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林大人暗示的这么明白,月宁安要是再不懂,那她就傻了。
    吊脚楼内,有第三方的人!
    至于是谁?
    能让乌林大人听话的,自然只有那一位了。
    可惜了……
    人就在眼前,却不能动手。
    月宁安心中暗叹,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面对乌林气势逼人的审问,月宁安也毫不示弱,单手放在桌上,倾身上前:“完颜遗关我什么事?我就一商人,乌林大人你想太多了。”
    她大大方方地跟完颜遗接触,顶天就是跟完颜遗说了几句话,她什么也没有做,清白得很,她不怕任何人查。
    “你要没有帮他,完颜遗怎么会海珠公主找你麻烦之际,带禁军前去帮你?”月宁安这话,连他都骗不过,金皇怎么可能会信?
    “乌林大人,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十六王爷带禁军围攻公主府,那是办正经差事,跟我没有关系。我顶天就是给十六王爷送了份礼而已。同样的礼物,我也给二殿下、三殿下、四殿下送了,这押宝还能押四方的吗?对了,我还给乌林大人你带了一份礼。”
    月宁安从袖中,取出一个小木盒,推到乌林面前:“乌林大人,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月宁安笑的一脸和气,好似刚刚与乌林争锋相对,剑拔弩张的人,不是她一样。
    “这是……”被月宁安这么一打岔,乌林也没法再维持审问的姿态。他顺势打开木盒,取出里面的纸张一看,不由得愣住:“关城交易区半成的收益?”
    “乌林大人应该收到了消息,关城要开个交易区。”月宁安轻轻点头:“我与四位殿下见面,谈的就是这桩生意。至于押宝十六王爷的事……大人你想多了,我没那么多精力。钱在哪里赚不是,我又不是非金国不可,我们月家的生意,已经从金国全部撤了出去,以后我们月家的主要精力会放在北辽。”
    她说了是来谈生意,就是来生意,多一点事她都不会做。
    给完颜遗当说客?
    她再看好完颜遗,也不会做这种蠢事……
    她又不是完颜遗的臣子。
    “北辽?”乌林一脸错愕,显然很是意外。
    “对,就是北辽!”月宁安一脸轻松地靠在椅子上,随性中透着散漫,似闲聊一般。
    “你们月家在金国经营百年,你舍得就这么放弃?”乌林不知道,月宁安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但……
    这与他也没有关系,他已经卖了个好给月宁安。接下来,他就尽自己的责,把该问的都问了就好了,评定月宁安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那是陛下的事。
    月宁安有问必答:“北辽五皇子耶律轩逸的母亲,跟我娘是表姐妹,做生意嘛,当然要照顾自家人。乌林大人,你说对不对?”
    “原是如此!”乌林没有再追问,似相信了月宁安的话,他指着桌上的木盒,问道:“那这又是什么意思?你给四位殿下送的礼,也是同样的份量?”
    “他们只有你的一半。”怎么可能!四个人都给半成,那就整整两成的收益。
    万一那四个都没有死,她不得亏死。
    她虽然在契约上也留了陷阱,没有提是多久的收益,也只认人不认契书。但商人嘛,和气生财,能不撕破脸,就尽量不要跟人撕破脸嘛。
    “为什么?”乌林问。
    “没啥原因,不过是……”月宁安笑容不变:“铁打的江山,流水的帝王。”
    “呃……”乌林不自在地,看了右侧一眼。
    这话,他真的没有办法接。
    月宁安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咳咳……”乌林不自在地咳了一声,继续问道:“那海珠公主呢?为什么你不给海珠公主送?比起来……海珠公主背后的势力,不比四位殿下差。”
    月宁安跟海珠公主死磕,却愿意将一份价值不菲的礼送给完颜遗,不仅陛下好奇,就是乌林自己也很好奇。
    与完颜遗相比,海珠公主方方面面都吊打完颜遗。
    “乌林大人要是知道,海珠公主的驸马,跟我说了什么,你就会明白,我为什么不给海珠公主送礼。”机会送上门了,她又可以踩海珠公主一脚了。
    乌林大人可真是好人呀。
    乌林很上道地问了一句:“高驸马说了什么?”
    “高驸马说……”月宁安的笑容,透着一丝轻蔑:“海珠公主是要当女皇的人,让我倾月家全力辅佐海珠公主上命,为海珠公主卖命。我要敢拒绝,就要我好看。乌林大人,你听听……这是什么话?我月家又不是完颜家的奴才,我凭什么给她卖命?她算什么东西?你说是吧?”
    高悬光原话自是不会这么客气,但……
    月宁安听到的,就是这个意思。
    她这人记性不好,没法把原话复述出来,只能按自己理解的说了。
    月宁安顿了一下,似想到什么,又补了一句:“我月家就算要卖命,也只能给陛下卖命,哪能给陛下的女儿卖命,大人你说是不是?”
    乌林:“……”
    这话,月宁安摆明了说给那位听的。要不是他知道,月宁安看懂了他的暗示,看月宁安一脸真诚的样子,他都要信了。
    月家这个当家人,小小年纪手段就这般了得,月家不愁不兴盛。
    看着面对他的威压,仍旧浅笑盈盈,从容不迫的月宁安,再想想自家……
    唉!
    别人家的孩子,自家的孩子呀。
    乌林强打起精神,继续问着金皇要他问的问题:“海珠公主平日不是这般张狂的人,月娘子,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是不是高驸马陷害公主?。”
    “大人是不是忘了,在我拒绝海珠公主的次日。海珠公主就派兵来捉我,罪名还是窝藏刺杀皇上的凶手。”月宁安嗤笑,嘲讽地开口:“大人,你了解男人,可太不了解女人了。海珠公主身后的势力,不比诸位皇子弱。且她人就在金都,占尽了天时地利,她何需要给我一个商女脸面?再说了,比起男人,女人更容易嫉妒女人。不是每一个女人,都能容忍身边有一个,比自己更出色的女人。”
    这话乌林没法接,他确实不太懂,海珠公主为什么,会要用月宁安,又会嫉妒月宁安。
    他只能说,海珠公主心胸不够,至少没有帝王该有的,海纳百川的胸襟。
    乌林自觉地跳过这个话题,继续问道:“海珠公主她知道,高驸马是北辽奸细吗?”
    乌林不仅知道,高悬光是北辽奸细,还是大周的奸细。
    海珠公主作为他的枕边人,海珠公主真的不知情吗?
    “我不知道呀!这你得问海珠公主了,我又不是海珠公主,我怎么知道她是真蠢得不知,还是聪明的装作不知。”月宁安的话不好听,但并没有落井下石,倒是叫乌林颇为意外。
    从月宁安的种种举动来看,月宁安一支睚眦必报,绝不是一个以直抱怨的人。
    然,下一刻,乌林就听到月宁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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