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家里。
    门锁着,宁致远在楼梯间坐着等,天渐渐黑了。他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心里渐渐烦躁起来。
    打电话也不接,这个人跑到哪里去了?
    总有一天要拿绳子把他拴起来!看他还敢不敢到处乱跑!
    宁致远终于耗光了所有的耐心,他打电话给二狗,让他带个开锁师傅过来。
    他们俩一左一右胁迫着开锁师傅打开了安逸尘的家门,宁致远脸色大变。
    家里弥漫着一股麝香的腥味,屋里没开灯,床上一片狼藉,隐约看得到上面躺着一个人。
    “老大,这……”二狗的脸色也变了。
    “出去。”
    二狗一怔,宁致远声音阴沉地重复了一遍:“出去!”
    二狗拽着开锁师傅退了出去。宁致远走到床边,床单上还凝固着上次残留下来的液体,安逸尘静静地躺在床上,毫无动静。
    宁致远小心翼翼地呼吸着,伸手触碰安逸尘的脖颈,还是暖的,或者说,有些烫了。
    宁致远叫他:“小哑巴?
    “安逸尘?”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
    宁致远把安逸尘抱了起来,安逸尘就像布娃娃一样软软地靠在他的怀里,头歪在他的肩膀上,脸上一片酡红,烧得神志不清了。
    宁致远抱着他往外跑,二狗匆忙跟上,宁致远喊:“开车!开车!去医院!快点!”
    他坐在车后座,不停地擦着安逸尘脸上的汗,着急凶狠地冲昏迷中的人吼:“不准给我出事,你敢死,我就敢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没有我宁致远做不到的事!”
    二狗心惊胆战地听着宁致远说胡话,也不等宁致远下命令,就一连闯了好几个红灯,直奔医院而去。
    林皓从急诊室出来,摘了口罩就甩了宁致远一个耳光,宁致远被他打得一个趔趄,靠到了墙上。
    “宁致远,你是不是生下来就缺心眼?”林皓冷笑道。
    宁致远只是问:“他怎么样?”
    林皓冷冷道:“还没死,还得被你折磨呢。”
    宁致远紧紧闭着唇,似乎松了一口气。
    林皓继续说:“上次骂你不够是吗?人家这么好的一个孩子,给你就这样糟蹋!我和你怎么说的?男孩子不可以这样!你涂个润滑剂就完事了?精液留在里面做什么?想让他怀上你的种?把别人折腾成这样,你真以为你宁致远是阎王老子,人家生死都得由你掌控?”
    宁致远怒道:“对!”
    林皓一怔,显然没料到宁致远这般回答。
    宁致远红着眼睛盯着林皓:“没错,我就是抓着他了!是生是死都是我的!我就是不讲理!对他没有道理可以讲!”
    林皓说:“你……”
    宁致远说:“我爱怎么对他是我的事,你给我医好他就行。”
    林皓说:“把他折腾死也无所谓?”
    宁致远说:“你给我闭嘴。
    “没有人可以从我手上拿走任何东西,天王老子也不行。”
    林皓不说话了,他慢慢地带上口罩,想起宁致远刚抱着昏迷的安逸尘来到医院的模样,双目赤红,像是要杀人。
    该死,他心想,还真他妈是个阎王。
    第6章
    安逸尘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他迷惑地环顾了一下四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来了医院。
    身体好了不少,头不晕,肚子也不痛了,就是没什么力气。安逸尘刚想坐起来,宁致远就推门进来了。
    “你醒了?”宁致远说,把手上的粥放在床头的柜子上。
    宁致远伸手想去摸安逸尘的额头,安逸尘本能地缩到一边,避开了宁致远的手。宁致远愣了一下,手慢慢握成拳头,一副要发火的模样。
    安逸尘更害怕了,他警惕地盯着宁致远,怕对方又要做什么暴行。他们对视了一会,最后宁致远放下了手,侧过头说:“喝粥吧,你早上还没吃东西。”
    安逸尘有点惊讶,他不知道宁致远在耍什么花样,这样妥协的人,一点也不像他。
    “自己能喝吧?算了,还是我喂你。”
    宁致远扶着安逸尘半坐了起来,舀着粥吹凉了送到安逸尘嘴边。安逸尘心里惊疑不定,在宁致远的目光下还是慢慢地喝了下去。宁致远一勺一勺地喂着他,表情很认真,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安逸尘要是能说话,真想问问到底是什么鬼神上了这个家伙的身。
    可是宁致远喂他喝完了粥,到走廊上去打电话的时候,骂人的模样还是那个嚣张的大少爷。
    安逸尘吃饱了,靠在柔软的枕头上,迷迷糊糊又睡着了,他依稀感觉到宁致远坐在了他的床边,温暖的手掌盖在了他的额头上。
    宁致远见安逸尘睡着了,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小哑巴从遇见他开始就一直被折腾着,本来就营养不良,现在脸色更是苍白,原本红润的嘴唇都褪了色。宁致远垂着眼抚摸着安逸尘的嘴唇,心里被堵得难受。
    心疼他。
    宁致远承认了,他是真的心疼他。
    前一天晚上他和林皓吵了一架,一个人闷头抽烟,他长这么大还没过得这么束手束脚过,明明是个没钱没势的小哑巴,偏偏让他碰了还怕摔碎了。
    二狗连夜调查了小哑巴的身世,他原名叫文世倾,因为父母离异而自己改了名字,他爸和他妈又重新各自组了家庭,他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叫文世轩,还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妹妹叫乐颜。
    宁致远看到资料上写着安逸尘是因为曾经试图自杀过才得了失语症,脸色差得想要杀人一样。
    二狗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说:“大嫂真的……挺可怜的,老大你这样对他,实在是……”他欲言又止。
    宁致远抬眼看他:“想说什么就说。”
    二狗说:“我作为一个旁观者,当然觉得大嫂是受害者,老大,如果你真的……不打算认真对他,你还是放大嫂走吧。”
    宁致远闷头不语。
    放他走?
    然后让他找一个女人,或者另一个男人,让他上别人或者被别人上,让他做爱时那副模样都被另一个人看见?
    宁致远狠狠地把烟头砸在地上。
    不可能。
    光是想到这些他都会难受,何况是现实。
    他不可能把安逸尘给别人。
    宁致远靠在安逸尘的病床边,静静地打量着他的睡脸。
    放在枕头边的安逸尘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宁致远拿起来一看,是电话,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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