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这艘船的人,要怎么下去呢?”
    第二天早上,林奇起床的时候,香克斯还在呼呼大睡。
    他挺不客气地将香克斯踹醒。二人便一起打着哈欠,晃晃悠悠推开舱门出去。
    与昨夜男男女女们来来往往、谈笑嬉戏的情况相比,此刻船舱内到处都挺空荡,没有几个人影。
    起得像林奇与香克斯这么早的,在这艘船上大概是很少很少的情况……
    林奇与香克斯离开船舱,来到外面的甲板,果然也是空荡不少。
    眺望着远方海平线的朦胧晨曦,吹着清新的海风,林奇一边活动着身体,忽然有了此问。
    香克斯伸了个懒腰,东张西望道:“不知道诶……这种船,也不像是会频繁靠岸的样子呢!”
    欢乐街,海上花船。
    做的终究是些地下世界的生意。
    或许没有海贼那么招人厌恶,但毕竟也不会有什么好听的名声。
    “啊,有人在打扫,问问就知道了。”香克斯发现甲板上有女服务生走动,便过去问问情况。
    换了早班,出来甲板上随便走走,将一些垃圾扔到海中的女服务生,与香克斯交谈起来。
    “大部分客人都是让自己的船靠过来,很快又会回自己的船离开,并不会在船上待太久……”女服务生客气地解释道,“我们船上的电话虫有专用的电话,海上有经验的水手或者海贼,在知道有花船经过的时候,想要上船玩耍的话就可以通过电话虫找到花船……但是也有像你们这样,在花船下一次靠岸的时候,再选择下船的客人……”
    妹子抿嘴轻笑,像这样的客人可招人喜欢了呢。住在花船上,直到靠岸才下去,这期间的消费可不低。
    “原来如此……”香克斯点点头。
    而那边,林奇也就随口一问,他并没有凑过来,而是舒展筋骨后,身上涌出漆黑色的替身能量,战甲从中走出,与本体一道,在甲板上做起了简单的晨练。
    服务生妹子大概也愿意借机偷懒,与香克斯一块儿驻足瞧着林奇锻炼。
    林奇与『b.i.b』有模有样地互相比划着拳脚。
    这在服务生妹子眼中,就是这个黑发的大男孩,在空无一人的甲板上,对着空气拳打脚踢……
    “他在……锻炼身体,还是玩耍?”服务生妹子好奇道。
    “或许都有呢。”香克斯笑道,他的眼角余光中,瞥见一个有点熟悉的人影,正是昨天化身人形羚羊,几乎全灭那个不入流海贼团的女人。
    “斯罗利大人。”服务生妹子吐了吐舌头,赶紧过去问候早安后,继续工作去了。
    叫做斯罗利的动物系能力者女人随意地在甲板上活动活动身体。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注意到香克斯或者也在早起锻炼的林奇。
    不过,林奇反正是有留意到她。
    他与『b.i.b』手臂仿佛“黏”在一起推来推去,颇有些前世公园打太极的大爷们在来回推手。
    漆黑战甲的双眼泛着微微的白光。忽然林奇往前一送,将它推开。
    『b.i.b』顺势飘向那边简单活动着手脚的女人。
    啪,啪,啪……斯洛斯随意挥动,在空气里抽出一声声脆响。
    漆黑的幽影朝她涌来,扑到面前,她的视线或者神情,也并没有出现任何变化。
    『b.i.b』绕着她走了一圈,又飘然回到了本体那边。
    “咕噜噜……”
    林奇肚子叫了起来,便与『b.i.b』一起,按往常的习惯,练了一趟身体原主母亲教的“体操”。
    斯罗利随便热了热身,便倚靠在船边围栏,不知从哪儿取出细长烟斗叼着,点火的时候,神态随意地看了看不远处,一套“体操”正在收尾的男孩。
    “呋……”
    斯罗利喷出一团青烟,忽然问道:“小子,你的这套动作,在哪里学的?”
    林奇正打算与香克斯吃早饭去,闻言回头道:“家里人教的,怎么啦?”
    “哦……”女人叼着细长烟斗,在烟雾背后若有所思,“是嘛。”
    “大姐,这套动作有什么问题吗?”林奇问。
    他知道,眼前这个精通六式的女人,大概率是一个世界政府的秘密特工,cp的一员。
    本身就是世界政府的特工,又有“欢乐街”这样的灰色产业搜集的各种情报,眼前这个女人也许从身体原主老妈教的“体操”动作里,看出了什么也不一定。
    “问题倒没什么问题,只不过有点眼熟罢了……”斯罗利吐出一口淡淡的烟圈,“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动作类似的拳术……”
    大概是不觉得跟一个小孩子有什么可聊的,她简单说了两句,便自顾自走远,去了甲板另一头。
    “拳术?”
    林奇与香克斯一起回到船舱内,意外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那套动作半点威力都没有,根本就是体操吧,哪里像什么拳术了……”
    身体原主的破碎记忆中,关于那个名叫百合的母亲的场景,林奇反复看过许多次,这套“体操”他也早就不知道练习了几百遍,压根儿不觉得,这种最多只能锻炼锻炼身体协调性的动作,能跟什么“拳术”沾边……
    “香克斯,你觉得呢?”
    “我?”香克斯笑道,“我想,那个女人不像是在说谎。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他们来到宽敞的大厅,与昨夜花天酒地的气氛相比,此刻这里显得空旷而安静,大部分客人小姐都去了船舱休息,但也有裹着毯子睡在沙发的。服务生妹子们正在收拾场地,捡走空酒瓶与其他垃圾之类的……林奇与香克斯来到角落的小餐厅坐下,点了一桌的早餐。
    林奇的食欲还是那么惊人,大清早的吃饭的动静,就让上菜的服务生妹子看得简直呆住了。
    倒是香克斯看上去平平无奇,就连饭量也不算很大,吃相也算得上文雅。
    林奇从口袋里掏出绿色电话虫放到桌上,拨了点饭菜给它。
    小绿立刻精神起来,低头开吃。
    望着这只个性十足的小家伙,林奇“啊”了一声,扭头看了看保镖一样站立在侧的漆黑战甲,又“啊”了一声。
    “怎么?”香克斯喝了口汤,放下勺子。
    “我觉得,我可能知道……为什么它能看见我的‘幽灵’了。”
    林奇若有所思地笑道。
    “哦?”香克斯就算没有听林奇说过,以他的观察力,也早就发现林奇的这只绿色电话虫的异常之处了。
    林奇的手指蹭了蹭专心吃饭中的小绿,自语道:“电话虫都是可以让自己的样子,变得与通话另一端的人样子完全一样的对吧?我觉得……仔细想想的话,它们简直是天生的对自己身体完美掌控、随意变化的大师嘛!”
    香克斯翘着毛腿,摸了摸下巴,惊讶道:“咦,你这么一讲的话……”
    “而且这只小家伙,即使是在电话虫中,也是蛮有个性的那种类型……”林奇想起来,『b.i.b』也不是没有接触过其他电话虫,但并没有被看到,更没有被那些电话虫碰到真身。“大概正是因为它自身异于常虫的生命能量,所以才可以看到我的‘幽灵’吧……”
    他们在这边边吃早饭,边随意聊天。
    过了些时间,开始有人出来,三三两两地聚在那边的吧台边,揉着似乎宿醉头疼的脑壳,继续呼喝着点酒来喝。
    听他们高谈阔论的嚷嚷声,似乎都是些海贼猎人。
    林奇打发『b.i.b』过去,近距离听听这帮人互相吹牛逼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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