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
    李尧还没答话,突地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众人都是寻声看去,只见一个身材妙曼的美丽女子,正款步走入殿中。
    这女子鹅蛋脸杏壳眼,肌肤胜雪,体态婀娜,正是薛灵儿。
    原来薛灵儿一心挂念哥哥换心之事,一早便去山洞找李尧,却见人去洞空,以为李尧昨日不过一通胡吹乱侃,害怕东窗事发,早已脚底抹油——遛了。
    当时只气得峨眉剔竖,急匆匆出的洞来,跟人一打听,才知道李尧并非逃走,而是来了内务堂,当下也是赶了过来。
    只说殿中诸内务堂弟子,见了薛灵儿,都是一起躬身道:“参见薛师叔!”
    显得十分恭敬。
    薛灵儿摆摆手,脆声道:“不必多礼。”
    说着话已到了朱健近前,略略一福,道:“见过朱师兄。”
    今日一早,朱健已接到柳安通命令,说是李尧给薛灵儿医好了心病,并还要给薛白衣换心,让他一定阻止此事。
    这时见薛灵儿前来,心中已是雪亮,知道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嘴角一弯,强装出一丝笑容,抱拳还礼道:“是什么风把薛师妹吹来了,师兄我有失迎迓,还望师妹莫怪。
    不过,师妹方才的话却是什么意思?”
    白晶晶、王、付等人,见了薛灵儿,心中都是一动,均想:“难道这位就是传说中宗门有名的美女,那位剑阁首座的妹妹——薛灵儿?
    果然生得是冰肌玉骨,美丽过人!”
    那云瑶却是一股妒意大起,心道:“这女人有那样一位身份显赫的哥哥也就罢了,为何还要给她如此一副花容月貌,老天实在不公!”
    薛灵儿杏眼微抬,笑了笑道:“小妹的意思是,朱师兄方才对这位李师弟处理的方法似乎有些不妥。”
    “师弟!薛灵儿居然叫他师弟!不是我耳朵出了什么问题吧?”
    此言一出,殿中之人都是膛目,仿佛听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其震惊程度,比之刚才李尧连打王付二人耳刮更甚。
    所有人都在想:“这个刚入门的小子,怎么就成了薛灵儿口中的李师弟,这样一来,这小子岂不凭空比我们高出一辈,我们以后难不成还要尊他一声师叔?
    这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就是朱健也不由满脸讶异,一指李尧道:“这……他不过方入内门,便是从他父亲,那位曾经的李长老来论,也不过薛师兄的同辈,他小子何德何能,怎就能和师妹你平辈论处,我看,师妹这话才有些不妥吧?”
    李尧自穿越过来,直到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居然还有位便宜老爸,而且还做过门中的长老,但是后来却离开宗门,成了苍茫城一名普通百姓。
    一位长老为何会离开宗门,甘愿当一介平民,其中自然大有隐情。
    但这却不是李尧所关心的,毕竟此李尧已非彼李尧,这位老爸,他既从没见过,更加谈不上有什么感情,所有印象不过来自于原李尧残留的记忆。
    李尧只是心中略微一动,便把这事抛诸于脑后,心想:“朱健这王八蛋,一心想害老子,正好用我大舅子做个挡箭牌。”
    他想到此,哈哈大笑道:“朱师兄,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和白师兄昨日一见如故,已结成金兰之交,这位薛……薛师姐当然应该称呼我为师弟了,哪里有什么不妥。”
    堂堂剑阁首座薛白衣会和你这样一个小子拜把子,这话鬼才相信,这小子简直上嘴唇挨着天,下嘴唇挨着地,吹牛都不要脸了!李尧这话,仿佛是一石入海惊起了千层浪,殿中之人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起来,自然都是不信李尧的话。
    尤其王付二人更是齐声道:“朱主管,李尧这厮简直吃了熊心豹胆,竟敢当众冒犯门中尊长,当责杖刑三百,面壁三月,并罚俸一年!”
    这小子完全是自己作死,可怨不得别人!朱健一时心花怒放,一双细长的眼睛望向了薛灵儿,只要她说一个不字,他便一声令下,拿了李尧问罪。
    薛灵儿芳心亦是一恼,瞥了李尧一眼,暗道:“这人真是厚颜无耻之极,人家称你一声师弟,你就蹬鼻子上脸,竟敢谎言跟哥哥结成了兄弟,如不是还有用你的地方,一定割了你小子舌头喂小白!”
    她眼见殿中人个个义愤填膺,恨不得上来把李尧乱脚踩死,这小子要有个三长两短,谁给哥哥换心?
    虽说自己也实在很想踩他两脚,不过现在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当下柳眉一扬道:“他说的不错,家兄确实很赏识他,已正式让他加入了剑阁,今日我来这里,就是奉了家兄之命,来接他去剑阁的。”
    她说到这顿了顿道:“所以我才说朱师兄处事有些不妥,因为他已是剑阁的人,即便有错也应由剑阁处置,内务堂可没权过问。”
    薛灵儿的话虽没公然说李尧和兄长结为了兄弟,但也几乎等于变相地承认了李尧方才的话。
    “难道这小子真和薛阁主结为了兄弟!”
    “他究竟有什么来头,薛阁主居然肯降尊纡贵跟他义结金兰!”
    在场之人听了薛灵儿的话,个个都是惊憾不已,看向李尧的目光已由愤慨变成羡艳。
    而王付二人,却仿佛生吞了两只死老鼠,面色难看已极。
    薛白衣可是门中除了门主与首席长老外的第三人,地位何等尊崇,王鹤鸣仅仅是家族一名偏房子弟,而付清州更不过是付大海的侄孙,何况他这位叔公从来就瞧不起他。
    这二人心里都清楚,家族和叔公是断然不会因为他们两个同薛白衣翻脸的。
    看来自己这被人扇脸之辱,所报是无望了,两人相视一眼,都是连声叹气,大摇其头。
    那白晶晶本来一张笑容可掬的肥脸上,笑容似乎僵了那么一僵,但立即又恢复如常。
    李尧一时眉飞色舞,冲着朱健一挤眼道:“朱师兄,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唉,昨日我和薛师兄一直秉烛夜谈到深夜,想不到这才一晚上没见,我这位薛师兄就想了我,还派薛师姐亲自来找我,让我说他什么好呢。
    朱师兄,对不住您了,为了不让薛师兄久等,我这就告辞了。”
    说罢,转身往外就走,薛灵儿又是冲朱建福了福,算作告辞,随后跟了上去。
    朱健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有心要去阻拦,但正如薛灵儿所言,既然人家已入了剑阁,内务堂便无权干涉了,他如果硬要拦,难免要和薛白衣撕破脸。
    门中谁不知道,如今门主寿元将尽,羽化在即,而下任门主却一直悬而未立,付大海同薛白衣关系微妙,相互制约。
    做为付大海的人,和薛白衣撕破脸是迟早的事,但却不是现在的事,朱健眉头一皱,已是计上心来,当下袍袖一挥,对白晶晶等人道:“你们五个请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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