    【『我才能一直记得,我还是我,还是林奇。』】
    【罗宾久违地笑了。虽然这笑容也很淡。她自语道:“这种话你可别让汉库克知道……”】
    ……
    正自出神,罗宾面前一堆杂物的茶几上,白色流体浮出,凝聚成小绿的模样。
    咚咚咚,原来是有人在外面轻叩电话虫城堡的门。
    罗宾打开城堡门户向外一看,便看到库蕾哈“硕大”的老脸。
    后者见她露面,拎起酒瓶饮了一口,指着身后窗外昏暗的夜色和隐约的飞雪,嘻嘻一笑道:“有不错的好东西,要一起去看看吗?”
    罗宾疑惑,从电话虫城堡跃出。
    跟着库蕾哈走出树屋,白茫茫的雪地在夜色和清冷的月光下,显得格外的亮。
    不远处,隐约能看见乔巴奔跑远去的身影。
    “这么晚了,他要去哪?”罗宾奇怪道。
    库蕾哈对瓶吹,嘿嘿笑道:“跟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
    罗宾和库蕾哈并肩走在夜色下的雪地里,远远地缀在飞奔远去的驯鹿后头。
    她回头看了眼树屋上方的夜空。
    见闻色能感觉到,漆黑战甲一如往常,盘坐在半空,默默修行着生命归还。
    面甲上狭长的双眸亮起微光,若有所觉,抬眼眺望远去,驯鹿飞速爬到半山腰,毫不停留地踩着过山缆绳就窜了上去。
    远远地望去,在淡淡月色的映照下,就好似一头踏空奔向高耸山顶王宫的驯鹿的剪影……
    ~~~~~~~~~~
    【“总不能一直‘喂’或者‘鹿’来叫你吧?”】
    【林奇语带调侃地说,“能用‘喂’和‘鹿’来称呼的都太多了……”】
    【罗宾笑着替茫然的小鹿解释道:“他是说,应该给你起个名字。”】
    ……
    夜空中一轮圆月,驯鹿的黑色剪影踩着缆绳飞奔,斜向上如同踏空而去。
    哒哒,哒哒,化作驯鹿形态的乔巴嘴里咬着一根木杆,背着平日里用的行医包,四蹄不停地在缆绳上一路飞驰,双眼紧盯着前方高处山顶的王宫城堡。
    ……
    【“就叫皮卡丘!怎么样?”】
    【林奇一拍手,自我满意地笑道,“皮卡丘.乔巴,好听吧?”】
    【“皮卡丘……乔巴……皮卡丘,乔巴……嘻嘻……”】
    【小家伙抬起头,大眼睛扑扇扑扇,亮晶晶的,捂着嘴不停傻笑。】
    ……
    呼哧,呼哧……
    驯鹿不停地喘着气,来到王宫城堡前,风雪呼呼呼呼呼呼呼地啸过,它松开口中紧咬着的木杆,身形一晃,变成两米高的棕色短发魁梧青年。
    他摸了摸自己与人类没什么两眼的耳朵,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夜色里安静的王宫城堡咆哮一声:
    “有人吗?!!!——我是乔巴!!!!!!!!!!!!!”
    ……
    【乔巴定睛一看,空气里竟似乎有一个小洞,而小洞边缘竟然坐着两个好小好小的人……】
    【林奇打招呼道:“嗨,皮卡丘。”】
    【“诶?!”乔巴吓得又在椅子上蹦了起来,鹿角、眼珠都差点飞出去。】
    【林奇在城堡入口捧腹,罗宾揪了揪他的脸,“林奇,不要这样吓它。”】
    ……
    王宫城堡一下子灯火通明,好多士兵慌忙涌出,被震天响的声音吓了一跳。
    国王多尔顿也披着睡衣匆匆跑了出来,牛喘着气惊疑不定地看着站在城堡外空地上的魁梧青年,“乔巴医生,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呼哧,呼哧……”
    乔巴深吸一口气,身形一晃,变回娇小可爱的半人半鹿形态,眼中泛着泪光,它放下背着的行医包。
    【雪地里,林奇环抱举着一个和他人差不多大的巨大雪球,朝小驯鹿走过去,乔巴吓得连滚带爬躲到罗宾身后……】
    【浴室里,林奇和乔巴泡在浴缸里,脖子上都挂着一条毛巾。罗宾拉开门,笑呵呵地端来两杯热牛奶给他们,林奇和乔巴各捧了一杯喝了一口,整齐划一地露出满足的表情……】
    “我是想拜托大家……”
    小驯鹿抖了抖行医包,从中掉落出十几只扎紧口的布袋子,“请你们帮我一个忙……”
    众人齐齐松了一口气,帮个忙,你早说啊!
    大半夜搞得这么一惊一乍,怪吓人的……
    多尔顿笑道:“义不容辞!乔巴医生这么些年治病救人,医药费却从来只收最低的程度……大家其实早就想报答你了。”
    “没错!”王宫士兵们纷纷举手,笑闹着热烈响应,“只要是乔巴医生的请求,实在没办法拒绝的嘛!哈哈……”
    “兄弟们,干活咯!”
    “喔~~!!”
    一帮王宫士兵们热热闹闹地,在夜色里从城堡中依次推出来好几座移动炮台。
    在乔巴的指挥下,他们将乔巴带来的那十几只布袋挨个扔进炮管内……
    “乔巴医生,这样就好了吗?”
    士兵们站在移动炮台后头,将炮管对准夜空。
    “嗯,这样就好。”
    乔巴捡起雪地上它一路叼来的木杆,走向悬崖边。
    看着小驯鹿再一次变得高大魁梧的背影,多尔顿微笑着轻轻一叹。
    ~~~~~~~~~~
    “到底要看什么?”
    罗宾跟着库蕾哈走在夜色下的雪山间,有点担心道,“乔巴它这么晚出来,不会有事吧?”
    “嘻……”
    库蕾哈忽然停步,举起酒瓶指着前方上空。
    罗宾仰头,自然知道那是医雪王国,也是曾经的磁鼓王国的王宫城堡所在的高峰。
    忽然,在高峰顶的悬崖边,她看到一面黑色的旗子在摇晃,在夜色里显得有些模糊,黑旗上的骷髅图案也画得歪歪扭扭,笔触稚嫩……
    粗糙手绘的海贼旗在夜色里猎猎抖动。
    是乔巴……
    罗宾看到了高峰悬崖边用力挥舞着那面海贼旗的魁梧人形。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挥动海贼旗的乔巴背后突然亮起一大排的火光,紧接着便是一阵密集的炮响声,一道道火光伴着尖啸声冲天而去,冲向高高的夜色之中,相继炸开。
    ……
    【小驯鹿仰着脸,弱弱地问道:“你们要离开了吗?”】
    【“别想装可怜萌混过关,老老实实跟着老太婆学习医术……”林奇按着乔巴的脑袋继续说,“以后我们再来的时候要是发现你水平不过关,可不会让你上我们的船喔。”】
    【粗糙的大手下,小鹿埋着头,咬着嘴唇,大颗大颗的滚热泪珠啪嗒啪嗒地坠下,最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嗯!”】
    ……
    “这是……”
    夜空中的那团光映在罗宾仰望着的面庞上,她慢慢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奇迹般的壮丽景色,十分震撼。
    “嘿嘿,是不错的好东西,”库蕾哈叉腰,拎着酒瓶,推起眼镜,仰头笑道,“我没骗你吧?”
    “嗯……”
    罗宾怔怔地仰头看,在莫大的震撼中,竟有些失语。
    夜空中,一团一团粉色的烟火爆开,那些粉色的尘埃附着在雪花上,瞬间形成了漫天童话一般梦幻的粉色雪景……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那面拼命摇晃着海贼旗的魁梧身影发出古怪、独特、却声线稚嫩的大哭声,响彻山顶、悬崖、巨大的樱花树一般绽放的粉色雪景下、雪山之间……
    “罗——宾——!!!”
    大哭的魁梧身影用少年般的声线,对着山脚下的人喊道,“我们不是说好的吗?等我……”
    “……”
    罗宾仰望着夜空中直击心灵的粉色“樱花树”。
    ……
    【乔巴眨着眼问:“乔鲁诺,海贼是什么?”】
    ……
    “等我成为……”乔巴用力挥动海贼旗,哽咽道,“成为一个合格的医生……就……”
    ……
    【“这个么……”林奇摸着下巴,“总觉得很难回答啊。”】
    ……
    看着那在“樱花树”下拼了命挥动那面画得歪歪扭扭的海贼旗,大声哭喊、发泄委屈的孩子,罗宾眼中也泛起泪花。
    ……
    【“这是海贼旗。”林奇指着那个jojo骷髅图案,笑着说道,“会被这东西召唤的人,就是海贼了!”】
    【“喔喔……”乔巴盯着那面旗,大眼睛亮晶晶的,“原来如此……”】
    【罗宾轻笑道:“你不是不承认自己是海贼吗?”】
    【林奇扭头,随手捏了捏她的脸,“这种时候就不要破坏气氛啦……”】
    ……
    “就要带我一起走……”
    乔巴哭得不成人样,涕泪横流,摇晃着海贼旗的手几乎都在颤抖,带着哭腔的呐喊回荡在山谷间,“——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做海贼伙伴的吗?!!!!”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听着耳边泣血般的沙哑的哭声,罗宾的眼泪终于在脸颊淌落下来,嘴唇不停微颤。
    库蕾哈在旁伸来手,轻轻拍打,抚顺她同样微颤的后背,没说什么。
    “库蕾哈……”
    “没事的,没事的……”库蕾哈眼角含泪,将罗宾揽进怀里,轻轻摸摸她的长发,“可怜的孩子……”
    ……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就是好感动哦……”
    城堡前,仰头望着奇迹般的壮丽粉色大雪,王宫士兵忍不住淌下眼泪,面面相觑。
    多尔顿轻拭眼角,吸了吸鼻子,“嗯。”
    ~~~~~~~~~~
    远处的夜空中,一团巨大的粉色的“樱花树”几乎映亮了半个夜空……
    隔着远距离,树屋上方的高空中,风雪呼呼地在吹。
    忽然间,本来看似空无一物的空气里,竟凭空凝结出一只布满蓝色火焰纹路的、钢铁铠甲般的手掌。
    蓬!
    『b.i.b』用力一握左手,仿佛真正冲破了某种桎梏或者壁障一般,它的这只左手从原本虚无的幽灵般的状态,猛地凝结成实,仿若真真正正的一只战甲手掌……
    一双狭长的双眸泛着微光抬起,『b.i.b』甩了甩左手,布满蓝色火焰纹路的手掌在刹那间,由虚凝实、由实反虚十几次,不停转换……
    它静静地欣赏眺望那希鲁鲁克留下的“奇迹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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